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咬死你做人肉包子(1)
2024-05-22 01:51:03
作者: 雨涼
男人,若仔細的看去,定能發現他剛剛打了一個寒顫。視線更是盯著粗碗裡的東西不放,並坐起身,拿筷子攪了攪碗裡的東西。
「為何沒魚沒肉?」
白心染看白痴一樣的看了他一眼:「那紅薯粒你可以當成是肉,米塊你把它看成是魚就好了。有什麼好挑剔的?能有吃就不錯了。」
下一頓還不知道在哪裡呢……
男人眯起了眼,冷颼颼的望向了她的碗。
「你吃的是何物?」
白心染夾起一塊肉片,在空中揚了揚。「狗肉啊!」
男人臉有些黑。「……」昨晚他可是瞧見她為了那隻狗哭得死去活來的,怎麼還吃上了?
「為何我沒有?」看著自己身側的粗碗,那低沉的嗓音有著濃濃的嫌棄和不悅。
見狀,白心染沒好氣的回道:「我吃旺財是為了超度它,你是殺它的兇手,要是你吃了不是罪孽更重?何況她是我養的狗,我吃了它,也表示我對它深深的不舍,從此以後天涯海角我都與它永不分離。」嘆了口氣,看著被自己挑出來的骨頭,憂傷的感慨道,「我可憐的旺財,生前沒吃過一頓肉、沒啃過一根骨頭,眼看著我如今能吃上一頓肉了,它卻沒有福氣享受……哎!」
男人剛剛端起碗,突然的雙手忍不住的抖了一下,險些碗都掉地上去了。
黑眸看過去,冷幽的眸光就跟在觀察一名怪物似地。
白心染見他一直盯著看,害怕他撲過來搶,趕緊起身去了外面,端著碗坐到堂屋的門檻上,嚼著碗裡香溢四射的狗肉,津津有味。
等她吃飽後回去,見男人身側的碗已經空了。什麼話也沒說,她默默的上前將粗碗端走。
「替我打水,我要洗澡。」
清冷的嗓音帶著一絲命令的味道從身後傳來。
白心染回過頭,一臉的鄙視:「你傷口才被我縫好,現在還不能沾水,要不發燒我可沒藥醫治你。將就將就吧,我們村乾淨的很,一兩個月不洗澡也不會長跳蚤的。」
聞言,男人繃得緊緊的臉差點裂成碎片。冷幽的視線盯著白心染就跟瞧見了她滿身跳蚤一樣,何止一個嫌棄能形容的。
「打水來!」男人冷漠著臉,開口命令道。
白心染瞬間笑了,走過去,將他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回道:「我灶房裡就只剩半桶水,你確定要用來洗澡?先說好,這地方用水可是要走五里山路,我這人懶得很,不會天天去打水。你要是不嫌棄中午我拿洗澡水做飯,那我這就去給你把水端進來。」
說完,她作勢要走。
「等等!」
背後,男人極度低沉、極度壓抑、極度冷幽的聲音傳來,「我不想洗了!」
中午,白心染做的紅薯羹。就是把紅薯煮熟後將其攪爛,然後摻水一起再煮,把水燒開,攪一攪就盛到碗裡。煮出來的紅薯羹就跟芝麻糊一樣,不過卻是紅黃紅黃的顏色,比早上的『魚香肉絲』更有看相。
男人終於沒有再多說一句了,一連喝了三大碗。
下午,白心染扛著鋤頭又到了地里繼續刨紅薯。也不知道是不是被突然出現的男人給驚到的原因,一下午,她總是下意識的往身後看。
昨天挖地挖出一男人,不知道今天挖地會不會挖出一個兒子……
不是她自個瞎想,而是她對老天爺已經無語很多次了。
她都能靈魂穿越,萬一老天看她孤苦伶仃,送個兒子來陪她呢?
出於對老天爺的不信任,白心染能做的就只有一件事——使勁的挖紅薯。
要不然真有兒子,估計也得餓死……
一下午,白心染就在地里胡思亂想的度過。
晚上,是和中午一樣的紅薯羹。
由於狗肉吃多了下午嗓子發癢,晚上的紅薯羹里她特意將紅薯葉切碎煮在了羹里。美其名曰下火。
晚上男人也沒開口跟她說話。
只是當白心染在院裡躲著洗完澡進屋後,男人躺在木板上再看她時,突然冷冷的問道:「不是說沒水麼?你何來的水洗澡?」
撇了撇嘴,白心染有些不悅的瞪他:「拿自己的洗澡水做飯,我又不嫌棄!」
聞言,男人面色比豬肝還難看,就跟吃了蒼蠅似地,那喉結不停的蠕動。
懶得理他,白心染到堂屋打地鋪。
不是她好心要去救這個男人,而是她覺得留下這個男人對自己有利。
在茅山村,難得見到一個外村人,看這男人說話中隱約帶上的傲氣,應該不屬於種田一族。昨晚幫他縫合傷口的時候,她發現他穿在裡面的褲子居然是絲綢的。
當然,她絕對不是要趁機猥褻他,也沒有要去看他那玩意兒的意思,這不都是形勢所逼嗎?誰讓他傷在大腿上的!
她只是『不小心』的瞥了兩眼罷了,她發誓,她絕對沒摸他的東西,只是摸了摸他滑膩的絲綢內褲……
言歸正傳,她就是希望這男人能看在她救過他一命的份上,幫自己離開茅山村。
夜晚,透過破爛的屋頂,白心染失眠了。
兩年內,每隔半月,她就要失眠一次,不是自己睡不著,而且屋外的聲音讓她睡不著。
每隔半月,就有車輪滾動的聲音從她院門口經過,繞過她的破土屋在屋後漸漸消失。
她剛開始還以為是有村民趁夜拉貨去城裡。可是越到後來,她越是覺得蹊蹺。茅山村地勢險峻,就算白日出山也得格外注意,弄不好就會掉山崖下或者陷入草澤里。這大晚上的出山豈不是更是去尋死?
而且那些聲音從她家院門前經過時,一點都不避諱,白心染也知道,肯定是經過的人知道她是聾子聽不見才會這麼無所顧忌,絲毫不擔心會打擾到她。
知道這一點,她也從來沒有出去看過。因為心中某些不好的直覺告訴她,好奇心可能會害死她……
從地鋪上坐起來,她摸著黑小心謹慎的爬進裡屋。一縷縷月光透過屋頂的破洞照射進屋,她借著光線看到男人坐在床上,神色不明,不過顯得格外專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