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婚禮8

  隨著楚宥的一句話落下，周內人群的歡聲笑語也一併落入年余余耳中。

  她有點懵，「你什麼時候買的？」

  她怎麼不知道？

  楚宥依舊是波瀾不驚的口吻，牽著她繼續朝前走，「我問了同事。」

  不止她緊張到到處查資料，他也一樣。

  年余余的唇角不受控的上揚著，眼睛彎成了月牙狀，她掙開他的手，抱住他胳膊。

  「楚醫生，原來你也偷偷做功課了！」

  她還以為，他會一直淡定到他們領證的那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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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楚宥的嘴角掀起一抹微不可聞的弧度，心情和手臂感受到的觸感一樣柔軟。

  他當然也私底下學習了不少。

  兩人沿著湖邊小路漫步，清涼的晚風吹散了他們心頭那絲似有若無的緊張感。

  晚上的湖畔邊比白天還喧囂，路邊停滿了一排做生意的小攤販，繁華又充滿煙火氣。

  左手邊是一望無際的湖面，右手邊是鬱鬱蔥蔥的森林公園，晚風從湖面上拂來，涼快又醒神。

  年余餘下意識攏了攏襯衫，站在他右手邊的楚宥注意到她的動作，抽出胳膊繞到她左手邊，擋住晚風。

  「我不冷。」她嘴硬。

  楚宥嗯了聲，沒把她反駁的話放在心上。

  「我熱，想吹風。」他說。

  年余余嘟了嘟嘴，看見不遠處有一個賣糖葫蘆的攤販，眼睛亮了亮，拉著他胳膊目標明確的朝那邊走。

  圍在糖葫蘆攤位旁邊的，有小孩子，也有年輕人。

  每個人都目不轉睛的隔著玻璃擋板報著自己想吃的口味，年余余停下，扯著楚宥的袖子晃他的胳膊。

  楚宥知道她想吃，故意逗她，「不是減肥？」

  年余余振振有詞，「山楂是助消化的，不會長胖！」

  楚宥：「嗯，那你要什麼口味的？」

  年余余：「我要葡萄的。」

  「……」

  拿著一串裹著糖衣的葡萄糖葫蘆，年余余心滿意足。

  楚宥跟在她身邊，唇角噙著淡淡的笑，看見迎面有人過來，他微微上前一步，用身體將她和人流隔開。

  年余余咬住一顆葡萄，邊嚼邊把糖葫蘆往楚宥嘴邊遞。

  他低頭看了一眼，一口咬住兩顆。

  年余余：……

  她也努力張大嘴巴試了試，奈何攤主選的葡萄太真材實料，她嘴邊本來就小，努力張大嘴巴也沒法一口咬住兩顆。

  正氣餒著，耳側響起熟悉的低笑聲，帶著明晃晃的逗弄。

  年余余惱羞成怒，伸手錘了他一下。

  楚宥挨了一下，趁她不注意，又一口咬掉兩顆葡萄。

  細長的竹籤上，只剩下最後一顆孤零零的葡萄。

  年余余：？？？

  年余余：！！！

  她又抬起手，楚宥卻先一步跑了出去。

  兩人你追我趕，不顧路人側目，一路跑到公園的廣場上。

  這裡人流多，再追逐不安全，楚宥停下來。

  年余余憋著口氣，一把抓住他，一連拍了他好幾下。

  「你真過分！」

  就六顆糖葫蘆，他一個人吃掉了四顆，還故意嘲笑她嘴巴小！

  楚宥長眸微彎，綴著細碎的笑意，任她打罵。

  她力氣小，打在身上一點也不疼。

  年余余錘了幾下，反而把自己手打疼了，她氣鼓鼓的收回手，一口咬掉剛剛在追逐過程中還被她牢牢握住的糖葫蘆。

  她吃著糖葫蘆，含糊不清的口吻，「就欺負我嘴巴小。」

  「嗯。」楚宥眼神一下暗了下來，頓了頓，意味深長的語調，「確實……小。」

  年余余反應遲鈍，但此刻也敏感的察覺到他們的話題似乎不在一個頻道上，結合他的語氣和眼神，她一下反應過來。

  頃刻間，她的臉漲的通紅。

  「楚宥！」

  她抬腿踢了他一下。

  曾經那個禁慾系的高嶺之花去哪裡了？怎麼變成了一個不分場合隨時開車的男朋友？

  楚宥見她發現，不僅不承認還倒打一耙，「寶寶，我是說你嘴巴小，一次性吃不完兩顆糖葫蘆，你是不是想歪了？」

  年余餘氣極，不顧手還隱隱作痛，又追著他打起來。

  今晚的活動量，超標。

  快九點，公園裡遛彎散步的人群少了很多，月光和路燈交織在一起，照亮了人們回家的路。

  年余余和楚宥也隨著人流朝外走，經過一番打鬧，兩人已經和好如初了。

  在公園門口的位置，偶遇一群大學生模樣的年輕人，每個人都背著個書包，精神滿滿的朝里走，臉上帶著清一色的蓬勃朝氣。

  年余余扭頭看個不停，被楚宥攬著肩膀朝前走。

  隔了會兒，她依依不捨的回頭。

  「他們夜爬哎！」

  年輕真好。

  楚宥不在意，隨口答，「你要是喜歡，改天我也帶你晚上來爬山。」

  「早上剛好看日出。」

  年余余默默想了想，放棄了。

  睡覺不香嗎？

  「算了。」她很有自知之明，「我體力不好。」

  而且這邊的山還沒有索道，只能徒步爬上去，對她來說實在是個巨大的考驗。

  楚宥又輕聲笑了下，摸了下她的頭。

  「你笑什麼？」年余余總感覺他的笑聲別有深意。

  她主動問，他也不瞞著，「嗯，你體力確實不好。」

  「每次還沒多久，你就喊累。」

  「不過現在比以前有進步。」

  年余余：？？？

  怎麼回事？

  她這次倒沒再害羞，而是語氣幽幽道：「楚宥，是不是要領證了，所以你開始放飛自我了？」

  車速高到她這個經常和閨蜜口嗨的人都快跟不上了！

  楚宥在她面前愈發放肆，攬住她的腰將她半摟進懷裡。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語調親昵又曖昧，「嗯，反正你不能退貨了。」

  年余余逐漸習慣了他偶爾不正經的模樣，但還是忍不住和他鬥嘴，「你這是強買強賣，小心我投訴你。」

  楚宥又笑起來，悅耳的笑聲和晚風一起鑽進年余余的耳朵里。

  他說，「余余，投訴也晚了。」

  回到家，牆上的掛鍾剛好指向九點。

  年余余懶洋洋的靠在沙發上，安靜了一晚上的手機突然彈出消息。

  她收到了來自閨蜜的關心。

  姜菁妤：【明天就領證了，緊不緊張？】

  姜菁妤：【領完證，你的稱呼就要從年小姐變成楚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