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醒了

  葉晚瑤實在忍不了了，瞪著小楊氏「大嫂，今天你要是...」

  「怎麼？你還敢打我呀。」小楊氏上下看了看葉晩瑤這柔弱的身材，不屑輕哼了一聲。

  「老大家的，找到沒有。」兩人還在爭吵時，就見楚楊氏冷著臉子不耐煩的進來了。

  這時候了，她們還想著銀錢，葉晚瑤忍不住同情床上的人。伸手探了探他的額頭，比剛剛好些了。葉晚瑤這才放心，只是她不知道，在她的手放上南錦的額頭時，床上的人微微的皺著眉頭，突然的睜開了雙眼，那冷凝的眼眸嚇了葉晚瑤一跳，趕緊拿開手「你…你醒了？」

  沒等楚三兒答話，胸口就一陣憋悶，輕咳了起來，葉晚瑤見此，趕緊把他扶了起來。

  誰知楚三兒越咳越厲害，最後悶哼的吐出了一灘血。

  嚇的屋裡的三個女人都愣怔了，小楊氏指著那攤血跡大驚失色叫了一聲：「娘，老三不行了，都吐血了。」在村里，一般能咳出血的病，那就是大病，沒得救。

  一間小屋子楚楊氏和小楊氏扒拉半天，也沒見個銅板。

  

  此時又看著床上臉色蒼白的老三，一副病入膏肓的樣子，不耐煩的指著兩人道：「既然醒了，那我今天就給你們夫妻二人說一下。」言語中更是十分嫌棄！

  「老三，現在你也成家了，我們楚家也算對的起你，今天你和你媳婦分出去吧。」楚楊氏可不想養這兩個廢人在家裡，對著一旁的大兒媳道：「老大家的，去叫里正過來。」

  「是」小楊氏巴不得楚老三出去呢，現在這個樣子，還不一定能不能活多久，要是一輩子躺在這，還有這個新來的媳婦兒，長的漂亮，還一副柔弱的樣子，可不是隔應人的？家裡可養不了這樣的人，而去，楚老三要真是死了，還要花錢給他辦葬禮。以後婆娘公爹也是要跟著他們老大過的，如果加上這兩個吃閒飯的，她可不願意伺候了婆婆還要伺候這兩個廢人。

  「婆婆，他還病著，就是要分家，也要緩幾天，至少要等他病好了。」葉晚瑤看著南錦低著頭也不說話，這才開口道。

  她才嫁過來剛兩天而已，現在就要面臨被趕出家門的下場，她又要沒家了。楚楊氏瞪了葉晚瑤一眼，她還是了解老三的性子的，整天冷著張臉，雖很少說話，但她說什麼，老三就是心裡不情願，可從來沒有反抗過。

  這個兒媳才剛進門就敢和自己頂嘴，時間久了還得了？哼，不討喜的老三娶的媳婦兒也同樣是個不討喜的，反正不是親的，沒了用自然不會講什麼情分。

  昨天那大夫說，老三這次身子重傷的厲害，以後幹不了重活，估計天天抱著藥罐子過日子了，家裡本來就不富裕，以前還指望他能打打獵，掙幾個錢，現在可不行，如果真如大夫說的，二人在這個家以後就是吃白飯拖後腿的，那乾脆就分家吧，以後我們各過各的，反正也照顧他兩年了，已經仁至義盡了！

  「不光要分出去，以後，楚三兒和我們出家一點兒關係都沒有，是死是活，不要賴上我們。」楚楊氏的話語太絕情。

  床上的楚三兒聽到這個名字，低垂的眼眸閃了閃。

  一旁的小楊氏符合道：「娘，本來他就不是你親生的，當初救他時也是看他失了記憶又可憐，才讓他頂了三弟的名頭，現在又給他娶了個媳婦，也算對得起他了，他還敢賴上我們？」

  「老大家的說的對。」楚楊氏說著又瞪了老大媳婦一眼「不是讓你請里正麼？」

  「哦，兒媳這就去。」小楊氏也不生氣，一臉興奮笑著一股溜的跑了出去。

  「娘，這麼做會讓鄰居們戳脊梁骨的，老三畢竟是咱們楚家人，現在還病著。」老二媳婦不知什麼時候進來，對婆婆做法很有意見。

  「這兒哪兒有你說話的份兒？趕緊給我幹活去。」楚楊氏瞪了一眼這個不待見的二兒媳婦，然後又對楚三兒夫婦沒好氣道：「你們趕緊收拾好，一會兒里正來了，分完今天就給我走。」楚楊氏說著轉身出去了，自始至終都沒問過楚老三的意思。

  葉晩瑤聽這對婆媳毫無顧忌的話，才恍然，原來不是親生的呀，葉晩瑤看了一眼此時緊閉著雙眼的人，同情的同時，又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辦。

  沒到一刻鐘，里正帶著村裡有分量的族老就來了。

  見到楚楊氏皺眉道：「老楚家的，你這是鬧哪兒出？家裡老楚不在，你當什麼家？」

  「里正，咱們大青山村裡的人，有哪兒家不知道，我們老楚家，我當家，就是我們那家子回來，也是我說了算。」

  里正擰了她一眼「婦人懂什麼，我已經讓人去田地里找老楚回來。」

  見門外來了人，葉晚瑤扶著楚三兒下了床，慢悠悠的走了出來。

  里正看了二人一眼，意味深長的說道：「分家可不是小事兒，你們可得想清楚了！」

  葉晚瑤站在楚三兒身旁，看了他一眼，現在她是他的媳婦，這古代，在外面，男人當家，葉晩瑤一個初來乍到的，沒敢吭聲。

  楚三兒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點點頭，他現在已經恢復了記憶，知道自己不是楚家的人，自然不能留在這裡。

  只聽里正嘆了口氣，這楚老三剛成親幾天，又受了傷，雖然不是親生的，但也是給老楚當了幾年的兒子的，這個時候分家，覺得這楚楊氏太不地道。他雖是里正，可畢竟是別人家的私事，一個願打一個願挨，他唯一做的只能勸說，最後還要看雙方。

  楚家鬧這麼大動靜，現在院子裡已經站滿了人，都是來看熱鬧的葉晚瑤甚至都能聽到一些人的議論。

  「高堂在，哪兒有分家的理？楚楊氏這不是在咒自己早死。」

  「這楚楊氏也不怕戳脊梁骨，這楚老三也沒少為老楚家幹活吧，現在人家著了難，受了傷，沒法給他掙錢了，眨個眼的功夫就要和人家撇開關係，生怕賴上她似的，真是涼薄。」

  「她就是那樣的人，如果不這樣做，那也不是她了，咱們看看就行了，人家的事，管這麼多幹什麼？」

  「說是這麼說，可畢竟一個村的，那楚老三以前沒少幫我們家木子。」

  「可不是，楚老三雖然不愛說話，人還是不錯的。」這邊村里人議論著。

  門口就見老楚扛著鋤頭進來了，到了家裡，老楚就瞪著楚楊氏道：「你這婆娘還嫌不夠亂吶，好好的分什麼家。」

  楚楊氏聽見這話，不在意的撇撇嘴，瞪回老楚：「姓楚的，你不想分，你去和那人一起過好了，以後這家裡沒你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