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婚禮6

  室內的氣氛變得溫馨又曖昧。

  兩人交換了戒指，楚宥高昂的心情漸漸落回實處，才後知後覺的發現，年余余的婚紗確實過分好看，但也過分暴露。

  他盯著她裸露的肩膀、精緻的鎖骨和胸口那片細膩的皮膚，微暗的眼神暴露了心中的想法。

  年余餘一下警惕起來，她給他戴高帽，「你不會覺得太暴露了吧？現在的婚紗都是這樣。」

  「你現在開明了，肯定不是那種古板的老男人。」

  曾經他們剛在一起時，他對她穿吊帶熱褲都有些介意，占有欲十足，後來經過年余余耐心的調.教，他不會再對她的穿著過分指點。

  但楚宥骨子裡，還是個保守的、占有欲強烈的人。

  他薄唇微抿，一手落在她腰後，將她往懷裡扣了扣。

  「很喜歡？」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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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年余余忙不迭的點了點頭，用臉上歡喜的笑容表達她對這套婚紗的喜愛。

  楚宥沉默。

  年余余大概清楚他心裡那點彆扭的想法，拉著他的西裝下擺晃了晃，軟語撒嬌，「不暴露的，就露個肩膀。」

  胸口的位置覆了層白紗，除非距離極近，不然外人壓根看不清。

  楚宥握住她的手，無聲碾磨著。

  半響，縱容占據上風。

  婚禮只有一次，他不想讓她留下遺憾。

  「那就穿吧。」他說了一句。

  年余餘歡呼一聲，興奮的摟住他脖子，甜言蜜語像是不要錢似的往外冒。

  「楚宥，你一定是最好的男朋友，最好的未婚夫！」

  楚宥眼底的幽深被細碎的笑意取代，他低下頭，熟練的捕捉住她的唇，親昵廝磨著。

  兩人鼻尖抵著鼻尖，到底顧忌著這是在楚柒的旗袍店，隨時會有人過來，親吻淺嘗輒止。

  一吻結束，年余余的呼吸有點亂。

  她仔細整理著因為兩人相擁相吻而有些凌亂的婚紗裙擺，生怕等會楚柒進來會看出異樣。

  餘光透過全身鏡瞥見站在她身後的楚宥，他閒散的靠在辦公桌邊緣，身上沒了平日裡那股清冷的勁，唇角噙著淺笑，正目光專注溫柔的盯著她看。

  驀地，她想到一句話，高嶺之花染上了人間煙火，而她做了摘花人。

  摘花人年余余透過鏡子和自己男朋友對視，只顧咧嘴傻笑。

  楚宥被她的模樣逗的唇角弧度加深，「笑什麼？」

  年余余又提著裙擺走到他身邊，這次她顧不上婚紗上會起褶皺，撲到他懷裡摟住他的腰。

  她抬頭和他對視，綿軟的聲線格外的嬌。

  「那你笑什麼？」

  楚宥下意識抬頭摸了摸自己的唇角，「我笑了？」

  他沒那個意識，沒覺得自己在笑。

  要不是他的語氣太認真，年余余會覺得他又在逗自己。

  她指了指身後的全身鏡，「你看不見嗎？」

  一定盯著她笑呢！

  楚宥抬眸看過去，透亮的全身鏡清晰照射出兩人的模樣。

  一人穿著西服，一人穿著婚紗，男俊女美，眉眼間掛著清一色的幸福淺笑，嘴角都是上揚著的。

  楚宥難得失神，年余余趁機拿出手機，對著面前的全身鏡拍了張照片，把這一幕定格在手機里。

  她美滋滋的欣賞著手機里的照片，私心作祟，她不想讓其他人看見楚宥此刻的模樣，所以這張照片不適合發給姜菁妤她們。

  她推了推走神的男人，「你讓開一些，我拍兩張婚紗的照片給妤妤她們看。」

  楚宥退出全身鏡能照射到的範圍。

  這邊，年余余對著鏡子不停擺著姿勢拍照。

  另一邊，楚宥坐在沙發上，腦海里卻是不斷浮現著他放鬆淺笑的模樣。

  隱隱的，他好像無形中明白了點幸福的真諦。

  在他小時候楚家棟和陳若眉還是有過一段幸福時光的，但那時候楚宥年紀太小，並沒有太多記憶。

  反而隨著他年齡漸長，陳若眉受到家庭的束縛，事業逐漸走下坡路，也和楚家棟的婚姻出現裂痕。

  所以在楚宥為數不多的童年記憶里，家裡的氛圍都是壓抑的、讓人不愉快的，漸漸的，他也從活潑的性子變得寡言冰冷，忘記了笑的本能。

  原來，他現在早已經被幸福包裹，在無意識中能自由的、放鬆的笑起來，重拾笑的權利。

  他被父母不幸的婚姻傷害，留下心理陰影，以後他會用幸福的婚姻治癒自己。

  他相信治癒的時間，會是一輩子。

  楚宥臉上的笑愈發溫柔，在年余余和好姐妹們插科打諢時，他突然走過來從背後摟住她。

  「寶寶。」

  年余余分神回應，「嗯？」

  「沒事，就是想叫叫你。」楚宥雙臂的力度收緊了一些，卻也把握著分寸，不會讓懷裡人難受。

  以後，他會牢牢握緊獨屬於他自己的幸福。

  --

  十分鐘後，楚柒準時過來敲門。

  一進來，她的視線就在年余余的脖子上和肩膀上搜尋，沒發現她想看見的曖昧痕跡，她心裡有些遺憾，嫌棄的瞅了眼自己的親弟弟。

  嘖，該不會真是年齡大了，沒一點年輕人的火氣了吧？

  都給他創造機會了，怎麼不知道珍惜呢？

  楚柒怕年余余害羞，沒把心裡的想法吐槽出來，只開口道：「還合身嗎？有沒有哪裡需要修改的？」

  年余余搖搖頭，「很合身，不需要修改。」

  說完，她看向楚宥。

  楚宥言簡意賅，「合身。」

  「行，你們再試試敬酒服，最後試中式禮服。」楚柒一錘定音。

  說完，又朝楚宥挑了下眉。

  「余余要換衣服，你該出去了。」

  楚宥深深的看了她一眼，抬腳朝外走。

  他一離開，楚柒就走到年余余身邊，手扶上婚紗背後的拉鏈，「我幫……」

  話沒說完，她透過梳妝鏡看清了年余余失了口紅的唇瓣，嫣紅瀲灩的唇色有些黯淡。

  「楚柒姐？」年余余不明所以。

  楚柒低聲笑了笑，「沒事。」

  她說完說了一半的話，「我幫你拉拉鏈。」

  嘖，看來還是沒辜負她專門創造的獨處環境啊。

  年余余完全不清楚楚柒把剛剛她和楚宥在工作室內幹的事都猜了個八九不離十，還抱著感謝的念頭開口道：「姐，等會我和楚宥請你吃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