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九章 出色的表演 (34)

  豫地答應了。

  禿頭聞言喜不自勝，又笑著連聲答謝，說了一句奉承的話就告辭離開。

  到了晚上，鄧凡果然準時赴約，而且只是一個人來，沒有帶任何手下。

  「堂主大駕光臨，真是蓬蓽生輝！」禿頭恭恭敬敬地把鄧凡迎進室內，「快快上座，酒菜已經準備好了。」

  「看來這晚餐還挺豐盛，不過只有我們兩個會不會太浪費了點？」鄧凡站在餐桌前，看著擺滿桌面的山珍海味，有些惋惜的說。

  「怎麼會浪費呢？這些都是我叫廚師精心準備的菜色，希望堂主別嫌棄才好。」禿頭邊說邊拉了一張椅子讓鄧凡坐下。

  鄧凡看了禿頭佬一眼，緩緩坐落，接著問：「禿頭佬吧，你是不是有事求我？不妨直說，都是一家人，沒必要客套。」

  禿頭聞言只是訕訕的笑笑，接著給鄧凡斟滿一杯酒，遞給他說：「先喝酒，吃菜，慢慢再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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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鄧凡接過酒杯，一飲而盡，接著放落酒杯，正色道：「我這個人不太喜歡拐彎抹角，希望你明白。」

  「是，是，我知道。」禿頭連連點頭，神色尷尬的說：「我們先吃飯，吃完飯再跟你說好嗎？」

  「好。」鄧凡此時也覺得有點餓了，看著滿桌的佳肴美味，忍不住想品嘗幾口，於是便舉起筷子，道：「那我就不客氣了。」

  「請用請用，這些菜就是為你準備的，不必客氣！」禿頭佬看鄧凡起筷顯得非常高興。

  過了一段時間，二人只顧吃喝，幹了不少酒，可話語卻很少，幾乎沒有。

  又過了一會，鄧凡忽然放下手中的筷子，側身盯著禿頭，悠悠的問：「禿頭佬，你該不會在酒菜里給我下藥吧？」

  此言一出，直似一道驚雷劈入禿頭的腦殼。

  禿頭整個忽然怔住，雙眼瞪得渾圓，半晌才強顏歡笑，掏出身上的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說：「堂主真會開玩笑，就算借我十個豹子膽，我也不敢這麼做啊！這些酒菜都是極好的，你難道吃不出來嗎？」

  鄧凡忽然笑笑，隨和的說：「沒錯，我的確是跟你開個玩笑，沒必要那麼緊張。」說完又伸手拍拍禿頭佬肥厚的肩膀以表安撫。

  禿頭此時忽然沉下臉，陰沉沉地說：「堂主，你說的沒錯，我的確有事求你。」話沒說完，忽然跪倒在鄧凡跟前。

  鄧凡沒料到禿頭佬這一舉動，連忙伸手想將禿頭扶起：「你這是幹什麼？先起來再說。」

  「不，堂主你聽我說。」禿頭硬是不肯起來，跪在地上，垂著頭說：「我欠了人家很多錢，實在是走投無路了，希望你能幫我一個忙。」

  「你欠了誰的錢？」鄧凡訝然問道。

  禿頭佬昂起頭來一本正經的說：「夜叉門的洪天光。」

  鄧凡聞言心頭一震，因為他太熟悉這個名字。

  洪天光就是洪先生，是鄧凡之前的老闆。自從鄧凡在擂台上打死了一個拳手後，他一直有些愧疚，如今突然聽到洪天光的名字，又勾起了他不好的回憶。

  「你欠了他多少錢？」鄧凡問。

  「五百萬。」禿頭道。

  五百萬的確不是小數目。

  鄧凡思索片刻才又問：「你是想我替你償還？」

  「洪天光說，不用還也可以，不過他要我勸服你再幫他打一場拳賽。」禿頭說，「我也知道這要求可能有點過分，我也是想了很久才拿出勇氣跟你說，求求堂主成全，幫我這一次。如果你不答應，我就跪倒死為止。」說完又拜服在地，態度極為虔誠。

  ###第一百零八集 王牌對決

  「你先起來吧，不就是打一場拳賽嗎？我答應你。」鄧凡淡淡地說道。

  「多謝堂主大人！」禿頭聞言大喜，一再拜謝鄧凡，最後在鄧凡的扶持下慢慢站起。

  此時，對禿頭來說已經邁出了很重要的一步，他本來想趁熱打鐵，再次請求鄧凡務必要輸掉比賽，可是想想又覺得不妥當，最後便忍住沒說，打算先和洪天光商榷商榷再作進一步打算。畢竟他也明白此事不可操之過急，否則到時候那幾千萬的肥肉非但吃不到，還可能吃不了兜著走。

  第二天，禿頭佬就去拜訪了洪天光。

  洪天光也很熱情地接待了禿頭佬，二人在院子裡邊喝酒邊談論事情。

  「張老兄啊，我就說只要你出馬一定能搞定的，我們先干一杯預祝我們的成功。」洪天光笑著和禿頭佬幹了一杯。

  禿頭仰脖飲了一杯，接著長嘆一聲，道：「我雖然勸服了堂主去打拳賽，不過我還沒有開口請求他輸掉比賽，總覺得難以啟齒啊！」

  「原來你為此事煩惱，不過不用擔心，山人自有妙計，我一早幫你準備好了這個。」洪天光說完從身上摸出一小包藥擺放在桌上。

  「這是……」禿頭盯著桌面用紙包裹起來的東西，心裡已猜到幾分。

  「只要你把這包藥加入杜力喝的水裡，幾分鐘之後他就會渾身無力，到時候還不是任人魚肉嗎？」洪天光露出奸詐的笑容，「一個毫無還手之力的人想不輸都很難。」

  「這……真的沒問題嗎？」禿頭佬臉上似有猶豫之色，遲遲不敢伸手接過那包藥。

  「肯定沒問題，這藥物遇水即溶，無色無味，保證不會讓人發覺的。」洪天光拍著胸口說。

  「萬一讓人看到我下藥……」

  「你膽子怎麼這么小，都一把年紀了，這點小事都不敢做，還怎麼賺錢？」洪天光用出了激將法，直勾勾的盯著禿頭佬說：「你想想啊，只要成功了，過幾天你就有幾千萬進帳，這垂手而得的錢你就捨得就這樣放過嗎？再說你都走出了第一步，箭在弦上，你也是不得不發。」

  「好……好吧，我儘量……」禿頭佬說完慢慢伸手取過擱置在桌上的藥物，小心翼翼地收入囊中。

  「不是儘量，而是一定要萬無一失，給自己一點信心，我相信你能做到的。」洪天光提醒道。

  「我知道了，我一定會做到的。」禿頭佬似乎有些不厭煩，沉吟少許才又問：「話說回來，這次賭注的具體賠率是多少？」

  洪天光伸出十根手指，道：「一賠十！也就是你投五百萬，贏了的話有五千萬的回報。」

  禿頭佬暗暗想道：五千萬扣去他借給我的四百萬，我也淨賺四千五百萬，沖這筆錢，就算撞破頭也要搏一搏了！

  將要和鄧凡在地下擂台對決的是一個叫石驚風的男人。

  這個男人來頭不簡單，曾經叱吒地下拳壇，未嘗敗績，後來銷聲匿跡了多年，這是首次復出。

  石驚風有一個外號叫「不敗戰神」，由此可見他是一個多麼可怕的對手。

  也正因如此，即便禿頭沒有給鄧凡下藥，洪天光也有九成把握買鄧凡輸。

  然而很多人並不看好石驚風這個老將，一來很多新人對他並不了解，二來石驚風的確年紀大了，相比之下，較年輕的鄧凡更具殺傷力，再說鄧凡也是連勝王者，同樣未嘗敗績，而且都是以絕對的優勢取勝，實力可怕，讓人印象深刻。

  拜月市是全球為數不多的政府允許賭博生意的城市，儘管對地下黑拳沒有明文准許，但也沒明文禁止，而且通常地下擂台都很隱蔽，如果不是刻意調查，一般人是不知道的。

  拜月市的地下競技場有很多，有小型的也有大型的，有鳥籠式封閉的擂台，也有羅馬鬥獸場式開放的擂台。今晚，將上演鄧凡和石驚風巔峰對卻的擂台就是後一種。

  這種擂台也是最殘酷的一種擂台，為什麼這樣說？因為在擂四周堆放了很多雜物，包括木板，石頭還有一些玻璃瓶子等等，這些東西在關鍵時候可以成為致命的殺傷武器。當然比賽規則是不能用道具的，不過在這種擂台中，一切皆有可能，即便你在臨危關頭敲碎兩個玻璃瓶防身也不會被判出局的。

  已經四十多歲的石驚風仍舊精力充沛，並不像某些人所說那樣已經老了。

  他目光深邃，濃眉如墨，顴骨比一般人都高出很多，這也是他最大的特徵之一，長相可以說十分兇悍。

  離拳賽開始還有一段時間，此時石驚風正在一個演武場裡熱身。

  他繃緊全身的肌肉，任由四個大漢拳打腳踢，臉上表情始終泰然自若。

  「大力點，你們是沒吃飽嗎？」石驚風叱喝道，「就這點力度，給我撓癢呢！」

  「呀！」

  「喝！」

  「啊！」

  四個大漢咬牙切齒，用盡全身力氣打在石驚風身上，一早大汗淋漓，手腳也都酸麻，此時是越打越慢，越打越無力。

  「好了，都停手，上木棒吧！」石驚風忽然喝令一聲。

  於是，四個大漢都停下手腳，逕自取來一根碗口粗的木棒。

  「不用留情，用力打，誰先把木棒打斷就可以收工了。」石驚風道。

  「我先來。」其中一個大漢說了一聲，立即站前一步，舉起手中的木棒，用盡吃奶的力氣擊打在石驚風胸膛。

  「啵！」地一響，碗口粗的木棒居然應聲斷成兩截！

  「不錯，你可以休息了，下一個。」石驚風接著命令下一個接力。

  「喝啊！」第二個大漢仿效前一個人，用盡力氣揮出一棒打向石驚風胸膛。

  又聽「啵」的一聲，石驚風的胸膛再次把木棒震斷。

  石驚風微微一笑，顯然很滿意，接著說：「下一個。」

  最後，四根木棒都被石驚風震斷，而他非但屹立不倒，而且紋絲未動，雙腳就像在地下生了根。

  「厲害厲害，真不愧是曾經叱吒風雲的不敗戰神。」一個戴眼鏡的青年男子鼓掌向石驚風緩緩走了過來。他就是夜叉門的年輕坐館，人稱魔物。

  「看來你對我很有信心？」石驚風緩緩轉身對魔王說。

  「當然，雖然外面很多人都看好那個叫杜力的小子，不過他們實在是太低估你的實力了。」魔王說。

  「你別高興得太早，我雖然答應幫你打拳，但我也沒有必勝的把握，我只想會一會那個人。」石驚風道。

  「剛才我看到你那恐怖的抗擊打能力，試問還有誰能傷得了你？」魔王這樣說。

  「木棒是死的，它擊打在我身上的力度完全取決於使用它的人。」石驚風說，「如果換一個會內功的人使用，效果就完全不同了。」

  「你認為那個杜力也會內功？」魔王問。

  「我不是很確定，不過可能性很大。」石驚風說，「馬上就能知道答案了。」

  兩小時後，讓萬眾矚目的一場巔峰對決正式開始了。

  這一場地下拳賽的選手是有「不敗戰神」之稱的石驚風對陣地下競技場的黑馬鄧凡。

  二人的年紀相差十多歲，這也是那麼多人看好鄧凡的原因，畢竟拳怕少壯，年輕的人在體能和反應等方面通常都比年紀大的人要優秀。

  在交手之前，二人相互抱拳行禮，接著聽石驚風說：「我從來沒有在這裡敗過，這次也不會例外。希望你做好覺悟。」

  鄧凡聞言淡淡地回敬一句：「我也不想終結我的連勝，請前輩賜教。」

  「好，請吧！」石驚風緩緩伸出右手，擺出將要進招的姿態，但仍舊是直立著身子，似乎在等鄧凡先手進攻。

  「你是前輩，我理應讓你先攻。」鄧凡說。

  「誰先誰後結果都是一樣。」石驚風道，「既然你這麼說，就請接招吧！」說完，箭步衝出，身形一閃，瞬間已到了鄧凡跟前。

  「好快的身法！」鄧凡暗暗驚嘆。

  石驚風的腳步疾如風，出拳也如旋風般迅猛。

  一拳近距離打出，有多少人能躲過？

  至少有一個人。

  鄧凡的身體如彈簧一般突然後仰避開了這疾如風，勢如山的一拳。

  「嚯嚯嚯！」

  轉眼間又是一頓拳雨壓向鄧凡。

  鄧凡左閃右避，在迷蹤步的配合下全部躲了過去。

  雖然有驚無險，但鄧凡也感受到了很大的壓力，絲毫不敢怠慢。

  石驚風的拳頭越打越急，越打越猛，逼得鄧凡連連後退。

  突然，「碰」的一聲，鄧凡盪開了石驚風的一拳，但是他的脖子卻被石驚風另一隻手鎖住了。

  石驚風掐住鄧凡的脖子，用力把他推到了一個巨大的木箱上，發出一陣巨大的撞擊聲。

  鄧凡臨危不亂，右手飛星拋月，攻向石驚風太陽穴。

  由於距離很近，石驚風若不鬆手就只能吃招，所以他在電光石火之間做了一件事。

  他攥住了鄧凡打在半空的右手。

  鄧凡立即飛起一腳將石驚風踹開，緊接著又趕將上去閃電般補上兩腳，結結實實踹在石驚風胸口。

  石驚風噔噔噔後退幾步，雙臂一振，忽然站定，渾身肌肉繃得像鋼筋一樣結實。

  鄧凡追上去瞬間打出三拳，踢出兩腳，分攻石驚風不同部位。

  然而，石驚風紋絲未動，連眼都不眨一下，整個人放佛一塊堅實的鋼板立在地上，雷打不動。

  鄧凡暗暗吃驚，又飛起一腳踹向石驚風胸膛。

  說時遲，那時快，石驚風猝然出手抓住了鄧凡踢出去的腿。

  鄧凡想收卻已經收不回來。

  「呀！」石驚風大吼一聲，抓住鄧凡的腿，連腿帶人在原地轉了一圈，猝然鬆手，將鄧凡整個人甩飛出去。

  ###第一百零九集 無情

  鄧凡整個人像離弦之箭飛出數丈遠。

  人剛倒地，石驚風又如影隨形地跟了上來。

  接著就是連續的倒地追擊。

  一腳，兩腳，三腳……

  鄧凡在地上翻滾避開，右腳猛地一掃，攻向石驚風下盤。

  這一腳勢如排山倒海。

  即便下盤再穩的人也難免動搖。

  石驚風果然如鄧凡預料的那樣倒了下去。

  鄧凡一躍起來，向仰面倒下的石驚風招招手，示意他站起來再戰。

  石驚風咬了咬牙，緩緩從地上爬起，二話不說，斷喝一聲再次攻向鄧凡。

  鄧凡展開拳腳，以招拼招。

  二人拳腳交替碰撞，打得難分難捨，轉眼間已過了數十招，不分勝敗。

  又斗得一陣，石驚風突然加速，轉眼間已打出三拳。

  加速度帶來的驚人爆發力絕對不容小覷。

  鄧凡還沒有適應這種出拳速度，一時大意，竟然硬吃了這三拳。

  第一拳打在他左臉，第二拳打在他右臉，最後一拳徑直轟擊在他額頭上，力道奇大。

  他感到有點暈，腳步踉蹌地後退了幾步。

  石驚風又趕將上去，騰地一腳將鄧凡踹飛。

  鄧凡再次倒下。

  他趴在地上，一時間難以支撐起來，緩緩抬起頭來時，便看到石驚風在向他微微搖頭，眼神中帶著一絲鄙夷之色，讓人極度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