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婚禮12

  中午十二點，楚宥把最後一道菜裝盤。

  大門玄關處也恰好響起開門聲，年父年母回來了。

  「你個懶丫頭，又讓人阿宥一個人忙。」年母一眼就看見了躺在沙發上邊吃水果邊看電視的年余余。

  年余余頓時不服氣，怎麼她幹活的時候沒看見呢！

  當然，根據以往的經驗教訓，她反駁了也沒什麼用。

  她說一句，年母有十句在等著她。

  年余余選擇轉移他們的注意力，她從包里取出兩本紅艷艷的結婚證，剛好兩人一人一本。

  年父年母果然不再提她偷懶的事，拿著結婚證看的認真。

  年母：「阿宥長的俊，上相。」

  年父：「咱閨女也不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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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完結婚證，年母交代年余余仔細收好。

  「還是交給阿宥保管，你馬虎慣了，別弄丟了。」

  「以後生孩子上戶口都要用的。」

  「媽！」年余余語氣急了。

  果然剛結婚就要經歷催生？

  年母一個眼刀子飛過來，「我聽得見，你那麼大聲幹什麼？」

  「沒催你立馬生，但也可以計劃著了。」

  「過了三十歲，身體哪有現在好。」

  年余餘數了數她距離三十歲還有幾年，不說話了。

  時間還很富裕呢。

  五菜一湯端上桌，年父年母都笑的合不攏嘴，一個勁夸楚宥能幹，批評年余余懶惰，把踩低捧高那一套發揮的淋漓盡致。

  年余余不說話，她悶頭吃飯。

  現在在他們家，活躍氣氛的人儼然變成了他。

  他給年父年母盛湯，還不忘給自己老婆洗白。

  「我和余余從民政局開車回來一起去買的菜，只是她洗菜切菜，我炒菜，我們倆分工。」

  年父年母看著他維護年余余，臉上笑意更深。

  年母：「所以說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余余現在是被你影響的。」

  年父點頭贊同，「沒錯。」

  年余余：……

  又是想離家出走的一天。

  午飯接近尾聲，氣氛其樂融融。

  年母瞅了眼面前骨頭堆成一小堆的自家閨女，冷不丁丟出一道響雷。

  「余余，吃完飯你就不和阿宥一起回去了。」

  「你們周四舉辦婚禮，這兩天在家住，周四早上直接從家裡出門。」

  年余余愣住，一時忘了回話。

  一旁的楚宥也沒料到會有這一出，他反應極快，剛準備說話，就被年父打斷。

  「你媽說的沒錯。」年父語氣嚴肅了一些，「雖說現在不是封建時代，講究男女雙方婚前不能見面。」

  「但馬上要結婚了，還住在一起不像樣子。」

  「就當在家陪我和你媽住兩天。」

  說著，他的目光落在楚宥身上。

  「阿宥，你沒意見吧。」

  楚宥：……

  他握著筷子的手不著痕跡的用力了一些，「聽爸媽的。」

  年余余終於反應過來了，她悄悄看了眼楚宥，隨後小聲道：「我畫畫的工具還在洋房那邊。」

  「這兩天趕稿，每天都得畫漫畫。」

  「我回去一趟拿東西，明天一早坐地鐵回來。」

  話落，年母準備鬆口，年父卻是道：「那你下午去，晚上回。」

  年余余頓住，她悄悄在桌下用腿碰了下楚宥。

  楚宥一本正經的開口：「爸，余余早上五點多就起床了，今天跑了一天，讓她休息一下吧。」

  年父不準備鬆口，「那你們……」

  年母搶過話頭，「行，明早上再回來，在家呆兩天。」

  說罷，她瞪了年父一眼。

  年父偃旗息鼓。

  午飯結束，碗筷都送進了洗碗機。

  年父年母抓緊一點休息時間回臥室午休，廚房內就剩下年余余和楚宥兩個人。

  她用手指戳著櫥櫃，「我們晚上可以打視頻。」

  正如他了解她一般，她也能感覺到他的不情願。

  雖然她偶爾愛抱怨他太粘人，想要有獨處的空間，但突然分開，她也不適應。

  她已經習慣了在晚上時他的懷抱。

  楚宥握住她的手指，低聲應了一下，「我知道。」

  「你乖乖的。」

  年余余唔了一聲，「晚上還回去呢！」

  「明天早上才回來。」

  楚宥低聲笑了下，「我提前代入了。」

  把洗乾淨的餐盤碗筷放進櫥櫃，楚宥跟著年余餘一起進了她的臥室。

  在去年他們訂婚後，他就有了進她臥室短暫休息的權利。

  年父本來不太樂意，但在年母的威懾下，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婚前不讓楚宥留宿，是年父最後的底線。

  幸好在這一點上，年母和他是屬於同一陣營的。

  一米五的雙人床在躺上兩個人後，一下變得逼仄許多，年余余主動鑽到楚宥懷裡。

  兩人親密依偎，一齊陷入夢鄉。

  --

  下午三點多，年余余睡醒了。

  身旁空蕩蕩一片，房間裡也沒有楚宥的身影。

  她打著哈欠走出房間，剛好和從衛生間出來的楚宥碰面。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她感覺他情緒不高。

  「怎麼了？」

  「沒事。」楚宥伸手替她把一縷耷拉在額前的碎發撩到耳後，語氣依舊是溫柔的。

  「去洗漱一下，我們回去。」

  「好。」年余余沒多想，進了衛生間。

  衛生間的門關上，楚宥恢復成眉眼沉沉的模樣。

  他剛剛給楚老太太打電話，問是不是有男女雙方婚前不能見面不能同居的習俗。

  他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楚老太太的原話是，「當初你姐離婚禮還有一周我就讓她回家住了，余余爸媽對你真寬容。」

  楚宥沒得到想要的答案，反而被說教一頓，心情不太好。

  年余余對此一無所知，她簡單洗漱完，只感覺一上午的疲憊在午覺後消失不見，又恢復成活力滿滿的樣子。

  「我們回家吧。」

  楚宥：「好。」

  從春華苑回家的路上，車速比上午快了許多。

  回到洋房這邊，時間才剛過四點。

  年余餘一進門就準備先去收拾東西，卻被楚宥一把扯住。

  「老婆，你中午休息好沒？」

  年余余被他一聲老婆叫的忘乎所以，暈乎乎的答，「休息好了啊。」

  「你要……」她突然被打橫抱起，「啊，幹嘛？」

  楚宥目標明確的朝二樓走，「今天是我們的新婚夜，抓緊時間。」

  兩人的身影很快消失在樓梯拐角處，只余對話聲迴蕩在空氣中。

  「天還沒黑呢！」

  「拉上窗簾，都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