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占星樓續
2024-05-22 02:11:01
作者： 據說很厲害
那日過後，李慕白就不再搬去書房睡，但下朝回來他也不會直接去玖月那裡，而是選擇先去處理政務。
玖月一個人待得無聊，就在院子裡搭了個簡易的小園子，讓人給她唱一些她喜歡的小冊子裡的曲目，李慕白在隔壁批改政務，隱約聽到外面的歌聲，叫人來問：「夫人在幹什麼？」
僕人面露尷尬：「聽說最近夫人招了個戲班子，現下應該正在唱戲。」
李慕白看著僕人的表情，略作思索：「唱的是什麼曲目？」
「絕色仙君風流妖。」
僕人閉了閉眼睛，緩了口氣道：「不知道夫人從哪找的話本，讓戲班子連夜排的。」
李慕白：「……」
他揉了揉眉心，放下筆，起身去了內院。
李家原本就是富庶人家，又娶了公主，家境殷實。李府庭院寬闊通透，李慕白從他的前廳繞內院之時，唱戲的人已經不見了蹤影，只能看見玖月一個人在笨拙地整理戲服，仿佛是要學戲。
僕人識時務的退下了，院子裡只剩玖月與慕白兩人。
「在幹什麼？」
慕白的聲音從背後傳來，玖月開心地回頭，一頭扎進他的懷裡。慕白動作微滯，心中像是被什麼東西塞滿了一樣，有種異樣的滿足，他抬起手臂，將玖月攬入懷裡，聞著她身上好聞的香氣，是股淡淡的桃花味。
玖月將腦袋在慕白的胸口蹭了蹭，不禁抱怨道：「以前也沒看你批改公文這麼用功，為什麼這一世反而來勁兒了。」
「嗯？」
「哎，不說了。」玖月抬頭，沖慕白眨眨眼，「那你忙完了沒？我一直在等你。」
「……」慕白那顆本來想安心伏案的心已經徹底被自家娘子攪亂了，他靜靜地看著玖月，「忙完了。」
「那我們玩角色扮演！」
「？」
「哎呀，說太明白你也不懂，你就穿上這個，然後我穿上這個。」
玖月拿出她早就命人製作好的戲服，一套還沒穿的遞給了慕白，自己那套很利索地穿好了。
慕白看著眼前的廣袖白袍，不禁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再看向玖月的那套琉璃服飾，更覺得眼熟，他遲疑道：「這些是什麼？」
「我們以前平日裡穿的。」
玖月挽住慕白的手，雀躍道：「我帶你上占星樓，我昨天讓他們做好的！」
說罷，慕白只覺得耳邊一陣風聲，自己已經被玖月帶到了郊外，一座嶄新又高聳的木台上。
「……」
「都說我是神仙了，現在信了吧？」
玖月一下子躺在了之前準備好的小墊子上，翹著二郎腿看著滿天的繁星，她身邊還有個位置，她豪爽地拍了拍：「喏，這個位置是給你留著的，最佳欣賞角度。」
慕白沒搞明白狀況，但還是在玖月身邊躺了下來，他抬頭，銀色的星辰好似一顆顆鑽石，鋪滿整個黑色的夜幕，粗粗看著，竟然有種近在咫尺的錯覺。
慕白很久沒有欣賞過夜景了，正當他觀看之時，玖月的腦袋就湊了過來，她像是小兔子般歪著腦袋，問了個他一個很沒有營養的問題：「好看麼？」
慕白眉頭微皺，明明很喜歡玖月的靠近，卻不知道為什麼又覺得不應沉迷，他將玖月的頭往一側撇了撇，不咸不淡道：「星辰宇宙，本應如此。」
玖月做了個鬼臉，又故弄玄虛地把頭探到他面前：「那你要不要看點不一樣的？」
「？」慕白道，「還能有什麼不一樣的？」
「那肯定特~別~不~一~樣~」
玖月伸手，蒙住慕白的眼睛，她輕聲說道：「三、二、一——睜眼~」
慕白眼前恢復亮光，只見眼前漫天的星辰好似突然動了起來，緊接著，東方最大的六芒星開心地跳了起來，仿佛等了很久般，拖動它長長的尾星，從最東方划過巨大的夜幕。
一顆，兩顆，三顆，無數星辰像是受到了某種感知，開始齊刷刷地划過天空，留下一片又一片燦爛的星尾，美麗至極。
這場盛大的流星雨用了整整一盞茶的功夫才表演完畢，等到最後一顆調皮的星芒恢復到原位，玖月沖慕白炫耀地問：「怎麼樣？好看麼？」
慕白垂眸看著玖月那得瑟的小模樣，心裡有種化不開的甜，他問：「這是你做的？」
「是啊，專門為你做的，」玖月咧嘴笑笑，「怎麼樣，是不是很浪漫？」
慕白將玖月的幾搓碎發別到耳後，溫柔道：「誰教你的？」
「？？？你就不信我自己會？」
「可以驅動這些星宇的必不是普通神仙，你平日裡貪玩胡鬧，想必在天上也不是求學好問的人，理應沒那麼多的法力，所以我才猜測是有人教過你。」
而這個人是誰，慕白其實已經有了幾分把握。
如果不是那個人就是自己，她又怎麼會尾巴翹到天上地得瑟？
他捏著玖月的下巴，將人拉近自己，突然一個記憶中的畫面在他的腦海里閃回。
——「今晚天氣好，我教你占星。」
——「兔子急了也咬人？」
——「這邊風景好，看的清楚。」
「……」
玖月眼睜睜地看著慕白的眼眸由澄清變幽暗，那種熟悉地壓迫感撲面而來，她敏感地抖了抖身子，不知道為什麼就可以感同身受慕白的想法，玖月驚道：「你、你恢復記憶了？」
「只是一點點。」慕白道，「不過我大概知道要怎麼獲得前世今生的記憶了。」
「……怎麼獲得？唔……」
「慕白，你放手，這裡好冷！」
「一會兒就熱了。」
「他娘的怎麼又是這句話！慕白，你能不能換句詞啊？啊？」
「要不換你在上面？」
「……大、變、態！！！！我！才！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