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6 我這個人從來不說謊

  隨後，最令人感到不可思議的一幕出現了，那些他自認為最成功的「實驗品們」此時看上去都變得暈暈乎乎的跟喝醉了一樣，同時有個別的甚至出現了「自相殘殺」的無差別攻擊狀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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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聯邦機甲的武器所過之處，原本經歷過無數次實驗，被認定堅硬度類似於機甲外層金屬的甲殼竟然被人就像是切豆腐塊一樣，輕而易舉地切成了數塊，連反應的時間都沒有就已經被大卸八塊了。

  原本錄像之中的那種血腥暴力，慘絕人寰的戰爭景象突然轉了畫風，變成了單方面地獵殺。

  這樣的轉變令原本成竹在握的羅德里格斯一時間大腦空白了一下下，等反應過來之後，只覺得喉頭有些發癢。

  他張了張嘴，硬生生地將原本想要問出口的問題咽了回去。

  這是怎麼回事？

  是「實驗品」出現了問題？

  可是不應該啊，在此之前，那些「實驗品」都經歷過嚴格的測試，一旦發現「殘次品」就會被集中銷毀。像現在這樣大規模地出現這種狀況，根本不可能！

  羅德里格斯並沒有貿然開口，此時的他死死地盯著面前的畫面，快速強迫自己冷靜下來，很快發現了其中不太對勁的地方。

  全息視頻之中的那些「實驗品」裡面，並不是每一個都那麼脆弱，只有在被那個小瓶子噴出的液體碰到之後，那些機甲攻擊的位置恰好都是那霧氣所覆蓋的地方。至於沒有被那小瓶子中噴出的霧氣碰到的地方，甲殼依舊還很堅硬，雖說與之前實驗的結果有些出入，倒也不至於脆弱至此。

  那個瓶子裡面……是什麼東西？

  不，不對，如果這個視頻是真的，那麼之前聯邦發的那些戰況的實時報導……

  坐在他對面的愛爾貝特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疑問：「如果你想指望你的這些『秘密武器』怕是不行了。至於近段時間以來的聯邦新聞上面的實時畫面和你們的人傳到你那裡的畫面……該怎麼說呢，倒也不是假的。」

  愛爾貝特似乎是在想著如何說明這個情況，語氣故意停頓了一下。

  若是視頻造假，依照叛軍和威爾遜底下的人的能力，想要完全依靠技術掩蓋過去還是有些難度的，所以那些視頻的的確確是存在的。只不過被動了那麼一點點的手腳而已。

  「你做了什麼？」羅德里格斯的聲音開始變得陰沉了一些。

  「不是我做了什麼，而是你們做了什麼。」愛爾貝特輕笑。

  什麼意思？

  「我剛剛說過，那些視頻的確是真實存在的曾經發生過的場景，只不過並不是真正的實時畫面罷了。你應該知道之前主星突然信號斷了一段時間吧，你當然應該知道，否則也不會逃脫主星系統的檢查。我只不過是依靠著那中斷的時間，將實時視頻的時間做了一個修改而已。」

  也就是說，那些視頻上面的畫面的確是存在過的，而且也是按照時間順序播放的，只不過那都是戰爭一開始的時候發生的事情。

  那個時候因為時間關係，戴米安那邊的藥劑並沒有能夠完全普及下去，所以在一定範圍之內，他們與叛軍之間的戰爭只能保持最初的方式。而這些視頻正是在那個時候悄悄放出的。

  至於羅德里格斯的手下與他的通訊，同樣讓人利用時間差做了些手腳，剪切粘貼之後，兩邊的溝通自然出現了一定的信息差。

  愛爾貝特其實最初並沒有想到這些，還是因為主星信號突然中斷，讓沈尋菡幫忙聯繫胡克他們的時候，突然靈光一閃。

  而後的計劃做了一定的調整，現在看來，比之前預計的結果要好。

  「你那是什麼東西？就算是毒藥，也不可能瞬間令生物迷失自己的判斷或者說改變自己的體質！」

  某種藥劑突然讓堅硬的甲殼軟化至此，就算是腐蝕性再強的東西也不可能瞬間會有這樣的改變。

  羅德里格斯回過神來之後覺得這個視頻絕對是被人做了手腳。

  愛爾貝特所說的事情的確有發生的可能，但那也只是說明了之前那些視頻有可能是有問題的，並不能證明此刻他所看到的視頻就是真實存在的。

  想到這裡，羅德里格斯原本皺起的眉頭平復了一些：「你想用這些擾亂我的心緒，倒是也沒有這個必要。」

  「我這個人從來都不說謊話。」愛爾貝特輕笑了一聲：「你剛剛說的沒錯，沒有一種液體能夠在不腐蝕表面的情況下瞬間改變生物表面的形態，只是……」

  愛爾貝特的聲音一頓：「你有沒有想過，為什麼你們的這些『實驗品』會出現這種狀況。首先，你的那些屬下們應該沒有人告訴你，你們的資金鍊出現了問題吧？我想他們應該是不敢承擔這個責任的，因為你平時對於他們無論是從訓練還是做事的獎懲制度來看，這類的失誤足以令他們失去性命，甚至是產生各種連帶責任。」

  叛軍所屬的勢力原本都是屬於軍部，這也就意味著，他們的規章制度原本就有著軍人的嚴苛。

  再加上羅德里格斯這個人從很早之前就以治軍出名，他手下的軍隊之所以驍勇善戰並不懶散，全部仰仗於他特殊的練兵制度以及獎懲措施。

  這種嚴格而毫不留情的獎懲措施原本並不是一件壞事，在設置之初的確為軍隊的實力增加提供了很大的幫助。

  然而，在叛出聯邦的這些年裡面，長期的制度僵化以及一味地強調懲罰而忽略獎勵，使得底下的人對於自身的失誤下意識地會產生一種逃避的態度。而這種「逃避懲罰」的態度在關鍵的時候是致命的。

  至於其他人為什麼在發生了問題的時候不舉報，則是礙於「連坐」的相關規定。

  利益關聯的各方一旦出事，其他人都脫離不了關係。

  於是，處於長期的利益考慮，自然是將失誤隱瞞下來，採取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態度。

  「至於第二個原因，我們前段時間應該剛剛見過面的。」

  愛爾貝特的聲音微微上揚：「將軍大人當真不記得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