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8章 對話

  這天，天剛剛亮，姜言一就毫無睡意。、看了看時間，上午九點不到。

  在這邊，天亮大概也要十點左右。

  姜言一聽到外面有動靜，便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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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得不說，這個時間點，還真是冷。她裹了裹身上的外套，往外走著。

  這個時候，起來的人並不多，一個是天氣冷，再一個就是，天還沒亮。

  姜言一看著外面，這個時候的天空，真的很純淨。

  藍的很深邃。

  姜言一緊了緊衣服，朝著不遠處走去。

  剛走兩步，就聽到一處有人說話的聲音。

  「我跟你說，老大說了，今天破陣眼，陣眼一破，咱們就衝進去，絕對不能落後了。」

  「難道破了陣眼，入口就出來了？要是入口沒出來怎麼辦？不還是需要他們來找入口嗎？」

  「這個，就別問了，老大已經問清楚了，說是破了陣眼，入口就出來了，所以，你不用擔心那些有的沒的。」

  「老大的信息這麼靈敏啊，這是問的誰啊？」

  「那個，就不清楚了。反正今天很多勢力都做好準備了，所以，咱們也要機靈點，搞不好這次能發個大財，到時候回家就能娶媳婦，下半輩子也不用愁了。」

  「好好好，我聽你的。」

  姜言一站在那聽了會兒，然後就離開了。

  對於來這裡的人，基本都是抱著這個想法的，想要在這次撈點財。

  其實也正常。畢竟，大家都需要錢過日子。就算是日子過的無憂無慮，也沒人嫌棄錢多。

  姜言一走出帳篷這一塊，找了處較高一點的地方坐了下來。

  這個位置，能看到日出。

  也不知道為何，今天的自己，突然有些傷感起來。

  今天破了陣眼，也不知道會發生什麼事情。

  昨天去看了媽媽，媽媽的情況有些不好。

  可能是因為在昨天耗費了心神，所以，一直昏迷著。

  醫生說沒有大礙，但是，昨天一直沒有醒過來。

  也不知道今天會怎樣？

  想到這裡，姜言一嘆了口氣。

  「好好的，嘆什麼氣？」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姜言一後背一緊，朝著旁邊看去。余先生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那。

  「你怎麼在這？」還這麼早。

  對上姜言一的目光，余先生說道：「我比你早來，只是你來的時候，沒看到我罷了。」

  姜言一看過去，他所在的那個位置，地勢比較低，旁邊還有一些草擋著，加上天黑，這才沒看到。

  不得不說，那邊還的確是個很好的藏身之地。

  「這麼早，你不睡覺嗎？」姜言一看著他。對於余先生，姜言一也不知道自己是什麼心理，一開始，他們之間明明是敵對的關係，但是仔細算算，他對自己，也沒做過什麼事情。再到現在，他們之間，雖然看似是合作關係，其實更多的，已經不緊緊是合作關係了。更多的因為媽媽這個紐帶。

  「年紀大了，覺也不多了。」余先生說著。然後又說道：「你媽媽昨晚後半夜醒過來了，不用擔心。」

  「嗯。醒來就好，今天讓媽媽好好休息，不要跟著了。」姜言一說著。

  余先生看著她，說道：「嗯，不會讓她跟著。」說著，余先生停頓了下。「今天要是破了陣眼，那些人肯定會下去的。到時候你，還是別下去了吧。」

  「我不下去，下面的門怎麼開？」姜言一笑著看著他。「再說了，我來這裡的目的，不就是用我的血，來開啟那道門的嘛。」

  「那你知道，需要多少血嗎？」余先生似乎有些生氣。「再說了，時家，又不是你一個人在這裡。若是真的需要打開那道門，自然有人去打開。也不是非你不可。」

  姜言一一臉不解地看著他，怎麼好端端的，跟她說這些？

  余先生被姜言一看著，有些不自然了。

  「來到這裡之後，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每天晚上，總會做夢，夢裡，總會出現一些人和一些事。我不清楚，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有發生，所以，我也在求證。」

  姜言一一愣，眼底隱隱帶著幾分光澤。

  「不管是不是真的，其實我也不在意了，也有可能，是心底的執念罷了。言一，拜託你一件事。」

  姜言一放在口袋裡的手，微微一緊。

  心底，有些不好的預感。

  「什麼事？」

  「若是，我出了什麼事情，你媽媽，你要照顧好。也別跟她說我的事情，若是可以的話，找人幫她抹去有關我的這段記憶。」

  姜言一眼眸一縮，看著他。「這種事，我不能做主。你也知道，媽媽對你是有多依賴。比對我這個女兒，還要依賴。看似我是親生女兒，但是我跟媽媽之間，還沒有你們之間親密。我不敢想像，若是沒有你，媽媽會是什麼樣子？會是什麼狀況？你能想得到嗎？」

  余先生眼眸一縮，看著姜言一的眼神，帶著幾分不忍。

  「想必你腦海中已經想像到了吧。既然這樣，那就好好活著。若是你對媽媽也有感情，就多為她考慮考慮。她這輩子，也不容易。儘管我是她親生女兒，但是我們之間的感情，你也看到了。所以很多事情，我也沒強求。唯一的希望，就是希望她過得好，後半輩子無憾。」

  余先生沒有說話，只是看著姜言一，似乎在考慮她說的話。

  「一直以來，我都在努力尋找著爸爸媽媽，在知道他們還有活著的可能之後，尋找他們的決心更迫切了。後面，我得到了媽媽的消息，也見到她了，只是中間出了些事情，倒是我們又分開了。但是幸好，找到了。只不過，真正在見到媽媽後，我的心，反而靜下來了。只要她過的好，其實跟不跟我相認都無所謂了。這就是我那一刻的想法。對於爸爸，我沒有放棄尋找，但是，我也抱著同樣的想法。」

  余先生看著她，眼底的情緒叫姜言一有些看不懂。

  「我還沒問過你，當初，你怎麼就認為，我是你爸爸姜余的？」

  姜言一皺眉，不知道他為何這麼問，但還是回答著。「當時，看到你的側臉，加上我迫切想要找到他們吧。畢竟，對於一個從小缺少父母的愛的孩子，在這方面，應該就比較敏感吧。」

  「那你，恨你爸爸嗎？」

  姜言一搖搖頭。「不恨。因為這一切，也不是他所想。再說了，在我為數不多的記憶中，不管是爸爸還是媽媽，都是非常愛我的。而我，也曾有過那些美好的時光。若是爸爸知道未來會發生這些的話，我猜想，他當初肯定會義無反顧地把我帶在身邊，一家人換個地方生活。因為沒有什麼，比一家人在一起更美好的了。」

  余先生站在那，靜靜地看著姜言一。

  這個時候，太陽出來了。

  第一縷陽光，照射在姜言一的身上，像是給她整個人鍍上了一層金光，顯得更加神聖美好。

  余先生就這麼站在那看著，良久，動了動嘴唇。

  但是姜言一沒聽清楚他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