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讓王龍給我賠罪

  「怎麼，怒了？要和我過過手？」秦川躍躍欲試，烏柳門事件之後他苦修將近一個月，自我感覺進步了不少，只可惜沒有人陪練，還真有點手癢。

  王鈺風一張臉瞬間漲成了豬肝色，他三十多歲才被烏柳收入門下，平日裡別說是練武了，連個套路也打不全，哪裡會是秦川的對手。

  「我還不如死了算了，兒子被人欺負，我們孤兒寡母都沒人關心，這活著還有個什麼勁……」被秦川踹到地上的貴婦人放開嗓子嘶聲哀嚎，披頭散髮的，如同農村潑婦一般。

  王鈺風這何止不是，扶起來也不是，同時還有些不敢相信他眼睛所看到的，這還是他那個溫文爾雅，一身知性美的大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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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麼快就暴露本性了？我還以為你能忍多長時間。」秦川冷笑說道。

  康敏聞言，湊到秦川面前，低聲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很簡單，有些人發達了，就想要裝人上人了，渾然忘記了自己之前是什麼模樣，還裝的挺像，可惜骨子裡的東西怎麼也改變不了，看著讓人噁心！」秦川冷聲道。

  此言一出，地面上的貴婦人陡然收起哭聲，綠油油的眼睛盯在秦川身上，失聲問道：「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不知道。」秦川冷笑，「十五年前，你的表演可比現在精彩多了。」

  眾人齊齊一愣。

  王鈺風若有所思的看著地面上的貴婦人，隱約記起好像在哪裡聽到過，他大嫂是農村出身，在他大哥王龍還沒受到家族重視的時候就嫁給了王龍，為此家中女人很是嘀咕了一陣子，後來見到舉止得體大方的貴婦人，消息就逐漸消失，好像從來沒出現過。

  「難道……」王鈺風隱隱相信了秦川所言。

  「能不能告訴我，究竟是誰傳授給你這些禮節姿態的？別說什麼自學的，沒有傳授，以你的智商，絕對不會表現的那麼完美。」秦川沉聲問道。

  他現在有八成的把握，王家或者說王龍和當年自己父親的事情脫不了干係。

  將一個骨子裡的農村人變成現在的貴婦人，而且看起來好像真的從小生長在富貴之家，其中所需要花費的時間和精力超出常人的想像，別的不說，單單只是優雅的動作，就需要長年累月的改變。

  王家，沒有這樣的底蘊！

  在他腦海的古醫傳承之中有這樣一件趣事，曾經的皇族有公主流落在外被農家收養，養成了潑辣性格，待得回到皇家，整整十年，數百名教養嬤嬤隨身教誨，這名公主仍舊學不到那骨子中的高傲和雍容，成為貴族圈子中的笑話。

  最終還是他的前輩出手，利用入夢這種匪夷所思的方法才徹底將公主的性格改變過來。

  眼前貴婦人的情形與之何等相像，即便學的似模似樣根本沒學到精髓，也不是王家這種暴發戶可以做到的，顯然這樣做的另有其人。

  可是他們為什麼要幫助一個農婦？

  加上王龍突然在王家崛起，暗地裡還有不少沒有被挖掘出來的關係，就好比和馬六的聯繫，簡直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王龍或者王家一定做過什麼讓幕後之人非常開心的事情，這才得到了賞賜，最終變成今天這樣的局面。

  「你，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貴婦人眼中的慌張清晰可見，說話也沒了之前利索。

  秦川緩緩上前一步，「你的記性還真差，十五年前，如果不是你撒潑打滾，愣是以脫衣服非禮要挾，恐怕王龍早已經死去多年。」

  貴婦人臉色瞬間慘白，看秦川的眼神就好像看到鬼魅一般。

  「不可能，這怎麼可能！」王子瑜徹底傻了，他雖然討厭自己的母親軟弱，無論什麼事情都護不住自己，給自己添不上力氣，可是他同樣以擁有一個氣質相貌都不弱於任何人的母親，並且一直以自己母親為榜樣。

  現在突然有人告訴他，他的母親出身就是一個農家女，而且曾經用脫衣服非禮這樣的方式要挾人，這怎麼可能？他是萬萬不敢相信的。

  可是看到自己母親滿臉慘白，根本沒有反駁的動作，王子瑜心中咔嚓就是一聲，心上的痛要比臉上的讓他難熬百倍。

  「秦川，今天的事情是子瑜惹起來的，你也將子瑜打成這樣，我看事情就揭過。」王鈺風緩緩開口，他心中已經相信了前川的話，可是身為王家人，他不能不為王家的臉面考慮。

  「不不不。」秦川緩緩搖頭，「他侵犯的是我女朋友，而他之所以敢這麼囂張，依仗的就是你們王家的權勢，如果我這次放過了他，你敢保證下一次不會發生同樣的事情嗎？」

  「我敢保證！」王鈺風鄭重道。

  他實在不想在這裡待下去了，要不然還不知道會聽到什麼駭人的事情，更何況他恭敬了十幾年的大嫂一直帶著面具，這其中的問題讓人深思，他必須調查一下，也沒心思和秦川扯皮。

  「你保證？」秦川冷笑一聲，「請問你是王家一言九鼎之人，還是王子瑜的父親，你的保證，能作數嗎？」

  王鈺風聞言感覺無比難堪，可是他不得不正視秦川的話，他在王家，的確沒有多大的權勢，至於王子瑜，他還真不會聽他這個二叔的話。

  「讓有分量的人來，我要親口得到他的保證，否則……」秦川嘴角露出殘忍笑容，「你知道我的手段，我絕對有能力讓你們王家雞犬不寧！」

  王鈺風心神一稟，秦川的威脅，他不得不放在心上。

  曾經的烏柳門弟子，哪怕本身並沒有學到多少格鬥之術，也明白真正的國術界中人的強悍，暗勁巔峰，在有準備的情況下，連子彈都能躲得過。

  王家，沒有和秦川撕破臉皮的籌碼，烏柳門解散之後，更加沒有。

  「我會將你的話帶給大哥。」王鈺風悶聲道。

  「很好。」秦川點點頭，指指仍舊趴在地上的貴婦人以及王子瑜，「將他們也帶走，相信你會讓王龍做出明智的選擇。」

  王鈺風點點頭，深深看眼秦川，呵斥王子瑜扶起自己母親，三人狼狽而去。

  「嚇著你了吧。」秦川此時才顧得上安慰康敏。

  「沒嚇著，反而開了眼界，也不知道什麼人居然有這樣的本事，讓一個潑婦變成了隨時能流淚的白蓮花，好想見識一下。」康敏一臉嚮往。

  秦川聞言稍微一愣，而後好像想到了什麼，認真道：「相信我，你絕對不會願意看到的。」

  古醫傳承之中，對於如何讓一個人的性格改變，並且在短時間裡整個人好似換了一個人，有完整的醫療記錄，只不過那些手段，真的有點不堪入目。

  秦川和康敏說幾句，發現康敏真的沒什麼不適，在導購顫顫巍巍的動作下刷卡結帳，也不換衣服，結伴離開。

  與此同時，在店鋪的另一側，幾個人一直緊盯著秦川兩人，吊在兩人身後。

  被王子瑜的事情一耽擱，已經到黃昏。

  昏暗的路燈逐一亮起，大街上人來人往，各種小攤販高聲吆喝，越發顯得熱鬧。

  「烤魷魚！」

  「有麵筋唉。」

  「我要吃冰糖葫蘆。」

  康敏就好像一個小孩子，對各種飄著香味的小吃沒有任何抵擋力，左手烤魷魚，右手冰糖葫蘆，吃的不亦樂乎。

  秦川走在康敏身後，陪著康敏一起玩鬧，當然還有回收站的功能，多數小吃康敏只是嘗嘗味道，真正的大頭都落入到秦川口中。

  「救命啊，來人，誰是醫生，救救我爺爺，求求你們了。」

  隱隱約約的哭喊聲傳來，大街上的人群瞬間開始涌動，秦川耳目聰明，聽清楚哭喊聲中的意思之後，快走幾步拉住康敏，朝著聲音傳來的地方跑去。

  看熱鬧的人圍了個裡三層外三層，秦川手臂用力，拉著康敏輕輕鬆鬆就擠到最中央。

  在兩人身後，一直尾隨兩人的幾人互相對視一眼，也沖入了人群之中。

  商場門口，一個大約十二三歲的女孩子哭的梨花帶雨，一個勁朝著四周之人求救，在她身邊，一個老人家橫躺在地上，嘴角有白沫吐出，身子時不時痙攣抽動，兩隻眼珠轉來轉去，本來應該明亮的光澤變得暗淡，嗤嗤嗤的呼吸聲讓人聽的心顫，生怕下一秒鐘就一口氣出不上來。

  「我已經打了１２０，抱歉啊，小姑娘，我能做的也就這些了。」

  「不是中風了吧，我看不如趕緊送醫院。」

  「這樣的情況誰敢亂動？小心栽進去出不來，現在這世道……」

  「也有可能是心肌梗，看情況挺不到救護車來了。」

  「真是可憐。」

  ……

  四周之人議論紛紛，秦川認真看看老人，臉色突然一變，大步向前。

  「我是醫生，讓我來看看。」

  秦川對著小姑娘說一聲，隨後蹲到老人面前，開始做一些檢查。

  「謝謝，謝謝，謝謝……」小姑娘一楞，忙不迭道謝，根本沒注意到秦川臉上的稚嫩，哪裡是醫生。

  四周變得安靜很多。

  其實根本不用檢查，秦川一眼就看出老人這是腦中風，而且挺急，根本沒時間等到救護車到來。

  但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他也不敢一上手就直接治療，畢竟醫生的身份是臨時冒用，該遮掩的時候還是要遮掩一下。

  「誰有銀針？」

  秦川看起來是在檢查，實際上已經暗中動了老者穴道，情況不會變得更壞，隨後朝著四周問道。

  「我們商場就有，你等一下，我馬上去拿。」商場門口一人快步跑進，沒多長時間就跑出來，手中拿著一盒銀針，遞給了秦川。

  「謝謝。」秦川接過銀針，開始治療，卻沒看到那人臉上的疑惑，嘴中還在嘀咕，怎麼可能有這麼年輕的中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