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正的目標是裴琳
2024-05-21 11:46:17
作者: 浪九離山
說了這麼一句,裴明翰便不願再繼續說下去了。
「今天就到這裡吧。」
裴詩沉沉的看了他一眼,見他眼底浮出的一絲疲憊點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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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就先走了——」
在她走出書房的那一剎那,她微微側過頭來朝著裴明翰說道:「不知道是不是裴家人的基因天生涼薄,但我還是想說一句。」
對上裴明翰那疑惑的視線,裴詩勾唇淺笑。
「謝謝你的坦白,舅舅。」
書房的門合上,卻遮擋不住裴明翰那錯愕到驚顫的眼神。
*
裴詩剛走到樓梯口,便看到了站在樓梯口等候著的慕青。
看她這副模樣,似乎一直在等著她離開書房。
裴詩眸光微閃,從容的走了過去。
她喚了一聲:「裴夫人。」
慕青的視線落在她身上。
她並沒有詢問裴明翰和裴詩談論了什麼,而是問出了和裴明翰類似的問題。
「你和蔣家的紀青語很熟悉嗎?」
「.........」
裴詩眼底划過一絲訝異。
她斂起內心的驚訝,淡淡的點了下頭:「還好,她是集敘的員工。」
「嗯......你畢竟是老闆,她現在又被認了回去,你們還是少接觸的好,免得外人拿這點做文章。」
聽著慕青這番話,裴詩自己都有些不明白她的目的是什麼。
慕家與實驗脫不了干係,甚至於慕青還曾教過左微薰。
而左微薰當初在國外的那些活動,說不一定還與背後的組織有關。
層層聯繫下來,慕青很可能就是那個組織的成員。
但她為何會突然這麼說?
就在裴詩沉思期間,慕青已經恢復了平日裡的冷淡。
「你妹妹很想你。」
她低聲道了一句,隨後便面無表情的從裴詩身邊離開。
裴詩對於她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有些摸不著頭腦。
她喚來張媽問了一句:「裴琳在家嗎?」
張媽和藹的點點頭,「在呢,二小姐的房間位於二樓靠近樓梯口的那個房間。」
裴詩若有所思的頷首,隨後露出一個笑容:「謝謝你,張媽。」
「不客氣,大小姐。」
等張媽離開後,裴詩便下了樓。
恰好樓梯的位置就對著裴琳的房間,此時房間的一角微微敞露著。
裴詩的視線不禁看了進去,下一瞬瞳孔緊縮,差點抑制不住湧上來的情緒。
門內微微敞開的一角,裴琳身穿運動背心背對著她。
好像是剛運動過,她的肌膚上有著細密的汗珠。
但是這些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她光滑的後背上一個雙螺旋結構的紋身十分的顯眼。
那個紋身好似邪惡的詛咒,伴隨著裴琳的動作呈現出不同變化的角度,甚至於隨著她身上熱氣的消散,紋身的痕跡也逐漸淡化。
裴詩的拳頭一下子攥緊。
但此刻她的大腦卻是無比的冷靜和高速運轉著。
她想到了盛寒破譯的那個聯絡器里唯一的信息——【目標背後有一個雙螺旋紋身,切記。】
裴琳,原來才是真正的目標。
這個時候,裴詩並沒有忘記是誰引導她來的,是慕青。
她將這個巨大的信息量埋於內心深處,沉默的離開了裴家。
而在裴詩離開不久後,裴琳便換上了日常的休閒服裝,陰沉著臉去了音樂教室里找慕青。
她看到慕青又坐在音樂教室的那個飄窗上,眼神沒有焦距的落在外面的那片人工湖上,嗤笑一聲。
「看了多少年了,還沒看夠。」
「看不夠啊......」
夾雜著惆悵和懷念的語氣,讓裴琳愣了一下。
她狐疑的看了一眼慕青,等著慕青平靜的看過來時才彆扭的移開了視線。
她想到了自己來的目的,眉眼裡泛起諷刺:「紀青語竟然會是蔣家人......你們這盤棋,下的可真是夠大。」
「紀青語並不知道組織的事情。」
慕青冷淡的回覆她。
「呵。」裴琳譏誚的笑了一下,「被保護在高塔的小公主,怎麼會知道塔底下那些骯髒的事物呢,更不會知道我們這些東西。」
她將自己置於『東西』的地位,不僅是那辛辣的諷刺,更是對自我的厭棄。
慕青抬眸看著她。
「你的情緒越來越不穩定了,再這樣下去你很可能會產生反社會型的副人格。」
裴琳無所謂的聳了下肩。
「那又如何,你會治好我的吧,無所不能的刺槐女士。」
慕青的目光沉沉的掃過她,「我說過我不喜歡這個稱呼。」
裴琳囂張又乖戾的直視著她。
無聲的對峙在音樂教室里蔓延開來,過了一會慕青別開了視線。
她面無表情的開口:「今天彈奏練習曲,荊棘鳥。」
裴琳幽幽的瞥了她一眼,隨後在椅子上坐了下來。
沒過多久,琴聲便在音樂教室里響了起來。
慕青聽著那悽美動人,哀怨婉轉,宛如慘烈悲壯的絕唱般的琴聲,緩緩閉上了眼。
過了一會,她冷不丁的開口:「如果裴詩要與組織敵對,你會怎麼做。」
「當然是支持姐姐。」
裴琳不假思索的開口。
慕青面無表情的打破了她的幻想:「你沒有這個能力,只要組織想,他們隨時可以回收你。」
裴琳的笑容不變,卻染上了一絲瘮人的意味。
「那我便會在傷害姐姐之前,先了結了自己。」
察覺到慕青的沉默,裴琳仰起頭看向她:「怎麼了,一開始設計我的初衷就是那位偉大的締造者送給姐姐的木偶,不是嗎?」
她說到『偉大的締造者』時,眼底充斥著宛如冰窖般的霜寒和無盡幽深的森冷。
慕青看向她的眼神多了一絲不易察覺的悲傷。
「但你可以為自己而活。」
「少說這些噁心人的話了。」
裴琳目光如霜刃般打斷了她。
她的語氣充斥著厭惡:「我現在這樣活著就很好,收起你的惺惺作態,你不過也是其中的一個劊子手。」
慕青的神情僵了僵,看著裴琳那乖戾的面容,眼底滿是對她的仇恨和厭惡,她最終還是只得將那些悲傷悔恨的情緒藏進了心底。
她再度開口時,神態已經恢復了往日的漠不關心。
「隨便你,我只是想提醒你一句,紀元澤還沒離開京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