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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扶蘇,我教你第三課【二更,求推薦】

2024-05-22 05:18:43 作者: 糖醋打工仔

  上次的問題?

  胡亥正興奮的情緒陡然被潑了一盆冷水,他覺著自己被孤立了一樣。

  他看了一眼扶蘇,卻看見扶蘇一臉的糾結和猶豫。

  這個時候,胡亥的心情又是上升了些許。

  難道是什麼很難的問題?

  如果是很難得問題,那麼他若是打出來了,且不是能夠讓老師另眼相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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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樣子想著,胡亥有些許期待著的看著扶蘇、陳珂。

  他想要從這兩個人的口中聽到問題,也想要在扶蘇回答之前,搶先回答。

  胡亥正準備說什麼的時候,陳珂卻是笑了笑。

  他看著胡亥說道:「胡亥公子,今日我教你第一課吧。」

  「這一課,是我沒有教授扶蘇公子的。」

  陳珂非常精準的把握了胡亥的心思,扶蘇沒有的,自己教授給胡亥。

  胡亥一定興奮。

  這是熊孩子的典型特徵。

  果不其然,胡亥十分興奮地開口道:「好啊」

  「老師要教授我什麼?」

  他笑嘻嘻的說道:「為什麼不教授大哥?難道是因為大哥過於愚笨了?」

  說完,胡亥還是得意的看了一眼扶蘇。

  而此時的陳珂搖頭笑了笑。

  「我要交給公子的第一課,是規矩,是禮。」

  「扶蘇公子從幼年的時候開始學禮,至今已經是學習了十餘載。」

  「所以不必跟著我學了。」

  禮?

  胡亥的神色一垮,他沒有想到陳珂竟然是會教授自己這個。

  難道是覺著自己很失禮麼?

  胡亥的情緒不由得又是低落了一點。

  而此時的陳珂則是低下頭,看著胡亥的表情,眼神中閃過一抹細索的笑意。

  如何教授一個小孩子?

  尤其是一個熊孩子?

  陳珂不知道,畢竟他上輩子也不是幼師。

  但是他學過心理學、教育心理學。

  最好的辦法是調動胡亥自己的情緒,讓胡亥的情緒處於一種很大的波動。

  這種情況下,胡亥的心智和心理防線會較弱。

  更適合他教授扶蘇。

  他蹲下身子,看著胡亥:「公子,所謂「禮」乃是儒家提出來的一種說法。」

  「當然,最早不是起源於儒家。」

  「早些時候,有周禮,而孔子所言的禮,大多數是周禮的復興。」

  「更早的時候,有祭天的禮儀。」

  陳珂沒有管扶蘇,只是慢慢的、語氣平靜的說道:「禮既是當年的一種規矩,又是現如今的一種復甦。」

  「胡亥公子,你可知,何為禮?」

  胡亥聽到這個問題,本能的就想回答。

  但是一抬頭就看見陳珂那漆黑如同深淵的眸子,當即便是止住了自己到嘴邊的話。

  他還是在想一想吧.....

  總感覺如果自己直接說出來,讓老師不滿意的話,老師會收拾他。

  雖然不知道哪裡來的這種感覺,但是相信他的預感准沒錯。

  畢竟這種預感讓他逃過好幾次父皇的板子....

  當即,胡亥低著頭,便是沉思起來了陳珂所問的他問題。

  而此時,扶蘇也是嘆著氣,揚起了頭。

  其實這個時候的他還是沒有想通,但是他至少知道,自己應該怎麼做了。

  「老師,弟子尚且還未想通。」

  「但是弟子知道,的確是應當這麼做。」

  這兩句話看起來似乎是衝突的,但其實一點都是不衝突。

  陳珂理解。

  他笑著搖了搖頭,看了一眼胡亥和扶蘇,而後往前走去。

  夕陽西落,影子拉的長長的。

  陳珂慢慢悠悠的走著,一邊走,一邊說道。

  「扶蘇,其實你現在已經是做到了之前所說的「掌權者要虛偽」不是麼?」

  扶蘇楞了一下。

  他已經做到了?

  什麼意思。

  陳珂輕笑一聲,笑聲與周圍的風聲摻雜在一起,顯得十分柔和。

  「你說你尚且不能認同,但是理智上知道,的確應該這樣子做對不對?」

  扶蘇微微點頭。

  胡亥跟在兩人的身後,三頭身的小短腿走的比較急。

  陳珂放慢了腳步,等了等胡亥。

  「你看,你情感上是不認同這個事情的。」

  「但是一方面,你知道很多事情是這樣子做的,另外一方面你也認為,如果是好的做法,這樣子做是可以的。」

  「是符合好的做法的。」

  「那麼,你的認知和你的行為是不是出現了偏差?」

  扶蘇聽到這個論調,臉上帶著茫然,但這話似乎有道理。

  「心口不一?」

  扶蘇發問。

  陳珂點頭:「不錯,心口不一。」

  「你的心裡認可的是一件事情,你行動的、做的又是與之相反的事情。」

  「難道,這不叫虛偽麼?」

  扶蘇沉吟。

  原來他在不知不覺中,已經是變得虛偽了麼?

  陳珂沒有停下腳步,隨意的坐在了湖邊。

  湖邊的樹輕輕的被風吹動風,發出些許撫柳的聲音。

  陳珂感受著那些許微風,愜意的說道:「扶蘇,我問你。」

  「如果現在咸陽城中某個村子出現了瘟疫,且不可能治好。」

  「你會怎麼做?」

  扶蘇毫不猶豫的回答道:「我會將這個村子封鎖,不讓瘟疫流傳出來。」

  陳珂反問道:「那村子裡的人呢?」

  扶蘇又是愣住了。

  「村子裡.....的人?」

  陳珂點頭:「不錯,那這個村子裡的人呢?」

  「你為了不讓瘟疫流傳出來,便是讓村子裡的人去死是麼?」

  「但是你所學的儒家思想,難道不是「仁」麼?」

  「這個時候,如果你真的是完全信奉儒家思想,難道想的不應該是盡力救治麼?」

  扶蘇啞然。

  「可是.....」

  「可是老師你說了,這個瘟疫是不可能被拯救的。」

  陳珂微微一笑:「是的,我說了不能被拯救。」

  「但是你有試過掙扎麼?」

  陳珂嘆了口氣,看著扶蘇。

  扶蘇雖然在這數十年的時間內,接受儒家的教導,但其實思維方式以及骨子裡,還是一個嬴政的兒子。

  所以,當時,陳珂才是會接受扶蘇成為自己的弟子。

  因為他覺著,扶蘇還是能夠拯救的回來的。

  若是拯救不回來,他就不會收下扶蘇了。

  聽到這個答案的扶蘇,恍然的坐在那裡,如遭雷擊。

  是啊。

  他應當思考,能否救一個是一個的。

  扶蘇看著陳珂,臉上茫茫然:「老師,我這叫做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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