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是第一位

  楚宥一向抵抗不住女朋友的軟語撒嬌，電話沒能打出去。

  宋鶴祁成功留宿。

  他興奮的小尾巴快要翹上天，立馬跑進主臥把楚宥的枕頭搬到次臥去，然後一本正經的把自己的書包放到那裡。

  楚宥今天沒和年余余搶廚房，等她一進去，他熟稔的提起小男孩的後衣領。

  宋鶴祁氣的撲騰著手腳，「臭舅舅，放我下來。」

  楚宥冷眼看著他，「你晚上，睡次臥。」

  「不睡，你睡！」

  「你馬上六歲了，要不要臉？」

  宋鶴祁立馬想到在幼兒園時老師給他們講的小故事，振振有詞道：「古代的時候，男女七歲才不能一起睡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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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機智的把男女七歲不同席偷換概念。

  楚宥當然不會被搪塞住，友好的和他交流了一番。

  晚飯做好了，年余余從廚房出來喊兩人吃飯，就看見活力滿滿的小孩蔫巴巴的坐在地板上，看著可憐極了。

  「怎麼了？」她蹲到他面前，揉了揉他的頭。

  宋鶴祁想起自己舅舅的威脅，委屈極了。

  「余余姐姐，我是大男孩了，不能和你一起睡。」

  他實在氣不過，暗戳戳的報復道：「但是舅舅擔心我一個人睡覺會害怕，所以舅舅晚上和我一起睡。」

  端菜出來聽個正著的楚宥：……

  他的手又癢了。

  年余余扭頭看了眼板著臉的男朋友，猜到宋鶴祁最後一句話是胡扯的。

  但某人昨天非要身體力行的證明他比男大學生強，折騰她到半夜，她還記仇呢！

  「好。」年余余笑眯眯的，「你舅舅真棒，你是不是該誇誇他謝謝他？」

  宋鶴祁機靈極了，一下從地板上爬起來，一改剛剛消沉的模樣，竄到楚宥面前。

  他簡直要把損人不利己幾個字頂在腦門上。

  「謝謝舅舅陪我睡覺，舅舅最好了！」

  哼！不讓他給余余姐姐暖被窩，臭舅舅也休想和余余姐姐一起睡。

  楚宥被兩人一唱一和的趕出主臥。

  他輕飄飄看了眼分外得意的外甥，決定馬上就告訴楚柒小屁孩偷偷攢錢準備買平板追偶像劇的秘密。

  而他的女朋友……楚宥眸光沉了沉。

  他一聲不吭，像是默認了兩人的話。

  晚飯在愉快的氣氛中結束。

  年余余和宋鶴祁聊個不停，討論著他們下午看的動畫片，故意把楚宥晾在一邊。

  楚宥也不惱，沉默的收拾碗筷進廚房。

  --

  室內暖氣充足，連地板都被暖氣烘的熱呼呼的。

  一大一小坐在地板上拼樂高，相處的十分融洽。

  宋鶴祁本來還玩的很開心，突然開始唉聲嘆氣。

  年余余瞅了他一眼，「怎麼了？」

  「怕你舅舅等會偷偷揍你？」

  宋鶴祁：……

  他本來不是擔心這個，現在也有點擔心了。

  年余余：「他要是揍你，你就大叫，我馬上去救你。」

  宋鶴祁一臉感動，「余余姐姐你真好！」

  他的話題突兀跳躍，「余余姐姐，你什麼時候和我舅舅結婚？什麼時候給我生個弟弟妹妹？」

  年余余：？？？

  猝不及防被催婚催生？

  宋鶴祁自顧自道：「讓媽媽生，媽媽不生。」

  「其他同學都有弟弟妹妹，就我沒有。」

  「余余姐姐，你給我生一個吧。」

  他舉起小手保證道：「我一定當個好哥哥，所有的零食和玩具都給他們。」

  他現在已經長大了，知道挖舅舅牆角是行不通的，退而求其次的想要一個像余余姐姐的弟弟妹妹，他一定超喜歡他們！

  年余余沒完全沒想到和楚宥在一起後，面臨的第一次催婚催生來自他的外甥。

  哦，不對，之前楚揚好像也提過這個話題。

  她麻木臉。

  「余余姐姐？」宋鶴祁不依不饒的想要一個答案。

  年余余：「等到該結婚的時候就結婚，該生小孩的時候就生小孩。」

  她糊弄了一句，又找藉口進了房間。

  等楚宥從廚房出來，就看見宋鶴祁一個人一臉沉思的坐在地板上。

  他走過去，居高臨下的問：「她呢？」

  宋鶴祁抬頭和自己舅舅對視，連可能會挨揍也顧不上了，認真求問。

  「舅舅，什麼時候該結婚？什麼時候該生小孩？」

  「舅舅，余余姐姐是不是不想和你結婚？也不想和你生小孩？」

  別看他小，也聽得懂大人是不是糊弄他！

  楚宥：……

  又想揍小孩了。

  年余餘一直躲在房間裡沒出去，怕一出去又被問住。

  她站在窗邊眺望著夜空，努力把剛剛宋鶴祁的提問擠出腦海。

  孤月高懸，月色朦朧。

  年余余看著看著就開始走神，連主臥門被悄悄推開也沒察覺，直到被人從背後摟進懷裡，才回過神。

  她下意識掙扎了一下，「你怎麼進來了？」

  「你今晚不是和齊齊一起睡？」

  楚宥頷首埋在她頸側，薄唇貼上她細膩柔滑的皮膚，「他睡著了。」

  年余余驚訝，「這麼快？」

  「幾點了？」

  「九點多。」楚宥回了一句，將她摟緊一些，抱個滿懷。

  年余余鼓了鼓臉頰，「說好的你和他睡，你是不是想耍賴？」

  楚宥低聲笑著，振動的胸腔和她的背脊緊貼著。

  「寶寶，那是你們單方面說好的，我可沒答應。」

  年余餘氣，但仔細回想一番，他剛剛好像確實沒答應。

  她低聲罵，「真狡詐！」

  楚宥咬了她一口。

  他沒使勁，卻還是惹的年余余身體不受控的顫慄了一下。

  剛想質問，楚宥先出聲了。

  「齊齊的話讓你不開心了？」

  「他是小孩子，想法千奇百怪，你別放在心上。」

  「沒有不開心。」年余余顧不上和他計較，連忙為宋鶴祁解釋。

  她只是因為糊弄了小孩子，有點心虛和難為情。

  楚宥摟在她腰側的手緩緩游離，落到前面。

  他輕輕覆著她的肚子，清冽的音色染上幾分柔軟。

  「就算結婚了，也不著急要孩子。」

  不僅僅是因為他想多過幾年二人世界，更是因為他是醫生，所以更明白一個女人懷孕所要承擔的風險和要吃的苦楚。

  他捨不得她吃苦，更害怕她承擔那些風險。

  孩子對他來說可有可無，但她喜歡，他才願意把這一項增加到未來的計劃中。

  但不論什麼時候，她在他這裡，永遠是第一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