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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6章 九十

2024-05-21 20:30:35 作者: 初一大喵

  「嚇死我了!居然有這麼高……」小女娃心有餘悸的說道。

  披著黑袍的男子從暗處走了出來,溫柔地將小女娃抱在了懷中,「膽子小,還要吵著看,現在知道怕了嗎?」

  小女娃不滿地叉起了腰,「你這副模樣誰瞧不出來!?你還不是要用這破布遮住。」

  黑袍中傳來一聲輕笑,男子聽從了小女娃的話將披起的外袍給解開。

  舊城主謝休!?

  小女娃一把抓住了扒在臉上的花白的髮絲,「癢!」

  謝休不過不惑之年就滿頭華發。

  

  「我等下就把它剪短可好!?」謝休笑著說道。

  小女娃嘟起了小嘴,「你本來就老,要是把頭髮給剃光,不就是又老又丑嗎?」

  謝休抵在了小女娃的額頭處,低聲喃喃,「好好……我全聽九兒的。」

  小女娃全身冒出了一團濃霧,瞬間把謝休從身邊擠開。

  白嫩的小腳踩在了謝休的臉上,小女娃氣惱地大聲叫嚷起來,「我叫河十!河十,那個河九早就死了,你知道嗎?你真當你給了點本源,姑奶奶我就要聽你的話?」

  謝休依舊是滿臉笑意地抬眼看向了河九……哦不!是河十。

  河十被謝休哄孩子的模樣氣得整張小臉都鼓了起來,濃霧圍繞住她的四周,從一個八歲孩童的模樣,瞬間變成了一個雙十年華的年輕女子。

  這女子同河九長得一模一樣。

  它本就是由河九提供了蚌精一族的靈力孕育出來,長得同蚌精一族的族長有個八九分相似也是十分的正常。

  謝休看向河十的目光愈發的痴迷。

  河十先是十分厭棄地別過頭,忽地升起了趣味一腳踩在了他的臉上,「你說要是有人知道豐城的謝休是我蚌精一族的一條狗,南疆的人族還會容忍你活著嗎?」

  謝休痴迷的目光終於找回些許的清明,十分狼狽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卻要將身上的泥土拍掉,才走到了河十的跟前親昵地摸著它的腦袋。

  「放心不會有人知道!」

  河十不信地挑起了眉頭。

  謝休掏出了一麵皮鼓輕輕地一敲,躲在了礁石之後的妖族瞬間炸成了一團血污。

  河十堵著往外冒血的耳朵,一臉驚恐地看向了謝休,「你……你居然把豬七給殺了!」

  謝休眯著笑眼點點頭,甚至將皮鼓鼓身上卷卷的小尾巴遞到了河十的手旁,「你摸摸!?」

  河十惡寒地將手抬了起來,心中竟然升起了幾分兔死狐悲物傷其類的感觸。

  豬七可是陪伴了謝休幾十年的靈獸。

  「莫怕……」謝休再次揉搓著它的臉頰。

  河十強忍住心中的厭惡,任由著謝休捏它的臉。

  自己是河十,不是他心中真正想要的河九,保不住謝休發瘋也將它做成一麵皮鼓。

  謝休的手指愈發的過分。

  河十湛藍色的眼珠子閃過一絲羞惱,淡淡的霧氣從它的毛孔中冒了出來,它的個子如同縮了水般又回到了八歲孩童的模樣。

  謝休的動作一止。

  河十得意地挑了挑眉毛,現在自己就是一個小屁孩,這人族總該是下不去手了吧!?

  耳邊傳來了聲輕笑。

  「這樣也好!不然我會把你們給弄錯的。」謝休眼眸中的柔色消失的一乾二淨,尋寶豬鑄造成的皮鼓又再次收回到了他的懷中。

  「找到他們了嗎?」謝休問道。

  河十朝他無奈地攤開了手,「你不也看見他們從這裡跳下去了嗎?你纏了我這麼長的時間,人早就順著河跑遠了。」

  「怪我!?」謝休臉上的褶皺皺在了一起,灰敗的髮絲變得更加的毛躁乾枯。

  河十滿頭毛髮都要炸了起來。

  謝休抬手又給它理順,「你是能找到他們吧!?」

  河十連忙點頭稱是。

  蚌精本就是水生物種,河十進了暗河不就是進了自己家一般簡單嗎?

  似乎是為了離這謝休遠一點,河十頭也不回地跳進了暗河中。

  「撲通!」

  河十砸出的水花聲大一點。

  站在崖邊的謝休啞然一笑,剛要轉過去的身子止住,垂頭看向了漆黑無光的暗河。

  他黝黑的瞳仁變得更加暗淡。

  豬皮鼓再次敲響,躲在崖下的小妖發出了慘叫聲,一團血霧被皮鼓吸收。

  因是謝休覺得沒有旁人,他的手指纏在了皮鼓的尾巴上,鬆弛的皮膚漸漸地變得緊繃。

  謝休消耗的生命力又回來了。

  豬皮鼓是邪物!

  黑袍再次蓋在了謝休的腦袋上,將他整個面貌遮蓋下去。

  豐城派出追擊的人族該乘船追擊逃走的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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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呼……」

  曲江如同一個瀕死的人般大口大口地喘著氣,仿佛下一刻她的嘴裡就要掉出一個瘋狂跳動的心。

  差點她就被謝休發現了。

  幸虧曲江踢下的尋寶豬正好摔在了崖下,她才得以撿回一條命。

  呼吸漸漸變得平緩,找回點理智的曲江轉頭看向了沈叢三。

  身軀透明,曲江都能瞧見放在他後背處的手掌的掌紋。

  一口狠狠地咬在了舌尖上,曲江的桃花眼中閃過狠辣之色,放在儲物袋中的靈種全都被她倒入了口中。

  心腔中的蟬蠱顫動著翅羽,複眼中閃過複雜的神色,可靈種所化的靈氣已經到了它的嘴邊,哪有不吃的道理。

  蟬蠱乾瘦小巧的蟲身猛地漲大了兩倍。

  曲江白皙的脖頸上爬滿了青紅色的血管,毛孔處飄出了血霧,不過幾個呼吸間,她全身結上了一層血痂。

  他娘的還沒有吃抱嗎?

  曲江疼得一口牙都快要咬碎了。

  蟬蠱小心翼翼地揮動了漲大了一倍的翅羽。

  曲江血肉損耗得厲害,只剩下了一層皮貼在了骨頭上。

  蟬蠱再次扇動著翅羽。

  曲江薄薄的麵皮開始褶皺,髮絲爬上了灰敗色,她變成了一個行將朽木的老嫗。

  蟬蠱再次扇動了翅膀。

  空間出現了一條細微的裂紋,豐城底下所開啟的絕世大陣中某一個支點只是閃爍了一下,守在各個大陣陣點的陣法師還有發現一絲不對,曲江就消失在了地下暗河的溶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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