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十五及笄

2024-05-21 14:32:01 作者: 聞笛笙笙

  她很害怕這之後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她總覺得自從符子棲見過渡晦大師後就有些不一樣了,可具體哪裡不一樣了她又說不出來。

  時辰到了。

  明枝的身份是不能隨符子棲一起走上去的,於是只能在下面看著她一步一步走上去。

  前任國師符寄痕親手將國師之印傳給了符子棲。

  緊接著,符子棲第一次祭祀便天生異象,煙霞十里不絕,艷色滿天,八十一隻靈鳥旋飛於祭台之上——

  所有人齊齊跪下,包括王上,包括符子棲的父母和胞妹……

  只余符子棲一人立於祭台前,環顧四周,她看不清他們的神色,只能聽到他們高呼「謝上天賜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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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子棲十五歲生辰這日正好出關。

  明枝早就備好符子棲愛吃的東西,還提前帶人布置了國師府。

  女子十五而及笄。符子棲十五歲的生辰也是她及笄的日子。

  符子棲沒太在意。她前十五年裡連生辰也不怎麼在意,及笄禮對她來說就更不值得留心了。

  再說,滿王城也沒有誰有資格做她及笄禮的正賓。

  但她的妹妹符嫣然確實要辦及笄禮的。

  聽說符家的帖子在三個月前就發出去了,符家二姑娘的及笄禮必然是賓客盈門。

  符嫣然的及笄禮,和她同一天出生的姐姐卻是以看望的姿態出現,說實話有些奇怪,但事情如果放在當朝國師身上,似乎又不奇怪了。

  禮物是明枝備好的。

  在坐著馬車去符家的路上,明枝看起來興致不太高。

  符子棲才出關,見她這樣,不由笑起,「怎麼了?我都小半年沒見你,你怎麼還對我板著個臉?」

  明枝不太高興的樣子,「我就是覺得,若符家有心,也可以一同操辦姑娘的及笄禮啊。及笄是何等大事,別人不敢問,但符家有什麼不能問的?」

  她還是覺得夫人偏心,可又怕這麼直白的說出來會傷了她家姑娘的心。

  符子棲才知道明枝在想這個,愣了下後笑了笑,然後眼底有些複雜,笑道,「符家要跟我避嫌,不敢,也不會。」

  這些年,符家來的信一封接一封,但不管他們暗地裡如何,明面上都要拿出態度,不能讓人覺得國師出自符家就會偏向符家、偏向世家,某種意義上來說,這其實也是做給王族看的。

  但在符子棲看來,這有些可笑。

  明枝嘀咕,「真要避嫌,倒不如少讓姑娘做那些不能做的事!」

  雖然符子棲從來沒聽過符家的話,但是在明枝看來,他們這就是在逼迫她的姑娘!

  符子棲聽了也只是笑一笑。

  她說,「好了,我本來也不需要及笄禮,難道我不辦及笄禮,誰就敢輕看我不成?」

  明枝先是搖搖頭,然後欲言又止。

  「……姑娘可曾想過要找一個喜歡的男子,成婚?」不是明枝無厘頭,而是符子棲已經十五歲了。

  符子棲容顏極盛,雖然不常在各種宴會出現,但偶爾露過的幾面每每也是驚艷四座,因此根本不缺愛慕她的人。再說符家二姑娘符嫣然,及笄後就要開始相看親事了,這已經算晚的了,別家的千金都是十三十四歲就開始相看了,一大半的世家姑娘都是在及笄前就定下了婚事的,只待及笄後就開始準備了。

  因此,明枝難免會想到,她家姑娘會不會春心萌動?

  符子棲曲起手臂倚在窗上,另一隻手慵慵懶懶地掀了窗布的一個角起來。

  「我們家明枝忽然這麼問,難道是自己已經有了意中人?」符子棲帶著笑意打趣她。

  明枝羞赫否認:「我沒有!我這是在說姑娘的事呢!怎麼姑娘反倒說到我了?」

  明枝心說,自己可是早就決定要伴隨姑娘一生了,怎麼可能嫁人呢!

  符子棲搖頭笑了笑。

  她看向窗外的熱鬧。

  成婚麼?嘖,沒什麼興趣。

  符子棲喜歡看美人,如果遇上了長得好看的男子就多看幾眼,但成婚還是算了。

  且不說沒有國師成婚的先例,符子棲自己也對和一個男子成婚沒有一點興趣。

  聽說她妹妹要相看婚事了,她還有些慶幸自己不需要呢,也沒有人有資格、有膽子置喙她的婚事,她一人逍遙,不快活嗎?

  ——哦,還得帶上她家的明枝姐姐。

  再說明枝擔心她會因為沒有及笄禮而不開心,這也是她想多了。符子棲對符家本身就沒有多少期待。從她被送出符家的那一刻開始,她與符家就註定只能被利益糾葛在一起,至於血脈親緣什麼的……如果她師父符寄痕知道她居然看重這玩意的時候,肯定會一臉嘲諷地笑話她。

  馬車緩緩在符家的正門停下。

  符子棲出行不大愛鋪張,馬車在一眾勛貴的香車寶馬中也是樸素得有點可憐了,因此在符家正門停住後,顯得格格不入。

  ……

  「這是誰家的馬車呀?這也太寒酸了吧?」一華服少女將手遞給了自家兄長後從車上走了下來,接著就看見了擋在自家馬車前的馬車。

  華服少女有些不高興,同她兄長說道,「哥哥,這馬車的主人也太不懂事了吧?竟然剛擋在我們襄國府前面?」

  少女的兄長蹙了下眉,不贊同地勸起自己的妹妹,「縈兒,出門在外,不能如此,再者,符家是世家之首,能來符家參加宴會的人怎麼可能是什麼落魄人家?大抵是誰家的主人作風簡樸罷。」

  少女微微不屑,「說什麼簡樸,不就是窮酸嗎?」

  她的兄長更加無奈了。少女平日就被養得嬌縱,說起話來也是不知道遮掩,一張嘴就容易得罪人。

  就在兩兄妹說話間,「寒酸」的馬車上下來一個年輕的女子,生得十分靈動,身上的衣物打扮雖然不奢靡但也極精緻。

  少女「咦」了一聲,「這衣服的料子不是珠光錦嗎?每年不到五匹的貢品……」

  她立時有些後悔自己剛才嘴快了,不知道有沒有被人聽見。

  但她又疑惑,能拿到貢品的人家一個就這麼幾家,她怎麼不記得見過這個女子?

  她剛想著這是誰家的姑娘,卻見這靈動女子歪頭瞧了眼符家的正門,然後側頭對著馬車裡說話,「姑娘,下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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