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4章 皆是局中人
2024-05-21 20:17:59
作者: 潑茶香
「也好,只要確定秘境異變之事確實與寒老有關。
那將後面的事情交給長老們來接手,反而比交給我們更穩妥。」
聽到修真界派了其他人來接手這個任務,寧梔在短暫的驚訝過後便也想明白了懲戒盟與宗門的用心。
歸墟一行,他們差點就這麼死在寒老的手中,可見調查此事所要面臨的風險已經遠遠超過他們這些元嬰期弟子可應對的範圍。
雖說他們這次僥倖逃過了一劫。
但誰也不敢保證,若是繼續追查下去,他們還會不會遇到第二個、第三個「寒老」。
到那時,他們可未必還有這次的好運氣。
「我也是這麼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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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采笙點頭附和。
「所以我和周師兄都覺得現在反倒不急著離開歸墟。
不如先讓大家在這裡把傷養好了再說以後的事情。」
「那就先待著吧,等宗門的長老到了無常海再看。」
「……」
與此同時。
無常海底,溶洞。
白袍道人仍坐在原地,他的臉像是被籠罩上了朦朦朧朧的白霧,讓人看不真切。
但從他身上散發出的愉悅心情,卻是隔著這層白霧都能清晰感知到。
此時他的面前,正漂浮著一瓣小小的木槿花瓣。
花瓣中的傳承之力化作絲絲縷縷的藍色靈線飄向白袍道人,慢慢纏住他的四肢。
白袍道人神情閒適,眉目中都帶著饜足之意。
早在寒老元嬰被撕碎的那一刻,他便已經有所感應。
寒老是他的分身之一,常年奔走在外,替他完成一些他不便出面去做的事情。
而他交代給寒老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想辦法替他拿到海主留在歸墟宮內的傳承之力。
如今寒老作為他的分身,雖然只拿到了五分之一的傳承力量,還不中用的死在了那群乳臭未乾的少年手裡,害他這個本體也不可避免的受到了影響。
但白袍道人卻一點都不生氣,反倒在確定寒老死去的那一刻,還放心的大笑起來。
因為這一切,本就在他的算計之中!
早在凡界氣運被斷,他安排的一切軌跡都被打亂的那一刻,白袍道人就知道,自己的存在以及被修真界察覺了。
修真界那些人是個什麼品性,他最是清楚。
雖然這八百年以來,修真界中已有不少人悄悄歸順於他,來到他的麾下為他盡力。
但不管過去多久,這修真界裡都不缺死腦筋的頑固傢伙。
那些傢伙可不好對付。
從前他行蹤隱秘,做的那些事情又有身處修真界的暗樁接應,所以一直沒有讓任何人發現察覺。
但今時不同往日,凡界的事情暴露,修真界的那些頑固傢伙已經起了疑心。
縱然他並不害怕這些傢伙,但此時他還不能離開這處溶洞,所以自然也沒有到與那些傢伙徹底撕開臉面的時候。
不過白袍道人對修真界眾人的行事稟性也很熟悉,知道他們既然起了疑心,就必定會追根究底,不將自己找出來就不會罷休。
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讓一些厭煩的傢伙打擾自己的清靜。
他這才特意謀劃了歸墟這一場大戲。
不管那些少年會不會死,總之寒老,從一開始就是他推出去送死的一個替死鬼罷了。
寒老是他的分身,身上有與他一模一樣的氣息,實力也足夠強勁,推他出去做替死鬼最合適不過。
雖然這中間發生的事情有些偏離了白袍道人一開始的設計,但最終的結果卻是好的。
尤其是寒老死在歸墟之中,既令他驚訝也令他高興。
畢竟寒老若是被修真界的人抓了回去,他還得費點力氣才能神不知鬼不覺的滅口。
但如今寒老死了,反倒是死無對證,免去了他再去布局。
且,身為「白袍道人」、「白袍仙」的寒老已然伏誅,他再暫時收手不去動那些秘境與弟子。
修真界慢慢就會放鬆對他的追查,到那時,他行事只會更加方便!
只不過是犧牲一個替身就能解決這麼大的一個麻煩,他怎麼會不高興?!
而在這場他一手促成的歸墟好戲的整個過程里,只有一件事情讓他感到有些不悅。
那就是——銀粟居然敢背叛他!
想到此處,白袍道人喉中溢出一聲冷笑,但轉念一想,銀粟現在倒也不是沒有用處。
他有預感,這群少年未來或許會成長為他前進路上最大的絆腳石。
如今經歷了這件事情,銀粟倒是得到了那群少年們的信任。
況且他想要的是全部的傳承之力,如今只拿到五分之一,白袍道人自然是不甘心也不滿意的。
想要得到剩下的傳承之力,必要時刻,他倒是能控制銀粟利用這份信任在那群少年身邊做上不少的事情。
罷了……
看在銀粟尚且有用的份上,就先留他一條性命!
白袍道人將一切在腦中捋清後,手指微動,給銀粟傳去了一條命令,這才再次閉上眼睛,重新打座入定。
……
與此同時。
遠在歸墟鮫人族的銀粟才醒來沒多久,便看見顏采笙端著藥推門走了進來,嘴角不由得微微上揚,露出一抹笑意。
與寒老的那一戰里,他是除寧梔與燕少景外,受傷最重的人。
他們昏迷的這段時間以來,寧梔與燕少景那邊都是清禾神女與江榆他們輪流照顧。
唯有自己這裡,一直都是顏采笙在貼身照顧。
一想到此處,銀粟嘴角的笑意是壓都壓不下去:
果然,他在顏采笙心裡與別人來說,還是不太一樣的。
銀粟靠在床邊,聽著顏采笙碎碎念叨這段時間裡發生的事情,臉上的笑意就沒有落下過。
可突然之間,他的識海中傳來一陣劇痛!
緊接著一道聲音以不可阻擋的語氣強勢的鑽進了他的耳中——是那個人發布的命令!
在聽清那道命令後,銀粟臉色劇變,一下子慘白如紙。
「銀粟,你怎麼了?
是不是身上的傷口又開始疼了?」
銀粟的變化沒有逃過顏采笙的眼睛,但她從來沒有懷疑過銀粟可能與寒老有關。
此時也只當他是身上的傷又復發,不免著急起來。
「你等著!我這就去喊人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