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零四章：成事

  凌晨的晨曦里，葉晚瑤聽見了石灰在外面叫了兩聲。

  睜眼一看，才發現南錦剛回來。

  迷迷糊糊的坐了起來，道：「怎麼才回來？」

  

  「談了些事情，有些晚。」南錦脫下外套，就直接鑽進了被窩裡。

  「和誰談呀？談這麼久。」

  「皇上。」

  「皇上？今日是皇后冊封大禮，他不陪他的皇后，和你談了一夜？」

  南錦抿唇點了點頭，應了一聲：「再睡會兒，為夫很困。」

  這昏天暗地的，確實不適合談論這些，葉晚瑤又轉進了南錦的懷裡，兩人一覺睡到了快中午。

  睡得有的長，越睡越困，葉晚瑤也不覺得肚子餓，溫順地倚靠在南錦懷裡，不想起來。

  南錦看了看外面的天，天氣陰沉沉的。也不願意起來。

  葉晚瑤就在床上問著昨晚的事兒，南錦這才說道：「談妥了，咱們現在就可以回北突。」

  「咦？這麼快？皇上怎麼說？」

  「北境邊境的駐守軍的軍權必須上交給他，這個我同意了。」

  「那些官員呢？」

  「他現在只能付得起駐守軍的軍餉，其他的還有些拮据。所以那些官員的還是由我們來管理。

  當然每年的稅收除了支出的，剩下的不用上交朝廷，直接還給咱們。不過每年這些官員的審核評級，都是由朝廷來。而且許多政務都必須由他派來的人過目。」

  「這麼說，皇上會派個大臣來查北境的帳唄。」

  「嗯，差不多就是這個意思。他自然要防著我們的，派個人過來，看看北境稅收情況，支出多少，余盈多少，一年能還我們多少。」

  「那倒也是，這是合理的，原來這麼簡單呀，就說定了呀。」

  南錦摟著她笑了笑，沒說得太複雜，有些事看起來容易，做起來也是各種事情。

  軍權的交接，如果來個明事理的將軍，懂得用人，還算不錯，如果直接來個莽夫，把一些不錯的將領全換了下來，多少有些遺憾。

  「那益州和合浦那邊呢？」

  「那邊現在也屬於北境，都一樣。」

  「烏海那邊需要駐守軍，你和皇上說了麼？」

  「說了。」

  葉晚瑤一聽到可以離開都城了，忙起來收拾東西。

  然後讓人去通知外公，葉晚瑤雖然很著急，但還是準備過了正月十五再離開。

  ...

  皇后的寢宮，昨日她的冊封典禮，她等了皇上快一個晚上也沒過來，盈庭以為她是去了哪個妃子那裡。

  結果天快亮的時候，皇上披著星辰悄悄地到了她這裡。

  這才得知她和北境世子聊了一夜。

  具體談了什麼她不知道，她實在想不明白，什麼事兒不能改日再說，非要在她冊封大典之夜談。

  在她和那個座位之間，她總是排在最後的那個。

  雖然事後他會用各種理由哄她，但時間久了，就疲乏了，懂了。

  自己以後只能靠自己，身邊最親近的人有時候也靠不住，雖然皇上對她很好，但是在遇到國事大事兒時，再好的，該捨棄的還是會捨棄。

  雖說晚來了，也算來過她屋裡，只不過身為皇帝，這個時間點也該上朝了，根本沒有歇息的時間，所以讓盈庭幫著他穿上了龍袍，陪著他匆匆的吃了頓早飯就上朝去了，沒讓她太過難堪。

  得知葉晚瑤要走，盈庭還是想見上她一面。

  大乾的使團也要啟程回國，對於押回候望的事兒，皇上沒有答應。不過倒是可以在他們走之前，提前斬首示眾，讓他們帶走候望的首級。

  不過要過了正月十五元宵節。大乾的使團商量了下，也沒有再糾結。

  原本他們也沒想著這事兒能辦成，現在能取回候望的首級，也算是對國人的一個交代。

  ...

  葉晚瑤這兩日忙著收拾東西，主要都是一些首飾和布匹，畢竟是都城，一些布匹還是比北突那邊安全。

  葉晩瑤買了許多花色的，準備回去送人。

  還有給葉家準備的禮物。這次回去，她和阿錦帶著外公可以看看這一路的風景。

  眼看明日就要到正月十五了，南錦說要帶她看花燈。

  葉晚瑤還是很期待的，兩人說好了，下午就去外公府上，晚上一家人吃個團圓飯，然後再去剛剛街。

  計劃很好，可惜被宮裡的一個來人給打斷了。

  皇后和皇上要做家宴，特意宴請了他們兩口子和二公主兩口子。

  這偌大的皇城，也沒幾個至親的皇室宗親了。

  這裡除了二公主，其他兩個公主都離得太遠。

  老英王和東臨王他們的子女，在被冠上謀反的罪名後，都已經貶為了庶民。

  也都在南郡和東臨，從此也沒什麼聯繫了。

  都城中的那些族親，五叔伯和劉叔伯的家人，也都因為那些事情流放的流放，斬首的斬首。

  其他人都是隔了幾輩的親戚，都已經不往來了，也不敢高攀，再加上這幾年的皇權之爭，他們也不願意參合。

  葉晚瑤和南錦只好給外公傳了個話，換上衣服進宮赴宴。

  偌大的大殿上，就他們兩家人在，顯得有些空曠。

  皇上對著兩家人舉杯道：「咱們這一家子，時過境遷，現在能說上話的，也就這麼幾個了。三公主和四公主離的比較遠，可惜來不了。不過前些日子朕特意讓人給二位妹子送去了禮物。

  二妹離朕最近，以後能幫襯的，也只有二妹和二妹夫了。」

  秦乘夫妻聽完，趕緊起身恭謙道：「應該的。」

  皇上笑著敬了他們一杯酒，酒落，二公主哀嘆了句道：「之前和咱們走得近的也就五叔伯和六叔伯兩家人了，可惜，父皇他老糊塗...」

  葉晚瑤沒想到二公主上來就說起了這個事兒，小心的去看皇上的面色，只見他臉上鋪滿了惋惜之色：「哎，朕對五叔伯和六叔伯一家人無甚印象，但他們辦的書院是遠近聞名，現在南月正是需要人才的時候，書院可不能這麼荒廢著。」

  秦乘忙附和道：「是呀，自從兩位叔伯離開後，書院裡的學子們不得已都棄學回家了。不過幾位堂兄弟的才學都很出眾，如果皇上能赦免了他們，讓書院重現輝煌，也就一兩年的事兒。」

  皇上點了點頭，端起酒來又朝秦乘敬了一杯。

  雖然沒開口，但秦乘知道這事兒已經妥了，改日回府，和父親提上一提，在朝堂上給皇上一個引子。

  皇上放下酒杯後又對著南錦道：「錦哥和嫂子什麼時候啟程？」

  「明日過後，東西都收拾好了。」

  「這一別不知何時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