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章 開始收網

  快樂的生活總是格外的短暫，僅僅三天的溫存並不能滿足凌笑與無情的相思之苦，然而，九五二七的到來就像他以往所攜的壞消息般令人討厭。

  「說吧，我的神經還是很堅韌呢，可以承受的住任何壞消息！」凌笑躺在蔭涼的樹蔭下，眼皮緩緩耷拉著很沒精神的瞄了眼九五二七。

  「呦，別這麼說嘛，那些壞事又不是我做的，跟我何干。」九五二七緩緩坐下，很是自來熟的將茶壺拿起，也不怕燙就那麼向嘴裡倒去。

  「是與你無關，但要是看不到你那張臉，估計我的心情會好上許多！」凌笑沒好氣的撇嘴道，「有屁就快放吧！」

  九五二七翻了個白眼無奈道：「好歹我現在也是這方世界的百曉生之主了，你多少給我留分薄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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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子這種東西是要自己掙來的，得看你帶來的消息能不能換來我的好心情了。」凌笑好整以暇的看著他，一副靜等打臉的樣子。

  九五二七苦惱的揉了揉太陽穴，「第一個消息是……」

  「等會，什麼第一個消息？難不成你的壞消息是團購來的，還買一送一不成？」凌笑打斷道，一臉的彆扭。

  九五二七沒理他繼續道：「第一個消息是，法海大師他們已經與異族接觸了！」

  凌笑聞言一驚，瞬間來了精神猛然坐起道：「戰況如何？誰占上風！」

  「什麼誰占上風！現在只是剛剛接觸，正處在談判階段！」

  「談判？怎麼會談判的？不是該大打出手，撕逼扯屌的嗎！」凌笑詫異的叫道。

  九五二七很是不屑的切了一聲，「你以為那些異族是什麼？來自邊緣世界的蠻荒野人？凡事都以暴力解決？不！他們有著燦爛而又獨特的文化，他們有著自己的民俗與道德，就算要打也總要先扯皮一番！」

  凌笑一怔卻是搖頭苦笑，「我倒是忘了這一點，兩國打架總要找些這樣那樣的理由，好讓自己國家的民眾覺得他們的戰爭是正義的。什麼誰搶了他家的棒棒糖，什麼誰偷了自家的高壓鍋，總之理由是千奇百怪的。當然，談判時一般都會提一些對方難以接受的條件，多數情況是隨著時間的推移，在討價還價到死胡同時，便是亮肌肉的時候了！」

  九五二七點了點頭嘆道：「你倒是看的很透徹，不錯，那些異族確實提了許多扯淡的條件。不過法海這禿驢也是壞的很，眼下正在長篇大論的拖延時間。」

  凌笑臉色微沉的問道：「說下一條吧！」

  九五二七聞言頓了一頓，看著凌笑的眼睛有些猶豫，最終還是說道：「找到長耳定光仙的位置了！」

  凌笑看見他的模樣便知情況很糟糕，「在哪？不會已經跑回草原去了吧！」

  「軒轅城！」

  「軒轅城？」凌笑一驚，眼前閃過龍宿嬉笑的身影，「他去軒轅城做什麼？」

  九五二七嘆了口氣道：「他在軒轅城建了一座高塔，足足有三十三層那麼高！直聳如雲，規模宏大！」

  凌笑的臉色已經黑的像是一塊碳了，「他建了這高塔有什麼用，不會是要玩塔防遊戲吧！他就那麼肯定我們肯定要去進攻他？」

  九五二七緊接著又道：「我不知道他究竟要幹什麼，只是知道，在塔頂有一個祭壇，祭壇之上……是軒轅龍宿的屍體！」

  凌笑的雙手瞬間死死攥在了一起，兩條眉毛狠狠擰在一處，滿腔的怒氣剎那間填滿心胸！九五二七看了看他已經發白的雙手，開解道：「當初他奪走龍宿屍體的時候你應該就已經有了準備，這死兔子一向是不做無用功的。」

  凌笑沒有接話只是陷入了沉思，回想起不久前自己跟無情說的話，有時候這事就是不禁嘮叨，你越是怕啥就是來啥。這長耳定光仙分明就是把所有人都往死路上逼啊！

  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凌笑緩緩站起，「讓我跟申公豹聯繫一下。」

  九五二七一怔點了點頭，接著閉上雙眼，渾身氣勢陡然一變，待睜開雙眼時那種飄逸出塵的氣勢好似讓周圍的一草一木都有了靈性。

  「你找我是為了那死兔子的事？」九五二七的嘴裡突然間冒出了申公豹的聲音，這前後的反差還真弄得凌笑有些不適應。

  「不錯，想必你已經知道了那死兔子的所作所為。我之所以這麼著急是想問問你，小虎和鍾馗還有多久出來？」凌笑的表情從未有過的嚴肅，一副『你要是不給我一個答覆就弄死你』的架勢。

  九五二七的嘴角一抽哼道：「你懂什麼，馬小虎與鍾馗這是在進行靈魂的蛻變，哪是那麼容易完成的！」

  凌笑聞言冷哼一聲，「都到了這種時候你還在瞞我嗎？狗屁的靈魂蛻變！只不過是加強他們的靈魂強度以喚醒他們的前世記憶！」

  九五二七表情瞬間陰沉下來，冷冷道：「是誰告訴你的？」

  凌笑一點跟他扯皮的意思都沒有，直接哼道：「這問題太沒有營養了，我們保龍一族有我們自己的消息渠道。你之所以這麼緊張，無非就是將他們當做了證道混元的兩顆種子！只是這兩顆種子似乎並不好發芽啊！」

  九五二七聞言正色道：「何以見得？」

  「明了前世記憶就相當於瞬間擁有了無與倫比的境界，那麼放棄前塵該修另一種天道就變成了一種非常傻的行為。我們眼下能夠湊齊的先天至寶只有誅仙劍，只可惜，小虎前世所修與誅仙劍意格格不入甚至某些地方截然相悖，這修煉起來絕對事倍功半。至於鍾馗……」說到這裡凌笑停了下又接著道：「他也不行，一身剛正不阿的正氣，這種信念是修行不了誅仙劍意的！」

  「哦？我倒是不這麼認為，馬小虎的天道早已定型，只能一條道走下去。但前世的鐘馗便早就是殺伐果斷的個性，跟誅仙劍意不無相同之處啊！該不會是你不捨得吧？」九五二七的眼神頗為玩味，不過深處的那一絲認真卻逃不過凌笑的雙眼。

  「哼！說起來這誅仙劍意也是通天教主所賜，按道理來說是不該輕易交給別人的，只不過英明神武的我卻也並不在意。但你這從來沒有練習過誅仙劍意的人自然不懂其中的關鞘！」凌笑冷哼一聲道。

  「願聞其詳！」

  凌笑挑了挑眉毛笑道：「既然你誠心誠意的問了，我就大發慈悲的告訴你吧，為了防止世界被……咳咳，我是說誅仙劍意雖然是殺意的一種，但它其實跟殺伐果斷沒有太大關係。那是一種很純粹的天道，與他人無關只與自己有關！說的難聽點，那就是自私。只要自己想就無物不可斬！知道為什麼龍宿領悟了一絲的誅仙劍意嗎？因為他是真正為自己而活的，他覺得自己的武功有些弱了，就學了劍意，只是為了讓自己活的更快活！」

  九五二七眉頭緊鎖，「這麼說鍾馗那嫉惡如仇的個性反倒成了阻礙？」

  「不能說是阻礙，只不過這誅仙劍意跟那些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向性更合罷了！比如說通天教主，想必他老人家的護短你是知道的。再比如說我，誰要是動了我的人，那保證打折他五肢！」凌笑撇了撇嘴。

  九五二七沉默了半晌，「這麼說我們真的陷入被動了。」

  「除非你能夠找到其餘的先天至寶，否則只能按照我的計劃辦！」凌笑正色道。

  「可你的計劃太危險了，而且也太可惜了。要知道，如果不能一步證道混元，那麼第二次將會困難百倍！這也就是為什麼那死兔子寧願保持境界也不願意做一個水貨聖人！」九五二七有些惋惜的勸道。

  凌笑聞言卻是翻了個白眼，「我說大哥，都什麼時代了，你以為還是洪荒呢！動不動就想著證道混元，我可沒有那麼大的志向。只要能夠先一步成聖，才有資本去阻止那死兔子的陰謀！」

  九五二七聞言詫異的探道：「你該不會是已經想到了那死兔子的陰謀吧，是什麼？」

  凌笑揉了揉太陽穴，敷衍道：「放心吧，跟競日孤鳴料想的差不多。你還是給我個准信吧，馬小虎與鍾馗到底什麼時候出關！」

  九五二七有些懷疑的望著他，「怎麼感覺你這小子跟我玩埋汰的？不是在坑我吧！」

  凌笑的嘴角抽了抽，「屁啊！我只是想知道他們兩個的出關時間，只要我先一步成聖才能稍稍阻擋那死兔子的計劃。」接著又有些可惜的嘆道：「不過你也明白，就算是我成就了聖人，但也未必是那死兔子的對手。所以馬小虎與鍾馗必須在我被死兔子磨死之前成功出關，這樣三人合力定然能夠將其干敗！」

  「就這麼簡單？」九五二七滿是懷疑的驚叫。

  「廢話！你以為有多複雜，武力永遠是解決問題的最後辦法，但也往往是解決問題最簡單直接的辦法！」凌笑滿面肅然的肯定道。

  九五二七深深的看了看他，最後卻是無奈的搖了搖頭，「好吧，姑且相信你，反正到最後只要保住他們兩個，人族證道混元就還有希望！」

  「喂！你是在忽視我嗎？我這麼英明神武也是很有希望的好嗎！」凌笑不滿的叫道。

  九五二七聞言一臉的嫌棄，「你？還是算了吧，啥時候能把你那靈魂碎片弄掉再說吧。他們兩個很快就要出來了，保守估計應該在後天！」

  「後天？這麼說，我明天就要行動了！」凌笑聞言有些著急道。

  「為啥那麼急？」

  「法海他們已經與異族開始了交涉，我想這談判應該不會持續很久，三天怕是已經很多了。相信這一點那死兔子也知道，所以他定然會將計劃放在這兩天施行。我們也只有兩天的時間，既然他們正好兩天後回歸，先是打退長耳定光仙，再是阻止異族入侵，這滿打滿算也沒多少富餘啊！」凌笑搖了搖頭有些擔心。

  九五二七想了想又勸道：「其實你只要按照競日孤鳴的計劃不就好了嗎？幹嗎非要跟那死兔子剛正面呢？」

  「你以為我想？那死兔子做事滴水不漏，必然會給自己留下計劃失敗挽回的時間。若是不趁機纏住他，到時候再讓他將所有事重做一次嗎？我們守得住一個京城，難道還守得住所有國家的都城嗎！」凌笑幾乎是用吼的，巨大的聲音驚動了醫館的其他人。零零發最先出來，緊接著便是無情與吳迪等人。

  九五二七看了眼零零發，接著嘆道：「好吧，我雖然不知道你究竟是怎麼知道他們的身份，但希望你不要坑我。因為如果讓那死兔子成功的話，這個世界的人族就會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說完再次閉眼，也不給凌笑回答的機會，那股飄逸的氣質瞬間消失了！

  「怎麼了？跟那傢伙談不來！」零零發一臉『你敢欺負我徒弟試試』的樣子狠瞪了九五二七一眼，九五二七表示很無辜。

  凌笑搖了搖頭，「只是讓他明白，既然不出面拯救世界，那就不要亂質疑肯出面做些什麼的勇士！」

  「勇士？不是該說英雄嗎？」零零發笑道。

  凌笑白了他一眼，自嘲道：「你看我這模樣哪裡像個英雄，若不是競日孤鳴與龍宿將我逼到了這個份上，好吧，我自己也有那麼點意思，才不會亂來呢！」

  零零發聞言拍了拍他的肩膀，「行了，難得你這麼主動，我現在就去報告皇上。到時候所有高手都聽你指揮！」

  凌笑感受到了零零發的信任，心裡的重擔不知不覺又沉了一分，這時無情輕輕握緊他的手，滿臉柔情的望著他。凌笑不禁欣慰的朝九五二七樂道：「你還在這幹嗎？沒看到人家要開始忙了嗎！好走，不送！」接著將無情打橫抱衝進了裡屋。

  九五二七臉皮一陣抽搐，心裡狠狠想到，祝願全天下的狗男女都是兄妹！

  ……

  金國，邊境。

  這裡是一個既陌生又熟悉的地方，說他陌生是這裡一片荒涼，除了灰色的石粒便只剩下刮人皮膚的狂風了。但這裡又是熟悉的，因為他就是零零發的崛起之地，皇上當初觀賞天外飛仙解剖的地方！

  此時，這裡站著三個人一隻怪鳥，「瞧你這快把舌頭累出來的樣子，話說無情明明那麼端莊，怎麼就養出你這麼一個醜態百出的寵物呢？」判官哈哈笑著從小飛腳上摘下一個信筒，卻敏感的發現，其餘三個信筒竟然已經空空如野，心裡這才恍然，原來這怪鳥已經飛了好多地方啦！

  站在一邊的洛仙自然也發現了這點，不由憐惜的撫摸著小飛的羽毛，弄得小飛微眯雙眼很是受用。洛仙見狀颯然一笑，看起來竟是比過去不知開朗了多少，「怎麼？凌笑在信里說了什麼？」

  判官並未答話，只是將信件從頭到尾的讀了一遍，突然笑道：「哈哈哈，好，計劃要開始實施了，終於可以離開這鳥不拉屎的荒蕪之地了！」

  「喂，別說的那麼難聽好嗎？這怎麼說也是我們金國的領土！」身後一個線條剛毅、身軀健碩的青年不滿道，卻正是當初一起進攻軒轅城的金國代表完顏雍！

  判官甩了個白眼，很是不屑的哼道：「說的倒是很好聽，可惜金國已經不存在了。要想說這個，就等你重新登基再說吧！」

  大海深處，神龍島！

  柳生雪姬拿著手中的信紙看了一遍又一遍，她身後的柳生飄絮很是不忿的哼道：「這傢伙也好意思寫信嗎？真是臭不要臉！」

  柳生雪姬聞言一樂，颳了下妹妹的小鼻子，「你在不滿些什麼，人家來信也是提醒咱們該行動了啊！」

  「哼，吃干抹淨就不認帳的傢伙，我會從心裡往外狠狠鄙視他的！」柳生飄絮將小臉鼓成個包子樣，恨恨叫道。

  柳生雪姬輕笑道：「當時他未娶、我未嫁，我有情、他有意，一切的發生都是我們自願的。如果要怪就只能怪遇見了對的人卻相逢在了錯誤的時間吧！」

  「他明明要你跟他走的，你為什麼不去？」柳生飄絮繼續為姐姐抱打不平。

  柳生雪姬沉默半晌，嘆道：「無情是個外柔內剛的姑娘，為了愛她也許可以無視凌笑的胡作非為，但她絕對容不下一個跟她分享丈夫的女人。不巧，我也是！所以，我不會跟凌笑回去，她也不會過問凌笑關於我的事！」

  柳生飄絮一臉的迷茫，望向身邊的洪安通問：「大叔，是我還太小嗎？為什麼聽不懂姐姐說什麼呢！」

  洪安通有些尷尬的笑道：「啊哈哈，這個，你還太小，過幾年就懂了！」

  柳生雪姬看著一老一小那相視無語的樣子噗嗤一笑，笑的燦爛、美麗動人，「你可以理解成姐姐與無情在斗心機，為了愛情我們都作出了犧牲！我為了成全他們的婚姻主動退讓，必然會令凌笑感覺無比虧欠，所以我的影子會一直常存在凌笑心中。而凌笑能夠用無情的寵物來傳遞這樣一封仿佛戰報卻實為情書的信件，顯然她也在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這樣子凌笑必然對她也有了一份愧疚，所以他們的那一份婚姻必然牢不可破！」

  柳生飄絮與洪安通目瞪口呆，柳生雪姬卻又無奈嘆道：「誰讓我們相遇的太晚呢，只能讓凌笑做一輩子的渣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