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3章 大結局(6)
2024-05-21 14:49:24
作者: 顏新
「我從來都沒有這樣想過。」容淵回頭看了一眼容熙,那眼神像是古井一樣的深邃,明明是在夜晚卻透亮的像是天空之中的星星一般的璀璨。
容淵的聲音中十分的認真,他剛剛所說那一句話的時候也是十分的認真,他是真的從里都沒有這樣想過。
容熙閉了閉眼睛,他是敗了,他汲汲營營那麼多年結果卻是敗在對那高位沒有半點想法的人手上,這樣的情況也實在是足夠覺得自己這大半輩子是有多麼的可笑了,報應吧!容熙恍然地想起當日那個像是謫仙一般的人物對著自己所說的話,或許他身上的確是沒有什麼帝王之氣同樣的也沒有什麼梟雄之氣,或許在他們的眼中自己所做的一切大概都如同跳樑小丑一般的可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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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熙看著容淵那漸漸遠去的身影,讓他作為一個普通人一樣地生活著,他委實是做不到的,也不想去做這樣的事情。
容熙支撐著自己回到了供著自己休憩的房間,他平靜地點燃了桌上的蠟燭,然後用蠟燭點燃了床幔被褥,很快地那火勢一下子蔓延開來,漸漸地吞噬掉了整個房間,在那熊熊的火光之中,容熙沒有半點掙扎反而是十分平靜地看著火光蔓延到他的身上,將他的衣物頭髮也一併點燃,劇烈的痛楚在身體四周蔓延開來,而容熙卻恍若未覺反而哈哈大笑起來。
他不能像是一個英雄一般地出生,卻還是想要有自己尊嚴地死去,至於容淵所給的那些他統統都不要,不過就是成王敗寇罷了,他容熙一貫是一個輸得起的人,自然也是能夠付得出自己的代價。
容淵這走出了縣令府衙,街道兩旁都是那些個有些誠惶誠恐的百姓和將士,而原本在城外準備突襲的大軍也已經在副將的帶領下進入了城中。
容淵看著這些人,他一臉的平靜,「容熙已暴斃而亡,願意同我去抗戰外敵的將士可以留下,若是不願意去的,也可回了自己家去,本王不會勉強。」
仿佛像是感應到了什麼似的,容淵朝著身後那縣令府衙看了一眼去,只見那裡頭一下子有著火光冒起,不一會的功夫便是已經成了那沖天的大火,容淵只是靜靜地看著那一團熊熊的烈火,他知道那是容熙最後的選擇,即便是他願意給他這樣的一個機會,而他自己卻不願意給他自己這樣的一個機會。
罷了,也便是由著他去吧。容淵沒有讓人去營救容熙,就算是真的尋了人去營救只怕容熙自己也是不願意的,既然是他這樣的選擇,容淵覺得也沒有必要阻止。
九月十五,容淵圍困容熙十餘日,城中彈盡糧絕,十五日夜,容熙部將開啟城門投降,而容熙自覺大勢已去,自焚而亡。
九月十六,趙武烈帝帶著二十萬趙國和衛國的兵馬出發,渡了豐樂河朝著越國而去,容淵領軍而上,不日之前就會同武烈帝的人馬對上。
素問和蕭慊還是留在趙衛兩國的邊境,身後還有二十萬的人馬,準備伺機而動。
蕭慊自然也是忙的可以,素問多半都是整日地呆在船上,除非必要自是不會出現於人前,自然地她也不認為自己有出現在人前的必要,偶爾陳冰也是會來同素問暢聊一番,但陳冰的眉宇卻總是擰在一起像是有什麼為難的地方似的,問了陳冰也總是不說,只是朝著她勉力地笑著。
今日素問特地尋人做了糕點,江邊清寒,極其容易虛寒,陳冰前兩日便是微微有了咳嗽的跡象,素問特地著人準備去了驅寒的糕點和薑茶,等著陳冰今日來的時候同他一起飲用。陳冰日日都是掐著時間來的,為了避嫌偶爾也是會在有著好天氣的時候由素問領著去甲板上走走吹吹江風。但多半還是安靜地處在一起,偶爾是說說話,偶爾會在那邊由著她在那邊同她念著一些個書籍,有些時候是一些個話本,有些時候是一些個詩冊。
但今日素問這等了又等之後並沒有等到陳冰的身影,這同尋常的時候倒是有些不一樣,這等了好一會之後倒是等到了陳冰身邊原本伺候著的一個婢女。
她朝著素問行了一個禮數道:「今日殿下得了風寒,起不來身怕是來不了看望郡主了,特意讓奴婢來告知郡主一聲,等他身子時好一點的時候再來看望郡主。」
素問對於陳冰得了風寒這件事情也並不覺得有哪裡不對的地方,只是這前兩日才聽得陳冰虛虛咳嗽了幾聲,原本還以為是不妨事的,也叮囑了陳冰回去之後便是要小心一些多喝一些熱燙的茶水卻沒有想到到底還是沒有阻止他得了風寒的速度。
「義兄如何?」素問問道,「可是尋了軍醫來看了一看了?」
「看過了,大夫開了方子也熬了湯藥,殿下便是覺得這些日子以來多半都是在這個時候來了郡主這邊陪著郡主說話解悶的,怕自己今日不來郡主會憂心,這才打發了奴婢前來免得郡主見不到人會擔憂。」
素問聽著那婢女這般說,倒也的確是這麼一個道理,陳冰這人做事一貫是仔細,也十分顧及旁人。他這日日前來今日突然之間不來倒也的確是會讓素問覺得奇怪,派人來通傳一聲,這也可以算是陳冰的作風。
「傷寒可嚴重?」素問問了一聲,但不等婢女回答,她又道了一聲,「罷了,我親自去看看得了。」
婢女垂頭應著是,等到素問走出了房間之後這才在身後不緊不慢地跟著,那模樣十分的乖順,時而也是會給不知道陳冰所處方向的素問指點一下路。
陳冰所在的地方也是在戰船上,是趙國的戰船。素問這一路行來的時候倒也是沒有發現任何的異狀,陳冰的房間同她的那個房間其實也可以算是差不離多少的,行軍打仗一切都是從簡的很,若不是身處高位又哪裡會有這樣供著休憩的房間,還能高床軟枕一番多半都是要和那些個將士一樣在岸邊住著營帳睡著大通鋪了。
這才剛剛走到房門口,素問便是已經聽到了從裡頭傳來的那陣陣咳嗽聲,雖聽著那婢女說著情況也不算是十分的嚴重,但聽著那咳嗽的時候,素問倒是覺得這風寒要比婢女口中所說的要來得嚴重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