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九十六章 為了抄家
2024-05-22 04:49:26
作者: 吳老狼
與楊長史截然相反,見袁譚軍老老實實的一夜沒有動彈,沒玩什麼瞞天過海、金蟬脫殼之類的鬼花樣,著急平定北方三州的陶副主任心裡卻是暗暗歡喜,覺得這一次招降已經看到了曙光,成功招降袁譚殘部已經有了一些希望。
倒也不能怪陶副主任心急,主要還是形勢使然,徐州軍如果真能把袁譚軍殘部成功招降,那麼接下來陶副主任即便無法做到將冀幽并三州傳檄而定,徐州軍統一北方所需的時間也會因此大大縮減,將士少受征戰之苦,百姓早免戰火荼毒,野心勃勃的陶副主任也可以立即騰出手來,收拾賊心不死的三舅子袁尚,然後挾天下三分其二之力,一鼓作氣幹掉剩餘諸侯!利益如此豐厚,陶副主任自然樂意看到袁譚真心歸降,鄴城戰事早日結束。
讓陶副主任歡喜的還在後面,巳時還沒有到,斥候又返回大營向陶副主任報告,說是袁譚軍已經開始逐漸從城上撤離,放棄了城牆陣地撤回城內,還在四門豎起了白旗,逐步著手準備開城投降。陶副主任聞報大喜,忙命斥候登上袁譚軍提供的觀城台,居高臨下監督袁譚軍撤離城牆工事,然後又召集全軍文武,決定親率大軍到鄴城南門受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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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時為了謹慎起見,素來多疑的陶副主任又命令軍隊嚴加戒備,安排了六支精兵在鄴城三門的左右侯命,發現情況不對就立即左右夾擊,把城中守軍殺回城內,不給袁譚軍半點出其不意發起奇襲的機會,陶副主任本人則親率一萬五千大軍到南門城下受降,許褚和馬忠率軍保護。
對於陶副主任的謹慎安排,奸詐如賈老毒物和劉曄等人都認為十分妥當,徐州眾文武都沒有異議,都說這麼做即便袁譚有詐,也可確保預防萬一,惟有咱們的萬人迷楊長史是愁眉苦臉,一再提醒陶副主任不可輕信袁譚投降,還自告奮勇道:「主公,到城下受降十分危險,主公萬萬不可輕往,宏久受主公厚恩,願代表主公親臨城下受降,若袁譚真降,宏將他引到主公面前,若袁譚有詐,宏獨當之,以報主公知遇大恩。」
還別說,楊長史這個提議還真獲得了一些人的支持,與楊長史關係不錯又性格比較謹慎的趙雲就極力贊同這個提議,表示願意率軍護送楊長史到鄴城城下受降,請陶副主任留在營中等候消息,避免危險,蔣干和許汜等文官也隨聲附和,反對陶副主任冒險親臨城下受降,勸說陶副主任慎重行事,另派他人去城下受降。
如果是賈老毒物或者劉曄等人提出這個建議,陶副主任或許就接受了,但很可惜,這個建議是楊長史首先提出來的,深知楊長史性格愛好的陶副主任就是用腳指頭思考,也能猜出楊長史是想乘機攪黃這次受降,所以陶副主任當場拒絕了楊長史的這個提議,堅持要兌現諾言,親臨鄴城城下受降,楊長史屢諫無用,又沒膽量效仿真正的忠臣以死勸諫,也只好哭喪著臉退下,隨陶副主任領軍出營,趕來鄴城城下受降。
做好了各種細緻安排好,巳時二刻左右,陶副主任親率一萬五千大軍出營,先是越過圍城壕溝,然後淌著及膝深的泥水,一路來到了鄴城南門城外,在一里外排開陣勢,等待午時正的袁譚軍開城投降。而與此同時,袁譚軍也已經兌現了諾言撤走了所有的城上守軍,大開城樓門窗,任由觀城台上的徐州斥候檢查樓內情景,所以徐州軍的陣勢尚未列定,觀城台上的斥候就已來報,說是城上已無守軍士兵。
「很好,繼續監視,一有異常就立即報警!」
陶副主任滿意的吩咐尚未說完,楊長史就已經迫不及待的向陶副主任拱手說道:「主公,為了謹慎起見,微臣請上觀城台,親自為主公檢查城內情況。」
看看滿臉渴求焦急表情的楊長史,陶副主任笑笑,然後點了點頭,楊長史大喜,趕緊領了李郎和王五兩個親信,打馬奔向前方的觀城台,破天荒的在兩軍陣前到敵人百步外觀察敵情,陶副主任則苦笑著向左右的賈老毒物和劉曄說道:「如果這傢伙能把貪財的勁頭和精明,用一半到公事上,恐怕成就不在你們之下。」賈老毒物和劉曄一起點頭,對這番話是發自內心的贊同。
不說陶副主任在背後說人是非,單說楊長史在李郎和王五的幫助下登上觀城台後,迫不及待的舉起望遠鏡向鄴城城內細看,卻十分失望的發現,鄴城的城牆上果然已經是空空蕩蕩的不見一個守軍,門窗大開的城樓里也是空無一人,楊長史不肯死心,又仔細去看城樓的窗戶,想觀察有無袁軍士兵暗藏在窗下的蛛絲馬跡,但是看了許久後,楊長史卻同樣還是一無所獲,不知道是袁譚軍藏在窗下一動不動,還是城樓里果真沒有一個守兵。
這時,李郎又爬上了觀城台,問道:「大人,發現有什麼疑點沒有?」
楊長史垂頭喪氣的搖頭,又忽然心中一動,忙向李郎問道:「李郎,你是老兵,以你的經驗,敵人會不會藏在城樓窗下,把我們主公騙到近處,然後再突然放箭刺殺主公?」
「不太可能,就算敵人真這麼布置了,得手的可能也很小。」李郎答道:「如果是藏在箭垛背後倒有可能,藏在城樓里就不可能,因為在城樓里遠了射不准,近了射不著,只能是突然從城樓里衝出來,衝到欄杆邊上或者箭垛旁邊,對著城下瞄準放箭,才有可能狙擊到主公。」
解釋完了,李郎又補充了一句,道:「還有,大人,小人可以肯定,這座城樓里沒藏敵人。」
「你怎麼知道?」楊長史趕緊問道。
「大人,你看那些飛鳥。」李郎指著城樓說道:「有一些飛鳥從城樓里飛進飛出,但是並沒有受驚的跡象,就憑這點,小人就可以肯定城樓里沒藏敵人。」
楊長史趕緊舉起望遠鏡細看,見城樓窗戶里果然有一些喜鵲麻雀等鳥類飛進飛出,絲毫沒有受驚的跡象,還有幾隻麻雀乾脆就停在了窗楣上啄食,間接替自己偵察了窗下有無藏兵,楊長史的猥瑣老臉也頓時拉得比驢還長了,哀嘆道:「難道說,袁譚匹夫是真打算投降?」
「大人,算了吧。」李郎安慰道:「袁譚投降,鄴城戰事就可以立即結束,我們也可以進城了,好過在城外住帳篷百倍。」
「本大人寧願再住幾個月的帳篷,也不願這麼多金銀財寶從眼前白白溜走啊。」楊長史哀嚎道:「袁譚匹夫如果真的投降,鄴城裡的文武官員也全都跟著投降,到時候主公肯定下令保護他們的財產,本大人就沒機會抄家了,沒機會發財了啊。」
跟著楊長史抄家多少能撈些油水的李郎也是唉聲嘆氣,可是事已至此,李郎也是無計可施,只得對楊長史是好言安慰,勸說楊長史下台離開,同樣束手無策的楊長史也沒辦法,只好是垂頭喪氣的隨李郎下台,臨轉身時,楊長史又舉起了手中的望遠鏡,遙遙看了看自己曾經流連忘返的冀州官員府邸集中的街道,表情委屈得簡直就想哭出來,「那麼多的金銀財寶啊,難道就要離我而去了?」
楊長史回到自軍旗陣時,陶副主任本想問他是否察覺什麼疑點,可是看到楊長史沮喪的痛苦表情,陶副主任又馬上得到了答案,所以陶副主任也不再開口,只是繼續等待午時來臨,同時也在心裡盤算,「如果袁譚真是詐降,那他打算如何施展詭計?」
陶副主任和楊長史這對無良主臣忐忑不安的盤算間,午時終於到了,先是鄴城南門的吊橋緩緩放下,接著城門緩緩開啟,袁譚公子效仿古書上記載的秦帝子嬰,朝服方巾,以白綾自縛雙手於胸前,領著郭圖、高幹等袁軍文武和一隊衛士慢騰騰的走出城來,走過吊橋到了護城河對岸不遠處,直接就跪在了齊膝深的泥水裡,郭圖和高幹等人也是一起跪下,霎時間就跪滿了袁譚公子身後和兩旁,郭圖還捧起了手中的印綬和戶籍名冊。
在越過護城河時,袁譚公子帶出城的衛士和高幹、郝昭、呂曠等武將,還把手裡的刀槍和配劍全部扔到了城門兩側,以示投降誠意,空著手隨袁譚公子過河,一起跪到了泥水裡,雙手扶地,等待陶副主任過來受降。
從原始望遠鏡里看到這點,當袁譚公子雙膝跪下的那一剎那,陶副主任緊提到了嗓子眼也頓時放到了心裡,暗道:「不可能耍詐了,是真投降。」
「完了!」這是楊長史看到袁譚公子跪下時的第一反應。
「主公,應該沒問題了。」賈老毒物也鬆了口氣,微笑說道:「可以過去受降了。」
陶副主任點點頭,一揮手再一夾戰馬就往前走,帶頭走向跪在泥水裡的袁譚公子,心裡也開始盤算怎麼安慰和封賞這個痛改前非的大舅子,給三舅子樹立一個榜樣。徐州眾將率領軍隊緊隨其後,或步行,或策馬,艱難的淌過齊膝深的泥水,走向跪滿了一地的袁軍隊伍。
只有楊長史呆立不動,直到李郎悄悄推了楊長史一把低聲提醒,楊長史才回過神來,這才愁眉苦臉的跟上了隊伍,心裡盤算的,還是如何攪黃這場受降,
看到陶副主任和預料的一樣,策馬走在了最前方,袁譚公子心中是既歡喜又激動,還又緊張萬分,心臟激烈跳動得連自己都可以聽到聲音。高幹、郝昭和呂曠等武將也是如此,郭圖先生更是緊張得連全身都在微微顫抖。
時間幾乎了凝滯了一樣,隨著陶副主任等人的漸漸走近,袁譚公子也越來越是緊張,四肢雖然已經基本浸泡進了又凍又滑的泥漿里,但額頭上還是冷汗滾滾,心裡不斷祈禱,「陶賊,你一定要下馬來攙我,一定要下馬來攙我啊!」
終於,陶副主任在袁譚公子的前方十步處勒住了戰馬,甩韁翻身下馬,抬步過來攙扶袁譚公子,令人噁心的醜陋臉上還露出讓人肉麻的虛假微笑。見此情景,袁譚公子歡喜得幾乎心臟蹦出胸膛,下意識的低下腦袋以示臣服,並悄悄扯開了手上活扣,也握緊了手裡的硬物…………
「慢著!」
仿佛驚雷一般的聲音忽然傳來,緊接著,楊長史擠開眾人衝到了陶副主任面前,跳下戰馬拉住了陶副主任大吼道:「主公,不能過去!如果袁譚匹夫身邊的人都是刀斧手,亂刀拔你砍死怎麼辦?」
「什麼?!」袁譚公子和高幹等人一起飛快抬頭,難以置信的看向楊長史。
「楊宏,你鬧夠了沒有?!」馬上就可以結束鄴城戰事的陶副主任大怒,吼道:「你胡說八道什麼?來人,把楊宏給我拿下!」
「主公,微臣對你是忠心耿耿啊!」楊長史大吼道:「你看到沒有,袁譚匹夫身邊除了郭圖一個文官,其他全是武將,還有精壯的武士,你過去攙扶袁譚匹夫,他們如果是突然衝上來亂刀砍你,你怎麼抵擋?!」
「他們的刀在那裡?」陶副主任徹底的無法忍受了。
「他們的刀……?」楊長史一楞,這才想起一件事,袁譚等人此前已經把武器扔到了護城河對岸的。
「仲明先生,你的忠心主公明白。」與楊長史交情深厚的賈老毒物怕事情鬧大,忙上來替楊長史開脫了一句,又道:「但是你也看到了,袁將軍他們都是赤手空拳,那來的武器?」
「他們的武器?」楊長史回頭看了袁譚公子一眼,忽然想發現新大陸一樣的大叫了起來,「文和先生,你看,袁譚匹夫的面前有一根紅布條,這說不定就是袁譚匹夫提前準備的暗號,袁譚匹夫出城跪在這裡,把武器藏在水裡,等主公靠近就拿出武器……。」
「匹夫!」被叫破機關的袁譚狂後一聲,一把抄起了藏在了渾濁泥水裡的尖刀,大步就沖向了只有五六步距離的陶副主任。
「動手!」高幹也是大吼一聲,提著藏在泥水裡的武器跳了出來。
「殺國賊!」郝昭和呂曠等三百袁軍武士也一起拿出藏在泥水裡的刀斧,大吼著沖向陶副主任。就連郭圖先生,也扔了戶籍名冊,從面前的泥漿里拿出了一把尖刀!
「啊?!」事出突然,徐州軍上上下下都是大吃一驚,陶副主任也是當場傻了眼睛,做夢也沒想到大舅子還有這麼一招!楊長史本人更是傻眼,脫口道:「不會吧?真藏有武器?!」
「保護主公!」許褚和馬忠同時沖了上來,陶副主任的衛士也是一起衝上。
「陶賊!受死!」靠著事前有所準備,袁譚公子比許褚和馬忠快了一步,快了一步衝到了陶副主任的面前,紅著眼睛雙手舉刀,對著措手不及的陶副主任心窩和身刺擊!
「主公,小心!」千鈞一髮之際,素來貪生怕死的楊長史也不知道那來的勇氣,一把撲到了陶副主任的面前張臂抱住,用自己的背心給陶副主任當了盾牌,袁譚公子的尖刀,也準確的刺中了楊長史的背心!
「啊!」楊長史的慘叫,也在自己夢寐了許久的鄴城城下,迴蕩了起來。
「匹夫!」幾乎同一時間,馬忠的長槍也刺進了袁譚的胸膛,袁譚公子不躲不閃,用盡最後力量,再次用力一戳,說什麼都要把手裡尖刀捅穿楊長史的身體,再刺入陶副主任比煤炭還黑三分的心臟!楊長史的慘叫,也再一次在鄴城城下迴蕩,鮮血迅速染紅背心衣服…………
「呼!」許褚的鬼頭刀終於砍到,一刀砍在了袁譚的脖子上,袁譚的人頭應聲飛上半空,脖腔鮮血飛出一丈多高。
「殺了陶賊沒有?!」
曾經有科學家做過實驗,在一個死刑犯的配合下,證明了人的脖頸在被利器斬斷後,腦袋還能保持一點時間的意識,袁譚也是如此,當他的腦袋被許褚斬飛上了上空後,袁譚的最後念頭並不是痛恨楊長史壞了自己的大事,而是努力去觀察妹夫已經被自己殺死,可惜袁譚的腦袋在天空旋轉時,雖然看到了該死妹夫,卻是無比遺憾的看到該死妹夫仍然站在原地,同時徐州士兵也已經紛紛涌到了妹夫身邊,擋住了上來拼命的自軍武士。
「可惜。」閃過這個念頭後,袁譚的人頭落地,重重的摔進了冰涼渾濁的泥水中,摔進了只差幾秒鐘,就能讓他反敗為勝的泥水中,永遠的失去了意識。
及時衝上的許褚、馬忠和徐州衛士,擋住了高幹和郝昭等人的拼命,也及時把仍然抱住楊長史的陶副主任拖回了人群,嚴加保護。也是到了這個時候,陶副主任終於流下了兩行鱷魚的眼淚,抱住楊長史放聲大哭,哭泣道:「仲明,仲明,你不能死,你不能死!我不許你死!來人,快來人,攙仲明先生下去搶救!」
楊長史抬起了手,拉住了陶副主任的袖子,張嘴艱難的叫了一聲,「主公……。」
「別說話!」陶副主任哭泣道:「你要堅持住,進了鄴城,我讓你抄家,讓你去抄袁譚的家!抄他所有幫凶的家!」
「謝主公。」楊長史露出了一些喜色,說話也流利了許多,道:「主公,微臣還想求一個恩典,微臣去抄家的時候,請主公給微臣派五百士兵幫忙。」
「好!好!」陶副主任連連點頭,哽咽道:「你要你別死,別說五百兵,三千兵我都怕派給你!」
「仲明……。」
旁邊的賈老毒物終於哭出了聲,但是難得流淚一次的賈老毒物只哭了一聲,就和陶副主任同樣的呆住了——因為楊長史突然掙脫了陶副主任的懷抱,歡蹦亂跳的向陶副主任拱手鞠躬,聲音洪亮的說道:「謝主公!」
「你怎麼沒事?」臉上還帶著淚痕的陶副主任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因為這個。」楊長史扯開了一些自己的外衣,露出了一件貼身穿著的暗黃軟甲,微笑說道:「微臣在許昌抄家時,抄到了一件金絲人發織的軟甲,當時忘記上交主公了,今天突然想起這件事,就把這件軟甲又穿上了。」
微笑著解釋完了,楊長史又在心裡補充了一句,「蠢貨!本大人如果不是穿了一件軟甲,那敢上觀城台挨冷箭?又那敢給你擋刀?」
看到那件軟甲,陶副主任和賈老毒物呆傻得都忘了自己身在陣中,更忘了許褚和馬忠等將還在前面不遠處浴血奮戰。這時,李郎湊了過來,指著楊長史的背心大叫道:「大人,你的脊背出血了!軟甲防砍怕刺,袁譚匹夫那一刀,好象刺穿了一些軟甲!」
「出血了?啊!真出血了!醫官!醫官在那裡?!李郎,王五,你們兩個笨蛋,還不快背本大人去找醫官搶救?!要是本大人不幸為國捐軀了,看你們怎麼辦?!」
………………
順便說一句,一個月多後,當鄴城的積水徹底退去後,通過自己挖掘深坑的發現地下水也退去後,楊長史馬上領著上千士兵闖進了自己無比憧憬的那條鄴城街道,衝進一名又一名的冀州官員府邸重新搜查,李郎和徐州將士對此都是大惑不解,因為楊長史此前已經把這些府邸仔細搜過一遍——還是帶著傷率軍搜查,但楊長史對此根本不理不問,只是命令道:「挑水來,把所有的房間都給我潑滿!」
「大人,你讓將士挑水潑地幹什麼?」李郎大惑不解的問。
「蠢貨!挑水潑地,當然是找這些冀州貪官的地窖藏金了!地下水已經退了,再潑水上去,有地下暗窖的位置就會吸水懂不懂?這些貪官污吏藏金子的地方,還能瞞得過本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