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火燒屁股
2024-05-21 18:55:51
作者: 福星兒
衛長蕖瞧著他嘴角浮出的淺淺笑意,乾淨,明媚,心中更加肯定,眼前的面具男其實不是什麼壞人。
「這句話中聽,吃了人家東西就要嘴軟,總要說點好聽的話,才夠意思。」
某女絲毫不覺得慚愧,別人遞上一根杆子,她乾脆就順著往上爬。
笑話,想她堂堂一個美食評論家烤出來的肉,能不好吃嗎,要是有著料,保證會更好吃。
衛長蕖瞧出凌璟沒有吃飽,心裡還欠著烤蛙肉,幾隻烤蛙也不是什麼好東西,想吃再去捉就是。
「咯,這裡還有。」衛長蕖將剩下的烤蛙全取來,還有三隻,她伸手繞過火堆,遞到凌璟的面前。
凌璟準備伸手去接,兩道視線無意間對上了衛長蕖的眸子。
雖然衛長蕖面黃肌瘦,身著破爛,一頭青絲也隨便的挽著,看上去全身上下無一處出彩的地方,但是她的一對眸子卻水盈盈的清澈見底,清澈得像要盪起波紋一樣。
凌璟看得有幾分愣神,手僵持著忘了去接。
一個瘦猴似的村姑,居然有一雙如此靈動的眸子,那雙水盈盈的眸子甚至比一些大家閨秀都要美麗幾分。
衛長蕖見凌璟將手伸到一半,不動了,而是盯著自己的臉看,她這暴脾氣又起來了。
這貨為毛盯著她的臉看,難道是她臉上有花,娘的,有個毛線的花啊,她穿越來就在水中泡了那麼久,要是臉上有花,不管是冬瓜花,南瓜花,狗尾巴花,一早就被泡沒了。
「喂,面具男,你倒是要不要,不要拉倒。」
他大爺的,不知道這樣半空舉著,手很酸吶。
衛長蕖一點兒也不淑女的聲音傳入凌璟的耳中,美好的幻象,啵,就被打碎了,瞬間也拉回了凌璟的思緒。
凌璟面色尷尬,好在有面具擋著,不被兩隻瘦猴看見。
他這是中邪了,還是眼睛被狗屎糊住了,在這鳥不拉屎,四處漏風的山神廟內,他居然還有心情欣賞一個瘦得跟猴似的村姑,中邪了,絕對是中邪了。
「要,怎麼不要,這可是我用苦力活兒換的。」深怕衛長蕖收回手,凌璟一把將她手中的烤蛙搶過來。
已經吃了半飽,凌璟沒再大口大口的撕咬,而是小口小口的慢慢咀嚼品嘗口中細嫩鮮美的蛙肉,那吃東西的作動,優雅死一片人。
衛長蕖看得翻了個大大的白眼。
沒想到這人長相挺著急的,吃東西的樣子還挺耐看的。
凌璟優雅的品嘗完三隻烤蛙,丟掉啃得乾乾淨淨的蛙骨,隨之從地上撿起一片乾淨的樹葉,心滿意足的用樹葉擦拭著沾染在手指上的油星子。
衛長蕖不削的瞟了他幾眼,瞧瞧他擦手的動作,視線再移到他修長又骨節分明的十根手指。
一個男人的手生得這般漂亮,真是浪費資源。
擦吧,擦得再乾淨,明天也得拉去做苦力,幫她修補牆壁,建灶台。
呼呼呼,聽見懷中傳來均勻的呼吸聲,衛長蕖垂目看去。
不知何時,小蘿蔔頭已經窩在她懷中睡著了,瞧瞧他紅撲撲的臉蛋兒,睡得甜甜的樣子,羽扇般濃密的睫毛,輕輕的搭在眼瞼上,萌噠噠的誘得人想親上一口。
衛長蕖雙手摟穩衛長羽小小的身板,輕手輕腳的移動身子,到了床邊,將他放在床的里側。
衛長羽的小身板剛落在麥草鋪的木板床上,他就滾了一下,圓溜溜的翻了一個身,吧唧吧唧嘴巴,繼續呼呼的睡著。
深秋季節,也不算太冷,火堆就燒在木板床不遠處,睡覺之前再加幾根木柴,也不怕凍到小蘿蔔頭。
剛將衛長羽放躺在床上,衛長蕖也捂嘴深深的打了一個哈欠,這身體瘦不拉幾的,營養不良,瞌睡也來得早。
衛長蕖折身,往火堆里添了幾根粗壯的柴火,又關了大門,便哈欠連天,紅著眼眶準備上床睡覺。
「請問,瘦……」凌璟差點就將衛長蕖喊成瘦猴了,意識到瘦猴二字絕對會惹毛她,趕緊剎住口:「我今夜睡何處?」
「你愛睡何處睡何處,這不是你的事麼?」衛長蕖一屁股坐在麥草堆里,準備和衣躺下。
凌璟氣得牙痒痒,偏偏占了人家地盤,理短,吃了人家烤蛙,嘴軟,氣得要死又不能發作。
該死,該死的女人,該死的瘦猴,就跟猴似的刁鑽,狡猾,可恨,可惱,可怒。
「旁邊還剩下半籠的麥草,不嫌棄,自己拿了鋪在地上睡。」
當凌璟慪得快要吐血的時候,衛長蕖伸手指了指堆在角落裡的麥草,很大方的獻出。
凌璟順著衛長蕖手指的方向看去,很嫌棄的瞟了一眼堆在角落裡的麥草。
該死的女人居然讓他滾麥草,那是人睡的嗎?那是鋪豬窩用的。
衛長蕖看見他嫌棄的眼神,喲呵,吃她的,住她的,還嫌棄她的麥草。
「愛用不用,不用拉到,我們還滾的麥草窩呢。」
嫌棄,嫌棄你妹啊,有本事嫌棄就別進來。衛長蕖腹誹後,倒頭躺下,不再理會。
凌璟看著兩隻瘦猴縮在麥草堆里,分分鐘就進入了夢鄉。
也對,兩隻瘦猴都能睡,他就將就湊合一晚上。
某男嫌棄一陣,最後很沒骨氣拿來麥草,找了塊平坦的地面,鋪好就躺下。
凌璟躺在草窩裡,雙臂臂上揚,十指交叉枕在頭下當枕頭。
麥草粗糙,不比綾羅錦被輕柔貼膚,他翻身幾下,橫豎就是睡不著,總覺得身下的東西割皮膚,不是人睡的。
呼呼呼……呼呼呼……
一長串均勻的呼吸聲傳入凌璟的耳中,他側身挑目望去。
只見對面的草窩裡,兩隻瘦猴窩成一團,沉沉的酣睡著,特別是那隻小瘦猴,睡得臉蛋兒紅撲紅撲的,其中一邊鼻孔還呼出一隻圓圓的鼻涕泡泡,大瘦猴睡顏平靜,眉目舒展,視乎正在做美夢。
凌璟看得一陣羨慕嫉妒恨。
果然是兩隻猴子,一把麥草都能當個窩,說不定上輩子還是兩頭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