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46被渣爹發現了，那又如何

  「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對拜……」

  婚禮進行了最後一項，江小魚被人扶著往後宅的新房裡送，不過這裡還有一個重要的環節。

  火盆之後還要跨馬鞍，寓意新人成親後闔家平安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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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外「鞍」與「安」同音，取其「平安」長久之意。

  放在門檻上，表示新娘跨馬鞍，一世保平安。當新娘前腳邁入門檻，後腳抬起還沒有落下的時候，這時由一位婦人把馬鞍抽調。這婦人一定要是上有父母、下有子女的「全人」，這個儀式也正好符合了「烈女不嫁二夫，好馬不配雙鞍」的意思。

  新娘子被送入洞房，這一套流程才算是完了。

  江小魚坐在大紅的喜床上，林曉嵐也沒出去，平安嫂子帶著春草在門口守著，林曉曉姐弟帶著竇氏悄悄溜到了屋裡。

  林曉嵐親自扶著蓋著蓋頭的江小魚起身，等竇氏坐穩了，一對新人跪下，「娘，兒子和媳婦給您磕頭了。」林曉嵐哽咽開口，他今天娶媳婦，坐在高堂的卻不是自己的親娘，小小少年心裡也是複雜的。

  「好孩子，快起來快起來。」竇氏眼淚又掉下來了，這一次林曉曉沒有勸。「娘也沒什麼給你們的，這一百兩銀票小魚你收著，這是改口費，曉曉說的，可不能不要。」

  「謝謝娘。」江小魚甜甜的叫了一聲，還俏皮道：「怎麼會不收，娘有什麼好東西儘管給媳婦，媳婦都攢著。」她故意這樣說，倒是讓竇氏也笑了。

  「林三爺，您怎麼過來了？」房門外，平安嫂子的聲音老大，「這可是新媳婦待的屋子，您過來不合適。」

  渣爹過來了！

  林曉曉蹙眉，示意屋裡人別緊張，推著大哥往外走。

  「大哥，外面還等著你張羅著，別在這杵著了，到時候有的是機會陪新娘子。放心吧，我們會陪好嫂子的。」房門打開，林曉曉推著林曉嵐出去，恭敬的叫了一聲「爹。」

  「誰在裡面？」林瑾沉著臉看著他們兄妹，「是不是......」他覺得自己肯定不會看錯，一起過了二十來年的女人，她明明已經死了，竟然一轉眼就嫁給了皇甫二牛。

  該死，還說他們沒有私情，這是拿他當傻子啊。

  「是不是什麼？」林曉曉催促大哥離開，「曉憶，陪著大哥出去，讓二妮守好房門。」她冷冷的盯著林瑾，「爹想說什麼？如今母親還在招呼賓客，爹這時候不應該也在招待客人嗎，這是新娘子的屋子，哪怕您是長輩，怕是也不好闖吧。」

  本就對渣爹沒有什麼好感，這會兒這裡沒有外人，林曉曉的口氣也是冰冷的。「您自己在外面做那種見不得人的事兒，我們管不著，但是這是家裡，裡面的是我大嫂，怎麼的，您還想闖兒媳婦的新房不成？」人渣！

  「你......」林瑾氣的臉色發青，他萬萬想不到林曉曉敢這麼跟他說話。「你這個孽子，我要打死你，我......」

  打死我？

  林曉曉冷笑，「什麼理由？就因為你要闖兒媳婦的新房，我攔著了？」眼瞅著林瑾氣的渾身哆嗦，從來還沒有人敢這麼對他說話吧？

  林曉曉恍然，卻愈發瞧不上他。

  「有本事您就出去嚷嚷，到時候我倒是要看看，是您被革除了功名，還是我會被人所唾棄。在劉家窩堡您儘管出去說，看看咱們爺倆誰的名聲更渣。」林曉曉不怕撕破臉，有本事林瑾就鬧。

  「你這個孽子！」林瑾反覆就是這句話，氣的臉色鐵青，突然道：「裡面的，是不是她，你跟我說，是不是她，你們什麼都瞞著我，她怎麼就嫁給了皇甫二牛？你說啊，你說！」

  那個女人，竟然敢真的嫁給皇甫二牛，她就不怕報應嗎？

  原來他在意的是這件事兒。

  「關你什麼事兒？」林曉曉反問，「二牛叔娶妻，那是二牛叔的自由，他又沒有娶了自己嫡親的妹妹，不過是續弦而已。官府有備案，她也沒有娶旁人的媳婦，朝廷的律法都管不到他，怎麼您一個小小的秀才老爺竟然還管的這麼寬？」

  林瑾是真想不到林曉曉會這樣對他，他壓低了聲音，咬牙道：「可她就是不行，你別忘了，她是......」

  「我沒有忘記，我當然不能忘記，您當年是怎麼為了一個青樓女子休了我娘的，還讓她沒了孩子。當然了，現在您那個罪魁禍首的妹妹還成了您的房中人，不得不說，您這樣的人，也是讓我們姐弟開了眼界。」

  林瑾眼瞅著熟悉又陌生的女兒一臉恨意的看著他，又見兩個下人都是一臉的鄙夷，他都要炸了。

  「孽子，我可是你的父親，你敢這麼對我？」就不怕擔一個不孝的罪名嗎？

  「我怎麼了？」林曉曉一臉的奇怪，「您要闖新媳婦的屋子，我不過攔著罷了，傳出去我能怎麼樣？」顛倒黑白嗎，她也會啊。

  怎麼就成了自己要闖新媳婦的屋子了？

  林瑾怒。

  林曉曉善意的提醒，「您可是有前科的。連自己的親妹妹都能睡，你還有什麼做不出來的。屋子裡的人，是乾爹的新媳婦楚氏，那是在官府有備案的，又是鎮國公府的世子親自做媒，你有幾個腦袋敢攪和這件事兒？若是不怕將來被革除功名，您儘管鬧騰好了。不怕告訴你，楚月娥這個身份，經得起查驗，您就是鬧到京都，也是討不到任何好處。」

  為了讓自家娘少些麻煩，林曉曉覺得，還是說清楚比較好。

  「你承認了，你承認了！」林瑾像是發現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事兒，怪笑著：「你承認了就好，你承認了就好，我這就，我這就......」他突然不知道自己應該做什麼了。

  有一句話林曉曉說對了，竇氏已經不是他的妻子，就算是如今她還是竇氏，也是婚嫁自由。何況，這個孽子還給了她一個全新的身份。

  林瑾悲哀的發現，他竟然奈何不得眼前這個孽子了！

  「你給我等著，你這樣不孝順長輩，會遭報應的。」林瑾發狠話。「以後別指望我。」

  「本來也指望不上。」林曉曉淡淡道：「就算是要遭報應，也是先輪到你這樣拋妻棄子的人先來，哦對了，還有一個亂倫。」

  噗......

  林瑾被氣的不行，眼前一陣發黑，一口血就噴了出來。

  林曉曉眼瞅著林瑾噗通一下栽倒在地，才不慌不忙的大喊道：「爹，爹你怎麼了，你可別嚇唬女兒啊，爹你醒醒啊。」態度很是敷衍。

  平安嫂子搖了搖頭，忙讓閨女去喊人，眼瞅著有人過來了，她掐了一把林曉曉。「小姐，這時候不是傷心的時候，快去請大夫吧。」

  這位主子也是狠人，竟然生生把林瑾氣成了這樣。

  林曉曉「哎呦」一聲，疼的眼淚汪汪的，「好，我這就讓人去請大夫。」林家又是一陣忙亂，卻怎麼都沖不散林曉嵐的喜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