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章 謀士

2024-05-21 19:25:04 作者: 沉莫莫

  「阿凜是說她長的好看又乖巧,」老侯爺煞有其事地分析起來,「依我之見,她來自西南,應是長得婉約纖細。阿淵的眼光,應該也是喜歡這一種類型。」

  老夫人瞥了他一眼,「你們祖孫看女人的眼光我信不過,還是我親自去看看。雖說定國公府那老太婆我總瞧著彆扭,不過為了阿淵,我就忍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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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倒不太在意相貌,阿淵若是也找了個她這個模樣的,也沒什麼。反正阿淵長的好看,他們的孩子總不至於難看到哪裡去。關鍵是得阿淵肯娶。

  她就是迫切想見見未來外甥媳婦,畢竟不能上陣殺敵的晚年生活太過枯燥乏味,如今難得有了些令人期待的變化。

  倆人正說著話,丫鬟就進來稟報,花房的管事媽媽來了。

  胡媽媽進來就告狀,先撇清關係,保命要緊,「稟老侯爺,稟老夫人,咱花房裡的菊花被小侯爺差不多搬空了,說是要送去定國公府,奴婢也攔不住。」

  老夫人一聽樂了,朗聲笑了起來,「阿凜倒是想的周到,馬上重陽節了,是該送些禮過去!」

  陸老侯爺心中怒火中燒,他剛約了幾個老傢伙來府里飲酒賞菊!還特意請人替他「潤色」了一首詠菊的詩作,沒有菊花怎麼詠?

  他猜測是孫子報復他來了。

  可愛妻已經給事情定了性,他就硬生生把怒氣壓了下去沒敢表露憤怒。

  罷了,自己風雅的人設已經深入人心,倒也不必再憑這些外物來證明什麼。

  在勸服了自己之後,老侯爺扯出一個和藹的笑來,咬著牙槽附和道,「好,阿凜做的好!」

  胡媽媽一愣,老侯爺和老夫人居然不生氣?

  她怕老夫人沒聽明白,又把話給重複了一遍。

  老夫人朝她擺擺手,「無妨,你去吧,花房裡沒菊花了你就再去花市買。」

  老夫人這麼和藹?

  不正常,很不正常。

  胡媽媽帶著一肚子的疑惑,去花市買菊花去了。

  不過一個時辰的功夫,胡媽媽帶著一肚子八卦回來了。

  「老夫人,奴婢勉強買了些菊花回來,太名貴的卻是沒有了。花市里比較中看的珍貴品種,都讓定國公府給買走了。」

  老夫人眼中起了興味,她現在最愛聽的就是定國公府了!

  「定國公府是要做什麼,鬧這麼大動靜?」

  胡媽媽斟酌了一下,說了自己打聽來的消息。

  「奴婢與花市的幾位掌柜的熟識,他們悄悄與奴婢說了些閒話。聽說定國公府新來的那位表小姐喜愛菊花,這些花都是為她採買的。定國公府老夫人心疼她身世孤苦,想著法的哄她開心呢。」

  陸老夫人眼內閃過不可思議,「對個繼子的內侄女這麼好?她可真是能裝!」

  她頓了頓,忽然想起那位內侄女是她未來的外甥媳婦,又道,「不過也說不定是那表小姐性子乖巧討人喜愛,倒是另當別論了。」

  胡媽媽聽了老夫人這麼說,後面還沒說完的話便不敢稟報了。她在花市里聽說的是,那表小姐頗驕縱跋扈啊。

  可這話若是說出來,惹了老夫人不喜,還要不要命了?

  罷了,一個表小姐,不是多重要的事。

  胡媽媽拿了個燙金請帖出來,「奴婢在回來時,遇到定國公府的管事在門房那裡送請帖,說後日府里設了菊花宴。門房知道您定不會去,就收了貼子讓她走了。奴婢就順便給您捎了過來。」

  老夫人一拍大腿,「好!當真是瞌睡了來了送枕頭的!」

  正愁著沒由頭去呢,畢竟她曾好幾次拆了那老太婆的台,還拿鞭子嚇暈過她,還因此連累老頭子剛到手的國公爵位又丟了。自己若是主動去,難免失了面子。

  有了帖子可就不一樣了啊!

  胡媽媽看著老夫人拿著帖子喜笑顏開地往外走,突然想到一種可能……

  老夫人她,該不是去定國公府拆人家房子的叭?

  老夫人果真還是那個暴躁的老夫人啊。

  陸老夫人出了院門,看了眼亦步亦趨跟身後的陸老侯爺,手裡的鞭子指了指他的腳,「停,我去阿淵那裡一趟,你別跟著添亂。」

  被愛妻嫌棄的陸老侯爺很受傷地停了腳步,依依不捨目送愛妻離去,「阿鑼早點回來啊。」

  兩口子天天膩在一起難道不好嗎?

  晉王府和安陵候府一牆之隔,中間的院牆上開了一道月門相通。

  老夫人過了月門,穿過一片紫竹林,前面便開闊了許多,有幾個院子錯落。

  最中軸的那座院子,綠瓦重檐,富麗堂皇。

  門口已經有僕人侍立,做出了迎接的架勢。

  老夫人剛走過去,便見迎面一個月白色的清蕭身影,緊隨著一路的請安聲。

  趙承淵快步上前,拱手行禮,「舅母,您怎親自來了?」

  老夫人瞥了眼他身後的羅平和葉常,兩人手裡各捧著兩個黃花梨木匣子,鏤雕繁複精緻,一看就是內造之物。

  她冷哼了一聲,「又去和皇上敘手足之情了?」

  趙承淵淡笑了笑,如清風吹過竹林,帶著竹子的蕭然和清香,讓人心曠神怡。

  「舅母,進去說話。」

  正院有五重院子,過了穿堂,在第二進是會客廳。

  老夫人進了會客廳便開始抱怨,「你舅父嫌你回來得莽撞,我倒覺得你是謹慎過了頭,回來一趟還要尋個由頭。想怎麼活就怎麼活就是,管他作甚!」

  趙承淵只微笑聽著,從丫鬟手中接過茶壺,為老夫人斟茶。

  老夫人把馬鞭往几案上一拍,坐了下來,「我是看的明白,咱安陵候府兵權在手,你又是先帝血脈最正統的嫡子,再怎麼做也消不了皇上的忌憚,說不得什麼時候,這頭頂的砍刀直接就落下來了!」

  趙承淵在老夫人身邊坐下,「說起來,最近還有一個人也說過這樣的話。」

  老夫人很是意外,「當真?他倒是頗有見地,你可是尋了位謀士?」

  「謀士?」

  趙承淵微微笑了笑,眉目舒展如畫,「她的心眼是挺多的,算是一言之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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