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醉意輕吻

2024-05-21 14:24:18 作者: 聞笛笙笙

  五月初的桃花開得極艷。

  樹下已經擺了幾個酒罈子了。

  青年似有所覺,起身回眸,比女子還要驚艷的面容淺淺一笑。

  「來了?」

  一隻雀鳥落在樹枝上,驚落了幾片花瓣,飄零落下,落在了青年肩頭。

  晏九弦拎著小鏟子,瞥了眼肩頭的花瓣,笑顏如驚鴻。

  「可以幫個忙嗎?」晏九弦聲音帶著無奈。

  符子棲注意到了他雙手的沾著濕泥。

  她笑了下:「當然。」

  

  隨即走了過去,抬手捻起了他肩頭掉落的花瓣。

  符子棲微抬下顎,嘴角意趣:「人比花嬌。」

  晏九愣了下,失笑。

  這一笑,便是見慣了美人的符子棲都晃了眼。

  「這些都是青梅酒?」符子棲咳嗽幾聲轉移話題。

  晏九弦眸子微垂,含著笑意,回道:「嗯。還有幾罈子沒挖出來,再等一會。」

  「沒事,我不急。」符子棲目光灼灼地盯著這些酒罈子。

  晏九弦淺笑一聲,又俯下身繼續挖。

  符子棲自個兒閒著怪不好意思的,就順手拿了塊布開始擦拭酒罈子上的泥。

  兩人都不再說話,竟頗有些靜謐安好的氣氛。

  花了半個小時,符子棲終於喝上了她心心念念的酒。

  她讚嘆:「我進門時就聞到酒香了,果然沒讓我失望,這是我喝過最香醇的酒了。」

  濃醇清冽,就是她以前府里養著的那些人都釀不出這麼合她心意的酒。

  晏九弦給她添了一杯,「從前有位故友,極愛飲酒,我就是為了她學的釀酒。」

  符子棲若有所思地點點頭。

  她也沒有探究別人隱私的興趣,有這時間,還不如多喝幾杯呢。

  看著杯中的酒液,符子棲有點失望,「可惜我明天還有事兒,要不然,一醉到天明,才是樂事。」

  晏九弦聞言,頓了頓,然後笑道:「久醉傷身。」

  符子棲歪倚在椅子上,表情動了動,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讓我想起了一個人,他也是總愛這麼嘮叨,煩人!」

  晏九弦問:「誰?」

  「唔,不記得了。只記得有這麼個人。」符子棲順手又喝盡了一杯。

  符子棲看著晏九弦,他的唇瓣緊緊抿著,眸中泛著泠泠微光,似乎隱含了許多情緒。

  符子棲有點奇怪。

  他是在難過嗎?

  她猛地站起來,起得太快,差點沒站穩。

  她居高臨下地看著晏九弦。

  晏九弦像是驚訝她的行為,抬起頭。

  淺金色的陽光落在他臉色,仿佛為他渡上了一層金光。

  真好看。

  符子棲忽然彎腰,和晏九弦面對面視線膠著著。

  淡粉的櫻唇輕啟,疑惑的聲音:「你在難過什麼?因為我把你的酒喝了?」

  晏九弦低聲:「不是。」

  不是,而不是沒有。

  符子棲笑了下,如桃花落到水面,泛起了層層水漪。

  她伸手捧起晏九弦的臉,像是在安撫:「你生得這般好看,別難過呀。」

  晏九弦反問她:「你覺得我生得好看嗎?」

  符子棲肯定地點頭:「嗯,好看!」

  晏九弦又問:「那你喜歡嗎?」

  符子棲眼中閃過一絲迷惑,又湊近了一點。

  纖白的食指曲起,勾了下晏九弦的鼻尖,像是在逗趣兒。

  符子棲嘿嘿一笑:「怎麼會不喜歡呢?」

  晏九弦眸子輕動。

  下一秒,符子棲忽然捧著晏九弦的臉,低下頭,輕吻他的額間。

  晏九弦愣住,渾身好像僵硬的一樣。

  再接著,符子棲就倒在了晏九弦懷裡。

  晏九弦:「……」

  他都忘了,這一世的符子棲從未沾過酒,怪不得才喝了幾杯就醉過去了。

  晏九弦表情複雜地看著懷中的符子棲,抬手摸了摸自己尚殘存著暖意的額間,又摸了摸她的粉嫩的臉頰,不知是笑是氣:「以前喝醉了只會老老實實的睡覺,現在倒好。」

  「以後,還是別讓你在外人面前喝酒了。」

  晏九弦撩了撩符子棲臉頰上散著的頭髮,有些好笑。

  這時,被晏九弦打發出門的晏昭明回來了。

  他一臉震驚地看著這個場景。

  他就半天不在家,到底發生了什麼?

  「小、小叔公。」晏昭明吞咽著口水,「你讓我去買的硯台我買回來了。她……她怎麼了?」

  咋還撲小叔公身上了呢?難道他是錯過了什麼不得了的事情?

  「她醉了。」

  晏九弦一把抱起符子棲,終於分了個眼神給晏昭明,「你回來得正好,把這裡收拾了。」

  晏昭明:「……」

  符子棲一醉到天明。

  她醒來的時候還不太敢相信。

  她以前一次喝十幾壇酒都醉不了,怎麼現在才喝了四五杯就喝斷片兒了?

  晏九弦還給她做了醒酒湯。

  「我昨天讓昭明去和陶夫人說過了,陶夫人知道你在這。」

  要是別人,陶惜是肯定不會放心的,但晏九弦不同。

  陶惜十分相信晏九弦的為人,認為他高風亮節,是不會對符子棲有非分之想的!

  不僅十分放心晏九弦,還特意讓晏昭明帶了換洗的衣服給符子棲。

  符子棲頭還有點漲,也沒太聽清晏九弦在說什麼,只能囫圇應下。

  晏昭明來給她送吃的,當著面就嘲諷她,「還吹牛說什麼千杯不醉呢,結果喝了那麼一點點就倒我們這兒不肯走了,說出去都笑死人。」

  符子棲:「……」

  「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切!」

  符子棲揉著額頭問:「幾點了?」

  晏九弦道:「十一點。還不晚,你昨天醉了以後就沒有吃東西了,先吃點好消化的東西。」

  她和檀溪約的下午兩點。

  嗯,還早呢。

  然後直接把他拋諸腦後了。

  在晏九弦這裡混到了一點多才出門。

  不得不說,雖然和晏九弦認識不久,但奇異的是,他似乎格外合她的眼緣。

  **

  符子棲身上還有淡淡的酒香,以至於周叔瞪大了眼:「符小姐,你喝酒了?你還是清醒的嗎?」

  符子棲抽出一根銀針在手上玩弄,笑:「放心,扎不死你家少爺的。」

  周叔:「……」

  聽到這話更擔心了怎麼辦?

  檀溪倒是沒有擔心的樣子,吩咐周叔:「好了,周叔,你先出去吧。」

  周叔欲言又止地看了看符子棲,最後說了句:「符小姐,你可千萬看清楚再扎呀!」

  符子棲似笑非笑,「你要是能安靜點,或許我下手能更穩當點。」

  周叔頓時安靜了。

  內室只剩下符子棲和檀溪兩人。

  符子棲對檀溪這個這麼聽話的病人印象還是不錯的,「放心,我的手,很穩。」

  檀溪笑了笑說:「我知道。」

  符子棲檢查了一下檀溪今天的狀況,和她預想的差不多。

  正要扎針,門外卻傳來了動靜。

  一道不虞的女聲:「檀少的身體是可以拿來胡鬧的嗎?讓我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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