瘋子的命運遊戲

2024-05-21 11:48:53 作者: 浪九離山

  整幅畫中將造物主高高在上的形象體現的淋漓盡致,祂的眼神透露出對下方芸芸眾生的冷酷、漠視。

  謝明松不知道裴詩為何會突然對這幅畫感興趣,但是他很識趣的沒有開口打擾她。

  裴詩沉默的看著面前的這幅畫。

  畫家似乎是為了體現出造物主的強大、漠視,將祂的形象拔的很高,而下方的人類則顯得渺小、可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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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過了一會,她聽到謝明松小心翼翼地開口:「四嬸,這幅畫的作者是外國的一位畫家,據說他因為小時候經歷不好,因此畫作中一直體現出其厭世、疏離的態度。」

  謝明松能知道這些,還得多虧了一個學藝術的姐姐。

  聽到謝明松的解釋,裴詩眉心動了動。

  恍惚間她聽到了之前的推論被推翻的聲音。

  她驀然發出一聲冰冷的嗤笑,嚇得旁邊的謝明松立馬噤了聲乖乖的當個小尾巴。

  她之前居然會認為顧挽想當一個命運的逆行者。

  但實際上,他明明想成為造物主。

  神靈高高在上,漠視萬物生命,自然也包括了他自己的命。

  他們,都在陪一個瘋子玩命運的遊戲。

  *

  夜幕降臨,隱於浪漫灣背後的居隱寺仍然燃著燭火。

  乘元主持從殿內走了出來,看著從容的出現在自己院落里的青年,臉上露出一個寬宏慈悲的笑容。

  「顧施主,好久不見。」

  被點到名的顧挽緩緩抬頭,嘴角邊掛著一個稱得上是愉悅的笑容。

  「乘元主持。」

  乘元主持和顧挽走在寂靜的道路上。

  「沒想到你還會回到這個地方,是想通了嗎?我說過,如果你選擇這一條路,參悟只是遲早的事情。」

  「都到了這個時候了,你還沒死心嗎。」

  聽著顧挽這不冷不淡的話語,乘元主持幽幽的嘆息一聲:「顧施主,何必呢?你明明可以有更好的路。」

  顧挽嘴角的笑容不變。

  他陡然開口:「我早就參悟了。」

  引得乘元主持錯愕地看著他。

  但是顧挽卻沒有再繼續那個話題,而是淡淡的道了一句:「我是來和你道別的。」

  「顧施主,你——」

  乘元主持皺著眉,似乎是察覺到了什麼,語氣中滿含著不贊同和惋惜之意。

  顧挽卻沒有給他說完的機會,轉身便消失在晦暗的夜色之中,伴隨著風中一聲輕輕的呢喃:「以後就不見了,乘元。」

  乘元主持看著他逐漸消失在視野之中的背影,只得惋惜的搖搖頭。

  「始終是天妒英才。」

  顧挽在轉身離去之後,嘴角的笑容便轉瞬間被撫平。

  他走出了居隱寺,看著從居隱寺的大門旁走出來的烏鴉。

  他聽到烏鴉冰冷的道出一句話:「紀元澤去見了零。」

  聞言,顧挽笑了一下。

  「老紀啊,終究還是掙脫不了世俗的束縛。」

  「他引導零去了雲浮村。」

  烏鴉眉眼間有些不贊同,但卻在觸及到顧挽那笑容不變的神色中眼底划過一抹錯愕。

  他頓了一下,語氣里含著一絲驚訝:「是你?」

  在烏鴉驚訝的神色下,顧挽從容的頷首。

  他曾計算出千百種結局的公式,其中的一個環節自然也包括紀元澤的『叛變』。

  烏鴉皺了下眉,沒有再提起紀元澤的事情。

  「一號已經找到了,實驗室的那些餘孽最近在組織著反撲,他們似乎迫不及待的想找回零。」

  整個組織,沒有人不會知道零的重要性。

  因此那些人在意識到自己被拋棄後自然恨不得立馬將零掌控在手中。

  思及此,烏鴉眼底划過一絲冰冷的諷刺。

  那些人似乎忘了,整個實驗過程教授從未讓人碰過零,就連教授有時候都無法掌控,那些痴心妄想的人也配?

  顧挽並不在意宋星澈有沒有被找到。

  「垂死掙扎,一號會解決的。」

  話音落下,他轉頭看向烏鴉:「你也該走了。」

  烏鴉怔了一下,掩去眼底晦暗的光。

  過了半晌他才開口:「嗯,了結之後我就會消失。」

  「你下不了手。」

  顧挽輕鬆的說道。

  這一次,烏鴉一直沉默著沒有出聲。

  *

  幾天後,裴詩收到了靳殊傳過來的一則情報。

  「裴琳說畫面中的這個人好像是你領養的弟弟?他出現在了Y國,而且據我所知,實驗室的那些餘孽正在準備反撲,他或許已經成為了目標。」

  裴詩看著照片上的宋星澈,平靜的應了一聲。

  「我立馬去Y國一趟。」

  她不知道宋星澈為何會出現在Y國,又為何會成為那些被拋棄的實驗室成員的目標。

  但是既然他已經出現,那麼她就不能不管。

  聽到裴詩又要匆忙離開的消息,謝景慵雖然沒有說什麼,但那沉下來的臉色已經表明了他的態度。

  裴詩親了一下他的臉頰,「你幫我盯緊國內的情況,我去把星澈帶回來。」

  謝景慵一直都知道裴琳、宋星澈對她的重要性。

  所以在裴詩哄了一會後他的臉色便緩和了下來。

  拉著裴詩的手,他低聲說了一句:「注意安全。」

  裴詩忍俊不禁,難得乖巧的應了一聲:「好。」

  隨後她湊到謝景慵耳畔,小聲的說了一句話。

  謝景慵怔了一下,隨後眼底覆上了一層遮掩不住的欣喜。

  他拉著裴詩的衣袖,眸中泛著溫柔的期待:「真的?」

  「真的。」

  裴詩認真的點頭。

  指尖搭在了謝景慵的後頸上,輕輕的捏了捏。

  她突然想到了什麼,饒有興味的開口:「該不會這個小習慣,也是從我這裡學的吧?」

  謝景慵恢復了記憶,但裴詩可沒有。

  聽到她這麼問,謝景慵啞然失笑:「是啊。」

  小姑娘對他的影響早就深入到了生活的細節上。

  裴詩好心情的勾了勾唇角,「等我回來。」

  「嗯。」

  謝景慵最後送著裴詩去了機場,像是一隻被哄好的大貓,身心都是順從、溫馴的。

  裴詩登機之前回頭看了一眼謝景慵,見他還沉浸在愉悅的心情中不由得說道:「就這麼開心?」

  「開心。」

  謝景慵利落的應了下來,「因為你說要給我生女兒。」

  「.........」

  裴詩嘴角扯了扯,最後只得無奈的嘆息一聲:「笨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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