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3章 你可認得此物？（第三更）

  「霄哥，照你這麼說，那曹半陽難不成還是個『天才』？不然你好端端的，讓我去調查一個瘋子幹啥？」

  許東強臉上眉頭緊鎖，更加感到疑惑了。

  韓霄站起來，在身後的衣架上拿起一件黑色大衣，笑著說道。

  「他曹半陽到底是瘋子還是天才，去看一看不就知道了？走吧。」

  說完，韓霄便率先朝著辦公室的門口那邊快步走去，身後的許東強連忙跟了上去，又問道。

  「這不是工作時間嗎，霄哥咱們去哪啊？」

  「精神病院。」

  

  一小會後，韓霄便驅車與許東強一同來到了目的地，崑山心理健康服務中心。兩人剛把車子停在外面的路邊上，就已經聽到裡面的大院子，傳出歡樂的聲音。

  精神病院裡，現在是屬於病人自由活動的時間，韓霄帶著許東強走到門口保安亭那登記過後，便一同進去了。

  大院裡，他們身穿病號服，有的人在憑空對話，有的人拿著一根衣叉放在草地上「釣魚」，還有人拿著一塊石頭在地上寫字和畫畫。

  「強哥你看那邊，看看人家拿石頭寫的字多麼工整，你敢說，他真的是『瘋了』麼？」

  韓霄指了指那蹲在地上，拿石頭寫字的中年大叔，大叔雙眼清澈，每寫下一筆都很是用力。

  「嗐，那說不定他之前是一個書法家呢，或者是愛好寫字的人。」

  許東強順著韓霄手指的目光掃了一眼，淡然說道。

  兩人走進了裡面，表明了自己是過來看望曹半陽的，還特別買了一些水果和鮮花來慰問裡面的病人，

  隨後，在一位護士的帶領下，兩人一同朝著曹半陽所在的房間走去。路上，護士無奈地說道。

  「老曹他這個人啊，脾氣古怪，一會又跟人很好，但一會又馬上跟人家吵起來了，有時候還動手，現在都沒幾個人患者願意跟他玩了，我們乾脆單獨給了一間房住。」

  「那平常有沒有什麼人過來看望他的？」韓霄問道。

  「有是有，但很少過來。來的人是老曹的侄子，叫『福生』，他說自己是干工地活的，每次過來就只是交錢和買一些吃的東西，差不多兩三個月才來一次。」

  「到了，就是這個房間。」

  護士走在前頭，指了指旁邊房間的門，又嘆了口氣說道。

  「有時候想想覺得老曹也挺可憐的，膝下無子女，孤寡老人一個，還有他還有一個待他不錯的侄子福生……」

  護士先是敲了敲門，隨後擰開門把，往房間裡面喊道：「307老曹，有人來看望你了。」

  房間裡，四周的牆上寫滿了奇奇怪怪的文字，看著像草書，但又有點不像，沒點「文化」的人，壓根就看不懂他寫的是什麼東西。

  曹半陽坐在床上背對著他們幾人，護士的話語，曹半陽充耳不聞，雙光緊盯著牆上的文字，手裡夾著一支大頭筆，他依舊沉浸在自己的精神世界中。

  許東強看了一眼韓霄，隨後率先朝著裡面走進去，把果籃和鮮花放在旁邊的柜子上，走到曹半陽的身後，小心翼翼地笑著說道。

  「老曹，我叫許東強，你可以叫我『小強』，今天我和我朋友特意過來看看你的，可不可以留點時間給咱們，一起聊天說說話？」

  曹半陽依舊保持沉默，彎著的腰跟一隻蝦一樣，乾瘦的身子，都快瘦成皮包骨了。

  見曹半陽還是不說話，許東強便一屁股坐到了床邊上，剛想繼續開口時，不料曹半陽猛然轉身，神色勃然大怒，大聲吼道。

  「不要坐我的床！」

  「給我滾開！」

  曹半陽轉過來時，他憤怒地一巴掌將桌上的果籃和鮮花全都打掉，將許東強給轟到了一邊去，他臉頰靠近脖子處的位置，有一道瘮人的傷疤，就他這道疤痕，換做是其他人看到都不敢靠近了。

  許東強跳躍著躲開，眼珠子瞪大，喃喃道：「好傢夥，原來還有潔癖的啊，我就坐一下都不行。」

  房間門口的護士剛想著勸說他們先別來打擾曹半陽了，不料剛好有另一個護士喊了她一聲。

  護士回應了一句後，帶著歉意對韓霄和許東強說道：「我這邊還有其他事情要忙，哎喲，每天上午的時候就特別的忙，你們倆要不就先別打擾307了，他人就這樣，脾氣古怪得很。」

  說完，護士便邁著急忙的腳步，朝著走廊的另一邊走去。韓霄給了一個眼神許東強，輕聲道。

  「強哥你也先出去吧，我來試一下和他聊聊。」

  許東強聞言大喜，他心裡壓根就不想過來找曹半陽，更別說靠近他了，在許東強的眼裡，曹半陽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糟老頭子。

  「那真是太好了，霄哥還是你自己來吧，這糟老頭子，不僅人瘋瘋癲癲的，自己身上那麼邋遢了，結果還跟我裝有潔癖！」

  「我出去抽根煙，在外面等你。」

  許東強從口袋裡拿出一盒煙，韓霄拍了拍他的肩膀後，他便叼著一根煙朝外面走去，到了吸菸區才把煙給點上。

  韓霄緩緩把門給虛掩上，掃了一眼曹半陽，有了許東強的前車之鑑，他沒有坐到曹半陽的床上，這房間裡又沒有其他椅子，便只好在床邊的位置半蹲下來。

  「老曹，鬼門嶂往深處走的深山群，到底有什麼秘密？當年發生的事情，你還記得嗎？」

  曹半陽一聽這話，頓時神色驚變，猛然轉頭看向了韓霄，雙眼深邃清澈，但緊接著就變得很是恐慌，連手上拿著的大頭筆都掉下來了，嘴裡不斷地念叨著一句話。

  「不要進山、不要進山……」

  「毒霧瀰漫行路難，百鬼夜行噬魂血。金山銀山……成屍山，惡蛟出洞無人生……」

  韓霄聽著曹半陽這雲裡霧裡的話語，他當即雙手搭在曹半陽的兩邊肩膀上，施展神瞳直視著他的雙眼。

  「老曹，你看著我的雙眼，那深山群中到底有什麼，百鬼夜行是什麼，惡蛟又是什麼？」

  隨著曹半陽的雙眼與韓霄對視上的那一刻，他身子一顫，逐漸陷入了一種迷茫的狀態，而韓霄也已然將自己的意念，融入到了曹半陽的腦海中。

  緊接著，韓霄便從曹半陽的記憶中，看到了一個個可怕的畫面，其中有一個畫面，出現了一隻巨大的爪子，像是一頭兇狠無比的巨獸，但正當韓霄想要繼續看下去時，他注意到曹半陽由於身子虛弱的原因，居然意識出現了逐漸渙散的情況。

  見狀，韓霄不得不將自己的意念退了出去，同時輸送一縷真氣到曹半陽的體內，以此來滋養他的身體。

  好一小會後，曹半陽終於狀態好轉了不少，他靠在身後的牆上喘著大氣。韓霄雙眼一縮，沉聲問道。

  「老曹，你其實根本就沒瘋，那只不過是你自己裝瘋賣傻製造出來的假象，你到底在害怕什麼，又在躲避什麼？」

  「只要你願意把你自己知道的一切告訴我，我定能保你平安，回歸到正常的生活，安享晚年！」

  曹半陽內心頓時「咯噔」一聲，眼神變得震驚無比，沒想到自己裝瘋賣傻，居然讓韓霄短短相處的一兩分鐘時間就識破了！

  韓霄從口袋裡取出一樣東西，緩緩攤開手掌，緊盯著曹半陽問道。

  「老曹，你可認得此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