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故事

  「呸！雙標狗！」河九氣惱地罵了一句。

  「一群死人能同活人比嗎？」沈叢三懟了回去。

  河九的面上又開始浮上了人臉，一屁股坐回了地上，居然當著人面耍起了潑。

  「我不管！我不管！你要是不幫忙，我就把你徒弟養蠱的事說出去！我不信你能打得過天下人？」

  沈叢三面色沉了下去。

  河九竄了起來，一把抓住了曲江的手腕，「人族小丫頭求求你！你勸勸他行嗎？」

  曲江神色淡漠地在兩人之間來回掃視，一聳肩，「河神大人你剛剛還威脅了我！我記仇！」

  白皙的手腕上出現了紅痕，曲江的眉頭都沒有皺起半分，甚至是彎起眼眉看向了河九。

  

  尾巴一下一下地敲打在了地面上，河九忍痛地拔下了胸口處的護心鱗遞到了曲江的跟前。

  咕嚕！好香！

  「古樹本是我族聖樹，十幾年前被賊人偷走，而我也被捆做了養料來滋養聖樹……」河九輕咬了下唇，「那些人以為只要樹成妖，再與古樹簽下契約，就能獲得無盡的生命力，可惜……」

  霧蒙蒙的雙眸瞧了過來。

  曲江差點又要啃上去，只能腦袋向上一揚。

  河九霧蒙蒙的雙眸更是加上了一層霧氣。

  「話留一半，小心生孩子沒屁眼！」曲江瓮聲瓮氣地說道。

  河九眉毛一挑，輕咳一聲接著說道：「我作為養料養樹留了心眼子，要是沒有我的心頭血再催養，古樹幼苗會營養不足滴！」

  曲江拍了拍胸口，「那就好！我以為有啥大毛病。」

  河九裂開嘴角露出了尖銳的利牙，「營養不良可會吃你哦！」

  手指往著曲江的胸口處戳了戳，「你說說你養的了嗎？」

  曲江一個身子養了四個小傢伙，沒想到剛剛才和蟬蠱做好了收支平衡，現在又來了一個要老命的傢伙。

  「我救不了他們！再說你將他們強留在人間也是作孽！」沈叢三說道。

  「吼！」

  一卷黑煙猛地沖向了沈叢三，深淵大口朝他面門啃去。

  只是輕輕一擺手，黑臉就被打回了河九身上。

  「他們都快失了靈智成為孤魂野鬼了。」沈叢三擰眉，一道光圈出現在了他的掌心中。

  河九嚇得立馬抱住了手臂，頭搖得跟個撥浪鼓般。

  「不不不！心愿未了……他們不能進去！不然他們都得受脫骨之痛！」

  曲江輕嘖一聲，桃花眼掃過了那些翻湧的小黑蟲。

  她倒是覺得這蚌精也該進入輪迴，聖地中的蚌精都是些強留人間的可憐妖。

  「你還撐得住，他們是撐不住了。」沈叢三淡淡地說道。

  河九雙唇緊抿，渾身不斷地顫抖，最終從嘴裡吐出了淡淡的霧氣。

  霧氣中能瞧見一張張人臉，或喜或悲，但大多數都是沒有靈魂的麻木神情。

  發黑的指尖觸碰著蚌精一族的靈魂，變得無比蒼老的河九似乎是陷入了懷戀。

  「是啊！我們都死了，不！我的孩子還活著，可惜它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

  曲江眉頭擰成了一團，嘴裡發出了嘖嘖聲，「人世間的負心漢怎麼如此的多？」

  深受話本子餘毒的曲江腦海中上演了一處虐戀情深。

  沈叢三瞥了眼她，「蚌精一族是無性繁殖。」

  曲江小嘴微張，悻悻地輕哼了一聲，「那是怎麼回事？難不成還有人搶孩子嗎？」

  沈叢三投來你猜的真準的眼神。

  曲江的嘴張得更大了。

  自己的腦子都可以去城中書坊中投稿賣話本子賺錢了。

  曲江拉了下沈叢三的衣袖，小聲地詢問，「你知道那個負心漢為什麼要搶河神的孩子嗎？難不成是得不到就毀掉嗎？」

  沈叢三腳下一軟，差點就給這個大爺的腦洞給跪下。

  「根本就沒有什麼負心漢！」沈叢三咬牙說道。

  曲江瞬間沒了興趣地跌坐在地上，小臉上布滿了哀怨之色，「怎麼會沒有負心漢呢？沒有這玩意怎麼能寫出我的人妖曠世絕戀。」

  曲江腰間的騷包的儲物袋瞬間被抓到了半空中。

  在滿是懇求的桃花眼中，沈叢三毫不留戀地將其忍到了火堆中。

  「不！我的話本子！」曲江叫得可謂是慘絕人寰。

  連河九都不由得抖動了下身子。

  紅彤彤的眼眶裡面汲滿了淚水，曲江的目光直勾勾地落在了沈叢三的身上。

  「我記得你還有一個袋子！？」沈叢三淡淡地說道。

  曲江的哭腔立馬止住。

  眼淚一抹，曲江低垂著腦袋將發紅的桃花眼給遮擋住。

  只是有一隻小手在腰間不斷地摸索，將一個儲物袋塞到了人眼不能瞧見的地方。

  沈叢三收回了探究的目光，手中的光圈擴散開來形成了一個黑洞。

  曲江咕嚕一聲，吞咽著嘴裡有些發苦的唾沫。

  自己差點腳滑就跌進去的黑洞，裡面全是想要爬回人間的惡鬼。

  不過那些惡鬼的神志都不是特別清明，甚至有些還在互相吞噬。

  「這些都是久久不入輪迴的生魂，到了最後只能遭受魂魄撕裂的痛苦而變得瘋癲，你也能感受到吧？」沈叢三問道。

  河九張開了手，包裹著蚌精一族生魂的霧氣漸漸地飄向了黑洞。

  「嗷嗚！」到了最後，河九卻又把霧氣給吞進了肚子裡面，蒼老的面孔又重返青春。

  「可以再等等嗎？找回了我的孩子，我就跟著他們一起進去……」河九猶豫地說道。

  「豐城你能進去嗎？」沈叢三反問道。

  河九眼睛一亮，「你知道我的孩子在哪？」

  不過她眼睛裡面的光漸漸地暗了下去，「我確實進不去，但是你們兩能進去呀！」

  「我覺得我也進不去了。」曲江將手舉了起來，小聲地說道。

  河九柔弱的目光移了過去。

  曲江雙手一攤，淡淡地說道：「我的身份已經暴露了，再加上我得罪了謝家，你覺得我還能回去？」

  河九發黑的手指滑過了曲江的臉龐，一雙眼彎彎地湊了上來，「你要相信我的本事！」

  曲江只覺得臉皮子忽地一涼。

  河九舉起了三張臉皮問道：「請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