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出色的表演 (102)

  過了好一會，二人都不說話，陸謙君眯著眼睛，一直盯著甄城蘭看，兩根手指不住摩擦著下巴，不知正在打什麼壞主意。甄城蘭被陸謙君看得心寒，忍不住開口問道：「幹嘛這樣看著人家？」

  「我在想，首先切下你哪個部位呢？」陸謙君幽幽地說。

  甄城蘭一聽，幾乎暈過去，一顆心像小鹿般亂撞，顫聲道：「在這之前，能不能先放了我？」

  「放你？給我一個放你的理由？」陸謙君這樣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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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我想去撒尿。」甄城蘭厚著臉皮說了出來。

  「哦，這理由倒不錯，人有三急嘛。」陸謙君點點頭，擺出一副十分認同的模樣。

  「你答應了？」甄城蘭大喜。

  「我可沒說要放你。」陸謙君道，神色隨之一變，笑呵呵的說：「你要是急了，就地解決吧！我雖然有潔癖，但我又不用睡在這張床上，我不會介意的。」

  甄城蘭又一次被愚弄，感覺自己笨死了，但在那種情形下，裝傻也未必是件壞事，至少可以拖延一點時間，運氣好的話，還可能有意外的驚喜。甄城蘭無話可說，只能瞪大眼對陸謙君怒目而視。

  「好了，不逗你了，馬上進入正題吧！」陸謙君嘻嘻笑著，轉身走了開去。

  不一會，便見陸謙君推著一個四輪車子回來了，車上擺著一個金屬託盤，上面擺放著各種道具，都是些刀子，錘子，鑿子，或是一些做外科手術用的儀器。「忘了告訴你，我以前是學醫的，做了一段時間外科醫生，記者的職業是最近才轉行的。」陸謙君邊說邊從托盤上抓起一把尖刀，用舌頭舔了舔刀尖，緩緩向甄城蘭靠了過去。

  「你……你要幹什麼？」甄城蘭死死盯著陸謙君手中的尖刀，但見刀光閃爍，懾人心魂，真不敢想像在自己身上切下來是什麼後果。

  ###第二百一十三集 追蹤器

  陸謙君右手持刀，陰陰的笑著，雙目眯成一線，盯著甄城蘭道：「我決定了，就從你的右手開始，先把你的手指一根一根切下來。」說著，左手將甄城蘭手腕緊緊按住，右手的尖刀緩緩落在甄城蘭右手小指上。

  「不要，不要！」甄城蘭急得哭了出來，但無奈渾身無力，根本無從反抗，只能眼睜睜的看著眼前這個嗜血殺人魔為所欲為。

  眼看陸謙君的手刀就要切落，在千鈞一髮之際，忽然聽聞一陣下樓的腳步聲，這預示著有人進來了。在這麼秘密的地方，有第三者闖入，來者一定不簡單。不錯，不是別人，正是黎小龍來了。陸謙君聞聲轉過身，過不一會，便見小龍出現在地下室中，和他相去數米之外站著。

  「小龍？想不到你還是找來了，你是怎麼進來的？」陸謙君顯得神色自若，大有泰山崩於前而不驚的氣度。

  「就憑那扇破門能擋住我嗎？」小龍道。

  「小龍，他是殺人狂，你一定要小心啊！」甄城蘭見救星來到，狂喜的同時不忘提醒小龍。

  「甄姑娘，你沒事吧？我馬上就來救你，你等我。」小龍關切地望向甄城蘭，但見她秋毫無損，心頭的大石算是放下了。

  「你膽子倒不小，別告訴我，你是一個人來的？」陸謙君試探性地問。

  小龍道：「我一個人足夠，你怕了嗎？」

  陸謙君忽然大笑幾聲，道：「你要是帶了條子來，我還真有點怕，不過你竟然愚蠢到孤軍深入，那只能怪你倒霉了。」

  小龍不敢大意，舉目四顧，大致摸清了周圍的環境，接著對陸謙君說：「難不成這裡有什麼機關？」

  陸謙君故作神秘，幽幽說道：「你可以走前幾步試試。」

  小龍自肚裡尋思一陣，當即笑道：「我才沒那麼笨，分明想誘我上當。」陸謙君道：「你不是想救人嗎？不過來怎麼救？你不會是想讓我把她送出去吧？」

  小龍在猶豫，他在想要不要冒這個險，萬一失敗，中了陷阱，那麼非但救不了人，反而連自己的性命也搭上了。正自思疑不定，忽聽甄城蘭道：「小龍，別被他騙了，根本沒有什麼機關陷阱，他在故弄玄虛。」

  「還是甄小姐聰明，小龍，你信她還是信你自己？」陸謙君泰然自若，臉上的表情不帶一點敵意，反而給人一種友善之極的感覺，但越是這樣，就越引人生疑。

  小龍此刻已有一個打算，就是繞道前進，從左邊或者右邊繞到陸謙君背後去，這樣路線一變，就大大降低了風險。但他並沒有立即這麼做，因為這樣無疑給了陸謙君逃脫的機會，一旦讓他走出地下室，把門一關，他和甄城蘭就會被活埋在地下。他心想：為何他這樣自信，難道真的只是故弄玄虛嗎？他完全可以用刀挾持城蘭當人質，那樣我同樣會被制服，但他卻沒有這麼做，這是為何？

  陸謙君不慌不忙地從口袋中摸出一支煙，叼在嘴裡道：「我先抽口煙，你慢慢想吧！」

  「小龍，你衝上去給他一拳不就了事了，還在猶豫什麼？」甄城蘭又催促道。

  小龍聞言，瞥了甄城蘭一眼，看到她著急的模樣，自己更加心急如焚。救人如救火，他當即不作多想，將心一橫，握緊了拳頭，疾步向陸謙君沖了過去。

  陸謙君看著疾奔過來的小龍，不躲不閃，甚至連手都不抬一下。小龍眼看自己就要逮著陸謙君，忽然感覺胸前一陣刺痛，一根銀針射在了他身上，使得他熱血沸騰的身體瞬間疲軟下去，騰地跌倒在陸謙君腳邊。

  小龍終於明白，叼在陸謙君嘴裡的那根煙其實是一個微型發射器，銀針正是從中發射出來，然而發現得太遲了，主動權又牢牢握在了陸謙君手裡。

  「防人之心不可無，干我這行的，沒有一點秘密武器防身可不行啊！」陸謙君蹲下身去，在小龍耳畔輕輕說道，語氣中帶著濃濃的譏諷。

  於是，地下室又多了一個客人，一個全無反抗之力，任人宰割的客人。小龍的處境和甄城蘭沒什麼兩樣，身上中了麻醉針，手腳被捆綁，正躺在一張鐵床上，就在甄城蘭身邊。如果小龍的雙手被捆在一起，他倒是有辦法逃脫，但現在的左右手是分開的，自然就沒辦法利用手錶里的乾坤弄斷繩子了。

  「小龍，對不起……是我害了你。」甄城蘭緩緩扭頭望向身邊的小龍，滿懷歉意的說。

  「不關你的事，是我自己太大意了。」小龍同樣望著甄城蘭，這樣說。

  此時，陸謙君關上了地下室的暗門，返了回來。他來到甄城蘭和小龍之間，先望了望小龍，又轉身望向甄城蘭，接著說：「好了，現在終於沒有人打擾我們了，終於可以繼續了。」

  「姓陸的，你不要亂來，要殺殺我，不要傷害甄姑娘。」小龍身處險境，卻仍舊盡力保護甄城蘭。

  「殺你？那不過是一刀的事，不急。」陸謙君說，「你不如睜開眼好好看著你的心愛的女人是怎麼死的，想想都很刺激啊！」說罷，又發出一陣令人毛骨悚然的沉笑聲。

  「陸謙君，你難道不愛她嗎？既然愛她，為什麼又要傷害她？」小龍道。

  「我愛她，我當然愛她了。」陸謙君說得理所當然，「不過，我看得出，她並不愛我，她跟我在一起不過是想刺激你，你才是她愛的人，而不是我！」

  「什麼？你怎麼知道？」小龍聽了驚喜不已，但又擔心這是一個殺人魔的胡言亂語，所以迫切地想了解詳情。

  「哼，我閱女無數，這點心思我還看不透嗎？」陸謙君道，「她對我是忽冷忽熱，有你在身邊的時候就對我熱情些，雖然這種態度十分微妙，卻瞞不過我雙眼。」

  陸謙君的回答令小龍心花怒放，早忘記自己身處虎口狼穴，扭頭望向甄城蘭，喜道：「甄姑娘，是真的嗎？」

  甄城蘭忙移開視線，望向天花板，道：「別聽這個瘋子胡言亂語。」

  「就算是胡言亂語，我也喜歡聽。」小龍說，「如果是真的，我就算死了也值了。」

  陸謙君道：「你放心，我到時一定會讓你死得痛快些。」

  甄城蘭聞言，又擔心起小龍的安危，加上內心有愧，當即對陸謙君說：「瘋子，你雙手已經沾滿血腥，不要再徒添罪業了，你難道不怕死後被打入十八層煉獄，身陷萬劫不復之境嗎？」

  「你在教訓我？」陸謙君聞言望向甄城蘭，臉上閃過一絲不懷好意的笑容，道：「你生氣的樣子還蠻可愛，你燃起了我原始的獸性。」說著，伸手在甄城蘭身上用力捏了捏。這一舉動令甄城蘭嬌羞無限，因為陸謙君的手正按在她胸前。

  「喂，姓陸的，你快鬆手，不許摸她，要摸摸我！」小龍一看到自己心愛的女子被人輕薄，恨不得起來和陸謙君拼命，只可惜力不從心，也只能動動口而已。

  「摸你？」陸謙君聞言轉過身，「也好。」他這樣說，竟然真的用手輕輕撫摸在小龍胸前，一邊摸，一邊嘖嘖稱讚：「你這一身肌肉真是太健美了，練了很久吧？」

  小龍被陸謙君的撫摸搞得渾身起雞皮疙瘩，忙道：「喂，你摸夠了沒有？大家都是男人，你為什麼不摸你自己？」陸謙君不理會小龍，右手緩緩下移，接著就摸到了小龍胯間那個脹鼓鼓的事物。

  「喂，你要幹什麼？我告訴你，那裡可是底線了，快拿開你的手。」小龍連忙叫道。

  「上天對你真是眷顧，不過可惜，你留著它也沒有用武之地了。」陸謙君道，「不如我幫你切了它吧！」

  「千萬不要！」小龍驚叫出聲，接著放緩語氣道：「士可殺不可辱，看在朋友一場，在我臨死前留給我一點男人的尊嚴，好不好？」

  「你怕了？」陸謙君直起身，一臉認真的說：「你要我不切也可以，但你必須如實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小龍問。

  陸謙君頓了頓，才開始問：「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我一直很小心，你不可能一直跟蹤著我。」

  「我自然沒跟蹤你，但不代表沒有東西跟蹤你。」小龍這樣說。

  「什麼意思？說清楚點。」

  「我在你身邊的某個物件上安裝了追蹤器，它能隨時向我的手機發送信號，定位到當前的位置。」小龍說。

  ###第二百一十四集 行兇

  經小龍這麼一說，陸謙君更加迫切想知道答案，趕緊追問：「你到底在哪裡裝了追蹤器？」

  小龍卻是一點不著急，慢悠悠的說：「你仔細想一想，遠在天邊，近在眼前。」陸謙君聞言，默默沉思一陣，忽然恍然大悟，叫道：「我知道了，你把追蹤器安裝在裝有戒指的錦盒裡！怪不得那天非要我拿出戒指給你鑑賞，原來你一早有預謀的，把我迷倒後便把戒指掉了包。」

  小龍向陸謙君眨眨眼，道：「全中，你也不笨，一點就明。」陸謙君立即走過去取回那錦盒，打開上面一層隔膜，果然看到裡面安裝有一個極其精密的器件，還一閃一閃的在發射信號。他一怒之下，把追蹤器拆出來掰斷了，捏在兩根指頭之間，湊近小龍，對他吼道：「還有誰能接收到這追蹤器的信號？」

  「只有我一個人。」小龍很認真的說。

  「當真？」

  「你看我的樣子像是撒謊嗎？」小龍反問。

  陸謙君還是將信將疑，道：「我看像，如果你沒搬救兵，怎麼如此淡定？」

  小龍聞言便道：「你不信我也沒辦法，如果我說你當前的位置已經發送到龍門警局局長辦公室的電腦里了，你能怎麼辦？」

  「你在嚇唬我？」陸謙君一臉邪氣的盯著小龍，雙目迸射出惡毒的凶光。

  「是你自己嚇自己，你不會真的相信吧？」小龍問。

  「我知道你這小子點子多多，不得不防。」陸謙君說，「不過，如果我真的栽了，也有你給我墊屍底，倒也不虧。」

  「陶謙君啊陶謙君，你殺人如麻，居然也有害怕的時候？」小龍戲謔地說。

  「我怕什麼？如果我真的栽了，大不了自行了斷，絕不會落在條子手裡。」陸謙君說著忽然覺得小龍剛才的話極不自然，細細回憶一下，忽然臉色煞白，詫異地望向小龍，顫聲問：「你剛才叫我什麼？」

  「陶謙君，有什麼不妥嗎？」小龍說得十分平常，而且咬字清晰，而且還刻意把「陶」字音節拖長。

  「什麼陶謙君？他分明姓陸……」連甄城蘭也忍不住糾正道。

  「沒錯，沒錯，他本來就該姓陶，就像你應該姓司馬一樣。」小龍堅持自己是正確的。

  「你果然不簡單，被你發現了麼？」陸謙君力持鎮定，緩緩說道。

  「還是讓我來解釋吧！」小龍道，「你本是陶林凡的孫子，陶林凡也曾是一個畫家，但他作畫的落款名用的是陶梵，其實都是同一個人。他的畫風奇特，當時在龍門未得到賞識，所以一直籍籍無名。而陶林凡到底是一個怎樣的人呢？如果你在網上搜索一下連環殺手的名字，你就不會對他感到陌生。雖然他被以殺人罪逮捕入獄的時候，他始終否認自己是殺害至少六個女性的兇手，但從那如出一轍的殺人手法來看，他的確有最大的嫌疑。這一點從他流傳下來的幾幅畫作中也可以看出，那些畫中姿態畸形怪異，表情痛苦的女性，正是他殺害對象的真實寫照。他就是一個十足十的殺人魔，而你陶謙君盡得他遺傳，不難想像，你是怎樣一個人。只不過，你比你爺爺聰明，你懂得用謙謙君子的形貌舉止來掩飾你的罪行，要不是我小時候曾有幸目睹你爺爺的作品，我還真很難把你和窮凶極惡的連環殺手聯繫起來。」

  陸謙君認真的聽完，忍不住鼓起掌，嘖嘖稱讚道：「精彩，精彩，你完全可以去當偵探了。只可惜，龍門的警察沒一個及得上你，你是第一個識破我身份的人，我真的很佩服你。」

  小龍淡淡一笑，道：「或許這就叫天網恢恢疏而不漏吧！如果不是那天我在你家看了你的畫作，我也不會去追查你爺爺的事，為此，我幾乎跑遍了龍門大大小小的圖書館，如果你被逮捕了，龍門警局真應該給我頒一個獎。」

  「小龍，你的確不簡單，我還是低估你了。」陸謙君道，「我後悔為何不早點幹掉你，以致帶來今天這麼多麻煩。」

  「你別忘了，你提防我的同時，我更是翻倍提防著你。」小龍道，「如果你有什麼異常的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