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6 明與暗

  周雲點頭：「我剛剛得到消息，日本人這一回，一明一暗，外加掩護來實施這次的行動。假鈔是掩護，兩個細菌，那五個人是明，另外有人是暗。目的是再次投放細菌。」

  譚維先一激動，身子向上，一下子碰到了車底，痛得他的眼淚水都流了下來。他一邊揉著頭，一邊問：「那一路的人你知道嗎？」

  周雲爬了出來，在車邊站好，掏出煙來，給了譚維先一支煙。

  自已也刁上一根煙，點上吸了一口：「我也不知道那一路人的情況。但肯定的是，不是我這邊的三十多個人。因為在卡車丟棄之前，我已經將他們接到了城內。」

  「那就是那五個人！也不對！」

  周雲說：「應該不是他們，日本人不會傻到將明暗線都放在一起。那樣的話，五個人一暴露，那明暗線都全完蛋了。」

  譚維先問：「你們來的時候，是否還有人跟著你們？」

  周雲肯定的說：「沒有人！我特地注意了一下，日本人沒有再派其他的人。對，肯定沒有其他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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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譚維先點頭：「那車子被棄後，很快就被我們發現了。隨後就拖到了檢查站，除了我們的人，其他的人都不允許靠近那台車子……」

  說到這，譚維先不說了，象傻子一樣。

  周雲卻接過了話：「取走右邊的那個格子的人，就是藏在我們的隊伍中間的人。」

  譚維先連連點頭，向著小車跑去。

  周雲也跑了過去，兩人上了車，飛似地向著長沙城跑去。

  戴局長此刻正高興地與第九戰區的高官們在喝酒。突然，他的副官過來報告：「局座，譚處長來了！說有緊急情況。」

  戴局長看向司令官。司令官說：「譚處長是功臣，讓他來，我同他喝一杯。」

  得到了批准，譚維先這才進入包間。

  戴局長高興地說：「老譚，來的正好，敬幾位長官一杯。他們說要給你慶功呢！」

  譚維先哭喪著臉說：「局座！這個功我不敢受，因為長沙城依然沒有擺脫細菌的危險。」

  在坐的所有人都楞住了。

  戴局長臉一沉：「你為什麼要這麼說？」

  譚維先忙解釋：「局座！周……剛剛告訴我一件事，日本人這回採取的是明暗兩條線。明線就是那五個日本人。但暗線就不知了。但我已經確定了，在那輛卡車上，有兩個暗格。一左一右。兩個暗格中，各有一瓶細菌，現在，左邊的這瓶細菌已經用過了。但是，右邊的那個暗格的瓶子不見了，顯然，已經被人取走了。」

  譚維先的話，讓在坐的高官們手上的筷子都掉了。

  本來以為已經渡過了危險，哪知道，最危險的還在後面。

  司令官問：「知道那右邊的暗格中的東西是誰拿走的嗎？」

  譚維先說：「不知道！但是可以肯定的是，藏在我們內部的人。」

  一個中將問：「為什麼這樣肯定？」

  譚維先將周雲的分析說了出來，眾人都點頭，認同這個說法。

  一個少將說：「馬上將那檢查站的人全部換下來，進行審查。」

  譚維先點頭：「日本人提前就做好了計劃，說明，他們準備好了，只要那輛卡車一到檢查站，只要被檢查站扣押或者撿到。那麼，他們安排好的內奸，就可以乘機拿走車底中暗格的細菌。」

  戴局長看向司令官：「司令，檢查站的人交給我了。請司令下命令，長沙城繼續戒嚴，防止內奸投毒。」

  司令官：「對！日本人投毒，我們還能注意到。如果自已人去投毒的話，那我們就防不勝防了。希望戴局長能早一點抓到那個內奸，解除長沙之危。」

  戴局長也沒心思吃飯了，與幾個高官告別後，帶著譚維先急匆匆地走了。

  「周雲在哪？」戴局長問。

  譚維先說：「他們租了一個小院。」

  「通知他，我要見他。」

  兩個小時後，周雲通過賣臭豆腐的傳信，來到了譚維先的安全屋，見到了戴局長。

  「周雲，來，我們吃點東西。」

  戴局長熱忱地請周雲坐下。

  周雲說：「局座，你這一弄，我都不敢吃了！」

  三個人笑了。

  桌上的菜，是譚維先專門從酒樓拿回來的。

  連喝了三杯酒後，便直入正題了。

  「這個消息你是什麼時候得到的？」

  周雲說：「今天，我一得到消息就去找譚處長。之後，我們倆便去看那輛車子。果然，與消息一模一樣。」

  譚維先說：「日本人真狡猾！這個計劃是誰做的？」

  周雲說：「是東京的人做的，在中國的日軍只是執行者。但是，肯定有岳陽的日軍提供的具體情況。不然的話，他們怎麼會訂出，卡車一到檢查站，就會有人取起菌瓶的計劃。」

  戴局長喝了一口酒說：「對！這是一個東京，岳陽，還有長沙三方面共同完善的計劃。這樣看來，那個內奸的身份不簡單。」

  周雲點上一支煙：「我也是這樣認為的。這個在長沙的日特，應該是一個很有能力的日本高級間諜。」

  譚維先說：「我已經通知了長沙站的人，去將那檢查站的人全部帶回長沙站進行審訊。」

  就在這時，安全屋內的電話響了。

  「應該是長沙站的電話。」譚維先起身去接電話。

  可當他聽了那邊的話後，便吼了一聲：「你們是吃屎長大的？這樣的情況下，還讓人得手了。我馬上過來。」

  戴局長站起身來：「老譚，出什麼事了？」

  譚維先匯報說：「長沙站的人跟著換班的軍隊去了檢查站。在那原檢查站的人移交了工作後，便宣布對原檢查站的人進行集中審查。但是，在上車前，發現不見了一個人。尋找後，發現那個人死了。」

  「死了！」

  戴局長與周雲同時發問。

  「死了！經過分析，是被人殺死的。」

  周雲說：「我去看看，死者的死亡的現場。」

  譚維先說：「那好！我帶你去。」

  戴局長說：「我也去，周雲就作為我的隨從一起去。這樣的話，就不會懷疑到周雲的頭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