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欺負過她的人，都去死吧

  雖然這個男人時時刻刻都是「小啞巴、小啞巴」地喚著她，聽著就像是在召喚自家寵物似的，可實際上，他默默安排了最好的專家治療她的失語。

  【又虧欠你一份天大的恩情了。】鹿池笙一筆筆都記在心裡。

  慕淮渡睨著她嘴唇兩側的小梨渦，幾秒後，忽然抬起手在她下巴上捏了捏，冷哼一聲，「小啞巴，我也建議你現在就到樓下去曬太陽，補腦子。」

  對自己的男人一口一個謝謝和虧欠，可不就是沒腦子。

  鹿池笙心情好，不跟他計較，拿著藥方逕自走出去找護士小姐姐去了。

  直到她的身影消失在走廊盡頭，慕淮渡才從她離開的方向收回視線，臉上笑容盡消，目光倏然陰沉下來。

  「慕總，您還有什麼事情需要諮詢嗎？」見他沒有跟著鹿池笙一起離開，徐醫生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

  

  「有啊。」慕淮渡修長的手指輕叩了兩下桌沿，他動了動薄唇，聲音森然，「她為什麼會得精神病？」

  問得簡單又粗暴，一點兒也沒有剛才和鹿池笙相處時的耐心。

  徐醫生汗顏，她站在一旁，儘量用白話的方式解釋：「鹿小姐得的是創傷後應激障礙，她小時候遭遇過災難性的心理創傷，以及嚴重的物理性傷害，而且應該不止一次，所以才會出現這種失語的精神應激障礙。鹿小姐第一次有症狀表現的時候才七歲，年紀很小，而且一直都沒有得到心理治療結合藥物治療的干預，也因此導致失語症狀長期持續到現在。」

  慕淮渡扯了扯衣領，眼裡掠過一抹可怖的陰戾。

  「她單獨和你聊了過去的遭遇？」

  「沒、沒有聊太多……」

  男人渾身都散發著令人膽寒的氣場，徐醫生畏懼得呼吸都滯了下，正色道：「鹿小姐無論是心理素質還是自愈能力都很不錯，甚至比正常人的心理狀態還要好，但唯獨心理防線太重了，不太願意過多回憶以前的經歷，所以這第一次會診，我大多數時間都在嘗試引導她發聲。」

  徐醫生說得心肝兒都在顫抖，她必須要遵守作為心理醫生的職業道德操守，在沒有得到患者同意的情況下，是不能泄露病人隱私的，可眼前這個男人是赫赫有名的活閻王啊，她惹不起，所以只能儘量說得含糊一些。

  慕淮渡從來就不講什麼道德和操守，他直接從桌上拿起鹿池笙的診療本，修長的手指一頁頁翻看，骨節捏得越發突出。

  徐醫生不敢阻攔慕大總裁，只能顫著手無可奈何地推了推眼鏡，感覺此時此刻已經望到了自己職業生涯的盡頭。

  慕淮渡將診療本上的內容全數看完，眼中陰鷙的戾氣更盛起來，聲音含了一抹嗜血的味道：「七歲，孤兒院。」

  好啊。

  欺負過她的人，都去死吧。

  ……

  今天的天氣格外好，陽光溫柔，並不熾烈。

  細碎的陽光傾灑而下，在微漾的央心湖泊上泛出點點銀光，醫院的小花園裡綠樹成蔭，濕潤的風撲面而來，一大片青蔥的樹梢枝葉隨風擺動，還帶著湖水和濃郁的青草味道。

  鹿池笙出神地坐在湖邊的吊籃藤椅上，她聽了徐醫生的話要多曬太陽，此時嬌嫩的肌膚在陽光下白得發光。

  在這具身體的記憶里，原主從小就住在鄉下杏雲村的孤兒院裡，她懂事得早，長得漂亮，性子又溫順得過分，因此院裡的叔叔阿姨總會格外憐愛她。

  也正因為這樣，孤兒院裡有幾個年紀大兩歲的孩子，非常嫉妒原主，於是經常聯合院裡的其他小朋友變著花樣兒欺負她，把原主鎖到放了毒蛇的小黑屋裡、往原主的枕頭和被窩裡撒刀片和細針、在原主的喝水的杯子裡添加強力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