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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0章 休書(2)

2024-05-22 05:31:01 作者: 瑾瑜

  然所有這些事情合起來,都及不上寧平侯夫人與其胞妹並妹夫,也就是禮部侍郎君伯恭夫婦一道被告上順天府一事,給京城大眾所帶來的震驚來得大。

  也不怪京城大眾震驚,實在是自本朝開國以來,還沒出現過比君伯恭更高品級的官員,比楊氏姐妹身份更尊貴的女子被狀告,且還是一齊被狀告到有司衙門的先例,以致不過短短一日光景,此事已傳遍了京城的大街小巷,可謂是人盡皆知了。

  「……侯爺怎麼還不回來?再讓人出去找,我再給他們半個時辰的時間,若是超過了這個時間還不見侯爺回來,出去找的人就都不必回來了!」照妝堂正房內,太夫人鐵青著臉,渾身散發出來的怒氣幾乎要灼傷屋內所有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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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是,太夫人,奴婢這便再安排人找去。」如燕戰戰兢兢的領命而去。

  如燕前腳剛出門,二老爺後腳便進來了,額頭上滿是細細密密的汗珠,連禮都顧不得與太夫人行,便急聲道:「母親,您心裡有什麼打算,您好歹給兒子一句準話啊?那些衙役眼見就要穩不住了,兒子怕咱們再沒有準話,他們就要硬闖進來拿人了!」

  一個時辰前,順天府尹派了衙役上門來拿大楊氏,太夫人氣得一口氣上不來,當即暈了過去,好在很快便醒了過來,然後便使了二老爺出去與那些個衙役周旋,令其務必要周旋到寧平侯回來,大家商量出了最佳的對策為止。

  只寧平侯府本就已是勛貴裡頭的末流人家了,闔府上下如今也就只寧平侯領了個五城兵馬司東城指揮使的職務,不過區區四品而已,且此番之事一看便不能善了了,那些衙門又豈肯買二老爺的帳?雖已賠了笑臉塞了銀子,還好茶果好點心的伺候著,依然對二老爺不甚客氣,弄得二老爺是窩了一肚子的火,只恨不能立時領著衙門們去家廟拿了大楊氏了事,也省得再受那些個衙門的氣,呸,一個個的什麼東西,給老爺他拾鞋都不配,如今竟也在他面前擺起譜兒來!

  太夫人本就滿肚子的火無處發,這會子又聽得二老爺的話里明顯帶著情緒,不由越發的怒不可遏,想也不想便罵道:「連區區幾個衙役都擺不平,沒用的東西,寧平侯府養你來到底有何用?」

  二老爺對太夫人素來都是敬畏多餘愛戴,聞得太夫人的話,心下雖頗多委屈與不滿,到底不敢再說。

  他雖不敢再說,二夫人卻忍不住了,霍地站起來道:「娘這話什麼意思,且不說今日犯事的明明是大嫂,害寧平侯府丟盡顏面的也是大嫂,本不關二老爺的事,媳婦兒只想問娘最後一句話到底是何意,什麼叫『寧平府侯養二老爺來到底用何用』?難道二老爺就不是這個家的一員,難道素日裡二老爺就是白等著吃閒飯,什麼事都不用做的嗎?娘這話也未免太過偏頗,竟也不怕寒了二老爺的心嗎?」

  眼見自己男人為了大房的事跑進跑出累得滿頭的汗,連杯茶都顧不得吃,誰知道到頭來卻落不下一句好,這當娘的心也未免太偏了,當娘的不心疼兒子是當娘的事,她的男人她心疼!

  「我們母子說話,幾時輪到你插嘴了?」太夫人胸脯劇烈起伏著,連聲音都變了調,顯然是氣得狠了,「你是個什麼東西,憑你也想挑撥我們母子的關係?你若是嫌我說話不中聽,就立刻給我出去,省得在這裡白礙我的眼!」

  太夫人素日連待下人都是和和氣氣的,幾時有過這樣疾言厲色的時候,幾時說過這樣打人臉的重話?二夫人先是難以置信,等回過神來後,就見滿屋子人都眼觀鼻鼻觀心的低下了頭去,也不知道是不是正在偷偷的笑話她,只有二老爺扯著她的衣袖,在沖她殺雞抹脖的使眼色,示意她給太夫人賠禮。

  二夫人氣得渾身發抖,猛地甩開二老爺的手,近乎尖叫的說完一句:「看見自己的老婆被這樣打臉,竟也一句話不說,你還算是個男人嗎?枉我才還為你心疼為你不值,我真是瞎了眼!」便一陣風似的跑了出去。

  餘下二老爺雖因二夫人的話對太夫人越發添了幾分不滿,到底不曾訴諸於口,只是面色不善的站在原地。

  他不說話,太夫人也不說,其餘眾人就越發不敢開口了,屋裡的氣氛漸漸變得沉悶壓抑起來。

  不知道過了多久,有小丫鬟的聲音自外面傳來:「侯爺回來了!」

  太夫人忙道:「快請進來!」

  屋內眾人方如蒙大赦,都悄悄鬆了一口氣,齊齊往門口方向望去。

  果見寧平侯大步走了進來,面色鐵青,眼神凌厲,一副正處於盛怒中的樣子,顯然他也已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母親!」寧平侯先彎身給太夫人行禮,只是不待他把禮行完,太夫人已不耐煩的揮手道:「行了,都這個時候了,還理會這些個虛禮做什麼,還是趕緊商量一下今日該怎麼善了是正經!」

  寧平侯便也不再行禮,問太夫人道:「不知母親有何高見?」

  想起大楊氏之所以一步一步發展到今日連殺人放火之事都敢做,可以說全是大兒子一手縱容出來的,太夫人滿心的怒火總算找到了發泄口,冷笑說道:「我能有什麼高見,我敢有什麼高見?若不是你一開始便抬舉得她那樣,若不是她犯了錯都有你擎天護著,讓她有恃無恐,她又怎麼敢一次比一次犯的事大,一次比一次膽大包天,終於釀到今日連殺人放火都敢去做的地步?」

  寧平侯正滿心的煩躁,聞得太夫人這話,不由越發的煩躁,只礙於太夫人為尊為長,不敢口出惡言罷了,只語氣也頗不善就是了,「當日那個賤人被送去家廟之前,兒子便要殺了她的,是母親您百般攔著,兒子才勉強同意送她去家廟的,如今鬧出這樣的事來,您卻又怪到我頭上了,早知如此,當日我便該殺了她,一了百了的,也好過今日賠上一府的臉面名聲!」

  「你的意思,這還是我的錯了?」太夫人一下拔高了聲音,「你可別忘了,這件事發生在端午夜,日子遠在送那個賤人去家廟之前,那時候你護她護得什麼似的,捨得殺她嗎,如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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