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4章 醜話說在前

  尤其是那個小姑娘。

  自從父母死後，她感受到的全是來自周遭的惡意。

  他們不停地告訴她，是她剋死了父母的，她就是掃把星。

  如今，終於有人幫她說話了，反駁那些人，她沒有剋死父母。

  她以後一定好好幹活，絕對不讓東家後悔買她回去。

  「就他們三人吧。」趙楚楚不知道小姑娘在想什麼，大手一揮，買下了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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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楚楚也沒跟牙子講價，牙子很是歡喜，趕緊去將這三人的賣身契拿出來。

  趙楚楚付了銀子後，賣身契就到了趙楚楚手裡。

  趙楚楚又賞樂了牙子一點碎銀：「官府那邊就麻煩你幫我跑一下。」

  「好好好，謝娘子放心，我一定會很快辦好的，到時候若是有新來的，我第一個告知謝娘子。」

  「嗯，勞煩了。」

  趙楚楚點點頭，隨後看向那三人：「跟我走吧。」

  兩個男的分別叫張長富和盧志明，小姑娘沒有大名，都喊她三妞。

  等趙楚楚走了，先前那些人才知道她是大名鼎鼎的神醫。

  這下，一個個都悔得腸子都青了。

  要是沒得罪趙楚楚，被趙楚楚買走，以後的日子還不好過嗎？

  只要能跟著趙楚楚學上一星半點的醫術就夠他們這輩子的吃的。

  可惜機會已經錯過，後悔也沒用。

  他們試圖求牙子想辦法再挑幾個送去趙楚楚那，表示絕對不會再像之前那樣說話。

  牙子冷笑一聲：「就憑你們也想成為謝家的下人？少他娘給我做夢，別害我被謝娘子厭惡。有人要肯買你們就謝天謝地吧，還輪得到你們來挑？

  我可明明白白告訴你們，再過半個月也沒人買你們，那我只能讓你們去礦場了，畢竟牙行也不可能養著你們白吃白住，做虧本的生意。不想去那個地方的，下次就給我放聰明點！」

  那些人頓時不敢再吭聲了。

  礦場可不是人去的地方，那裡都是犯事被抓去服徭役的，他們去了那還不被欺負死？雖說賣身也是當下人，但至少不用像礦場那樣夜以繼日幹個不停不說，稍有不慎還會挨打！

  牙子冷哼，轉身離開，他還得去一趟府衙，將趙楚楚買走的那三個人備案。

  凡是在官府里記檔的奴僕，一旦逃跑，就可以報官去抓，逃奴可沒有什麼好下場！

  而趙楚楚也不擔心三人會跑。

  她選人的時候，都挑那種老老實實、人品好的。

  像之前一直欺負三妞的那些個，白送都不要。

  趙楚楚將人帶回謝家，把張長富和盧志明交給柴樂：「樂哥，這兩個人以後就由你帶著，你看著教他們一些拳腳功夫，到時候我是要讓他們負責夜裡看守如玉館的。」

  「好的謝娘子，放心吧，我會好好教的。」

  「辛苦了。」

  「這是我分內之事。」

  趙楚楚點點頭，側首對三妞說：「你跟我來。」

  三妞怯怯跟在趙楚楚身後，非常緊張。

  趙楚楚示意她將藥房的門關上：「你不用害怕，我不吃人的。」

  三妞撲通跪下：「謝謝娘子買了我，我以後一定盡心盡力伺候娘子的。」

  「起來吧，謝家沒這麼多規矩，只要你老老實實做好自己分內之事就好，我也不會虧待你的。」

  「我絕對不會辜負娘子的。」

  「對了，既然來了謝家，那我給你起個大名吧，以後就不要用三妞這個名字如何？」

  「都聽娘子的。」

  「唔……以後你的就叫吉祥，怎麼樣？」

  「謝謝娘子賜名，吉祥很喜歡。」

  三妞，哦，現在是吉祥了，吉祥眼眶微微一紅，人人都說她是不祥的掃把星，娘子給她起名叫吉祥……娘子真是個天大的好人！

  「好了，你出去找虹姐吧，看看虹姐有什麼讓你做的。」

  「是，娘子。」

  吉祥一溜煙跑出去，生怕慢一點都會讓趙楚楚對她失望。

  趙楚楚有些無奈地搖搖頭，由著她去了。

  常虹知道吉祥的身世後，對吉祥也很是關照。

  吉祥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感受過來自周圍的善意，越發感動，除了對趙楚楚忠心之外，也決定要對常虹好。

  謝家人不多，也就三個主子，吉祥很快就習慣了。

  吃過午飯，趙楚楚將列印好的宣傳圖拿給常虹他們五個人：「拿這些東西，去銀樓、布莊、胭脂鋪等等這些比較多大戶人家女子出入的地方發一下。」

  常虹和柴樂是識字的，看到這些一模一樣、畫面精美的宣傳圖，很是驚訝。

  這麼多是畫了多久啊？顏色還這麼鮮艷，是怎麼做到的？

  趙楚楚看出他們的詫異，卻什麼都不說，她用的是這個時代的紙張，他們自然看不出什麼來。

  至於好奇怎麼做到那麼多一模一樣的，趙楚楚就讓他們好奇了。

  常虹兩人也知道什麼該問什麼不該問，並沒有多嘴。

  「哦，對了，男子就不要去派了，免得唐突了那些姑娘，你們就負責幫虹姐跟吉祥抱這些圖吧。」趙楚楚叮囑他們。

  時下這樣的宣傳法子並不多，再加上趙楚楚的宣傳圖又別具一格，一個下午過去，不少大戶人家的姑娘夫人太太都知道有個叫如玉館的地方，是專門招呼女子的，能讓女子變得更美。

  沒有女人不愛美的！

  更何況如玉館的老闆還是趙楚楚。

  趙楚楚治好年輕姑娘臉上長疙瘩這事早就在府城傳來了。

  這會兒如玉館還沒正式開張，就已經有不少人派丫鬟過來打聽。

  趙楚楚早就交代過常虹，並教了常虹一套說辭，用來跟那些丫鬟解釋。

  通俗易懂，丫鬟們聽得雲裡霧裡，就照搬那一套話回去復命。

  這下，心動的人更多了，尤其是那些長胖的姑娘。

  因著時代的關係，女子接受的教育都是討好男人，所以玲瓏美好的身材也是她們所追求的。

  可她們時常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哪怕吃得不多，活動量依舊小得容易長肉。

  如今又這麼一個地方可以改變，誰不想蛻變呢？

  就在她們盼望中，如玉館終於開張。

  元家為此請了舞獅和戲班子，讓原本位置相對偏僻的如玉館也變得無比熱鬧。

  葛太太第一個來捧場：「謝娘子，我可算是盼到你這如玉館開張了，不容易啊。對了，上次你不是說能讓我恢復苗條的嗎？是要怎麼做？」

  「很簡單，你每天都花一個時辰來如玉館，然後我來教你怎麼將體重減下去。不過葛太太，這可不是躺著就能行的，你必須聽我的，而且對你來說會很辛苦，你能做到嗎？」趙楚楚問。

  「只要是能變回去，什麼苦我能吃，我在家也不是沒試過讓自己清減一些，但回回看著有些效果，一吃就立刻變回去，唉，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一味的節食不吃東西可不好，那段時間的癸水應該紊亂了吧？」

  「咦，你怎麼知道的？」

  「我自是曉得，但葛太太不用擔心，來了如玉館就不會再有這種情況發生。」

  「謝娘子，我最是信任你的。對了，我看到你這個圖上有個什麼青銅、白銀、黃金和寶石的，這是什麼？」

  「就是你花一兩銀子就是青銅，十兩就是白銀，一白兩是黃金，一千兩就是寶石了，並且花的錢越多，在如玉館的待遇就越不一樣。」

  「你再給我仔細說說。」

  趙楚楚詳細解釋了一遍，就是後世的會員制度。

  只不過趙楚楚很大方，針對白銀以上等級的會員給出了更高的特權。

  葛太太聽明白了，她毫不猶豫掏出張一千兩的銀票，「那就給我辦個寶石的吧。」

  早買早享受，反正葛太太是看到了寶石就限十個人，要是錯過了，以後怕是就沒機會辦了。

  葛家沒元家有錢，但也絕對不是缺錢的主！

  葛太太就這麼成了趙楚楚第一個寶石會員。

  葛太太心滿意足地進了如玉館，準備好好看看如玉館到底是個什麼地方。

  當她瞧見那些奇奇怪怪的器械時，一頭霧水。

  也不知道這是幹什麼的。

  逛了一圈下來，葛太太依舊不懂就靠那些東西怎麼能讓自己瘦下來？

  不過最讓葛太太喜歡的是那個裝了個整面牆那麼大的鏡子的房間，能非常清楚地看到自己全身，而且比她用的銅鏡清晰了不少。

  「謝娘子上哪兒打的這麼大一面鏡子？我也想要呀。」跟在後面進來的女子小聲對身邊的人說，「然後我可以每天都換漂亮的衣裳給自己看，多好！」

  「要不回頭找謝娘子打聽打聽？這個如玉館看上去太有意思了。」

  「我決定了，以後每天都要來如玉館玩，府城都沒有這麼新奇、只讓女子進來的地方。這裡可比其他地方好玩，也免得每天在家都聽我娘嘮叨。」

  ……

  外頭的趙楚楚聽到這句話，微微一笑：但願兩天後你還有這樣的想法！

  鍛鍊從來都不容易，尤其是對這些養尊處優的女子來說，絕對會讓她們第二天就不想來……不，也許第一天就哭著喊著要走了！

  但她做生意很講信用的，說了不退錢，就算不願意來，她也會將人綁過來的。

  開弓沒有回頭箭！

  謝珩說過，天下會有動盪，女子在亂世之中若是沒有一點自保的能力，那就是砧板上的魚肉。

  收了她們的錢，至少要讓她們擁有逃跑的能力。

  不然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女子哪有力氣逃命呢？

  如玉館開業第一天，趙楚楚只有葛太太這麼一個寶石會員，黃金有八個，白銀五個，青銅一個。

  本來元太太和元慧也要幫襯趙楚楚搞一個寶石的，但是被趙楚楚拒絕了。

  「自己人想學什麼我私底下教你們便是，何必這麼見外？」

  「那不一樣，你如玉館剛開張，哪有我們占你便宜的道理？」

  「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乾娘，你這是要跟我生分嗎？」

  「瞧你這孩子，怎麼這樣說呢？我就是幫襯你一下而已。」

  「不用，相信我，有葛太太在，很快會有人來找我的。」

  趙楚楚自信滿滿。

  她能在兩個月之內讓葛太太恢復窈窕。

  到時候這麼一個活招牌GG，還怕如玉館起不來嗎？

  元太太見趙楚楚堅持，便打消了念頭。

  如玉館現在只有趙楚楚一人，開張第一天又特別忙，沒有時間做什麼，所以一切都是從開張第二天開始的。

  衣服什麼的，趙楚楚老早就找人定製好的，青銅和白銀可以自由選擇買還是不買，黃金送一套，白金兩套。

  這是根據後世那些運動服改良的，除此之外，還有運動內衣，這是趙楚楚找了好幾個繡娘、換了不少布料才做出來的，效果當然沒有後世的好，但總比就讓她們這樣運動的強。

  一開始葛太太她們都不太能接受運動內衣，然後趙楚楚大方穿給她們看，她們才發現這令人羞恥的小衣穿上之後比肚兜更加的好看！

  繡娘連夜趕出來的二十件，很快就被葛太太他們搶空了。

  「這個太緊，不適合日常穿，對胸部不好。如果你們喜歡這種小衣，等會兒課程結束後，我給你們量一下尺寸讓人多做一些。」

  「可以可以，這個穿上去顯得更挺拔了，跟我以前沒生娃的時候一樣，真好看。」

  「謝娘子，也幫我定幾件，我也要買。」

  「還有我，謝娘子可別忘了啊。」

  ……

  趙楚楚打斷她們的話：「等會兒結束之後再說吧，現在你們先換衣裳，跟我去鏡子那個房間，我先教你們一些基礎的東西。不過，我醜話說在前，現在如果想退出的話還來得及。

  一旦開始，我絕對不允許有人半途而廢，就算拿繩子綁，我也要將人綁來。你們都想好了，上課時候的我，可不是這麼好說話的，你們熬不住也要給我咬緊牙關熬，直到真的倒下為止。」

  有人小聲開口：「那不是要人命？」

  「我是大夫，誰能從我這裡搶走你們的性命。你們極限在哪兒，我一眼就知道。好了，都換衣服吧，我們很快就要開始。各位，沒有後退可言，快則一個月，慢則兩個月，你們會看到自己的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