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一百二十三章 只要你高興

  「葉君會報復你麼？」慕然問。

  馬欣沖他眨眨眼，美麗的臉上透著幾絲狡黠：「你在擔心我麼？」

  慕然說：「我只是隨口問問。」

  「切，真無情。」她撇撇嘴，道：「果然你們是一對，一般的人都受不了你們的無情。」

  無情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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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慕然不禁看向葉衣，等再回神時，客廳里已經不見馬欣的身影，窗簾微微的飄動著……

  他在客廳中央站了很久，才緩緩走向葉衣。

  停佇在她面前，看著她睡著了之後都不擰得緊緊的眉頭，他鬼使神差一般伸出手，輕輕將那緊皺的眉頭舒展開。

  等到自己反應過來的時候，他已經做完了這一切。

  慕然發現，即使在提起她時會反感，但當他看到她的時候，除了那一些煩亂與焦躁，內心卻也有著莫名的情緒在流動。

  像是渴望，像是貪婪。就只是想這麼靜靜地看著她，讓她安靜的在自己身邊，就覺得心滿意足。

  他突然很想記起，那些別人都記得，他卻選擇了遺忘的有關葉衣的過去。

  自己為什麼會寵愛這樣一個人，又為什麼會下意識的想忘記她……

  如果過去真的很不堪，此時此刻，他也迫切的想要找回來。

  葉衣睡了多久，他就在沙發旁看了多久。

  十一點的時候，葉衣醒了過來。在看著她睫毛微顫即將醒來的時候，慕然已經直起身，臉上沒有留下任何痕跡，淡漠的就像之前一樣。

  葉衣一睜開就看到站在身邊的慕然，心裡猛地一顫！

  有一瞬間，她以為自己在做夢，就像這些天來無數個夢裡一樣，每當她不堪葉君的折磨睜開眼睛的時候，會看到一個溫柔的慕然，深情的望著自己……

  她用一秒鐘的時候以為這是一個夢，用半秒鐘的時間從這個夢裡醒來。看著慕然那疏遠而冷淡的臉，她就知道，這是現實。

  她坐起身，聲音略帶沙啞的問：「是你救了我？」

  「你懷孕了？」慕然不答反問，明顯的看到她身體一顫，眼中閃過一絲警惕，沒來由的，他為這一絲警惕感到不快，連聲音都冷了幾分：「是我的？」

  葉衣沒有放過他眼中一閃而逝的不快，身體緊繃起來，冷聲道：「不是。」

  「那是誰的？」慕然發現，他真是不喜歡這個女人強自鎮定的樣子，明明身體都已經緊繃了起來，卻努力的裝出雲淡風清的樣子。讓人很想撕開這一層偽裝，看看她的本質！

  葉衣沉默下來。

  慕然一點兒都不意外，內心深處早已經預料到她是這副反應。不咸不淡，安靜而疏遠、

  他陡然欺身壓近，將她禁錮在他的胸膛與沙發之間，看到她微微一變的臉色，心裡有種惡作劇般的得意：「告訴我，孩子是誰的？」

  葉衣直視著他：「一個陌生人的。」

  慕然呼出一口氣，陡然低笑起來：「但是所有人都說這個孩子是我的，馬欣，唐伊思，甚至於皓，都說你肚子裡懷的是我的孩子。別人都這麼清楚，你自己會不知道麼？一個陌生人？什麼樣的陌生人？最熟悉的陌生人麼？」

  最熟悉的陌生人。

  葉衣想，是的，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曾經深處靈魂的熟悉，但現在，也不過是相見卻不如不見的陌生。

  她點了點頭，道：「是陌生人。」

  四目對視，誰也沒有先移開眼睛。

  慕然望著這雙淡漠而疲憊的眼睛，不由自主的低下頭，四唇相貼，兩人都是渾身一顫！

  隨即她仿佛乾柴遇到烈火，沒有一絲的遲疑，慕然伸出手擄住她的後腦，主動加深了這個吻！

  葉衣一瞬間覺得窒息，伸手想要推開他，慕然卻猛得將她壓下，近乎貪婪索取著她的一切。

  葉衣有些暈眩，腦中一片空白，四肢僵硬的無法動彈，慕然……慕然他……想起了自己嗎？

  然而下一刻，慕然陡然抽身離開，居高臨下，透著淡淡笑意：「這麼木納的女人，我以前真的喜歡？好像連接吻都不……唔！」

  他猛地僵住，葉衣這一刻，有些瘋狂！

  她將他翻身壓在身下，雙手撐在他臉龐兩側，眼中一片木然淡漠，喘息著道：「我知道，你喜歡火熱主動的，你可以不動，讓我來。」

  慕然怔怔的望著她，她的臉上透著病態的蒼白，幾絲碎發落在唇角，透著一絲凌亂的美感。淡漠的雙眸有著令人心悸的瘋狂，水霧盈盈，仿佛下一刻就會落下淚來一樣。

  不等他反應，她俯下身，一口咬在了他嘴角，重重地……他卻仿佛聽到了一聲哽咽……

  她沒有食言，慕然也沒有動，像是某種默契，仿佛誰先開口，都會打破這種默契，於是誰都不說話……

  可是，慕然的心裡，卻並不覺得高興。

  葉衣啊，她是這樣的嗎？她不該是這樣的……

  就在葉衣伸手去解他的皮帶的時候，慕然猛地推開她，直把她推得幾個踉蹌！

  站穩後，葉衣淡淡的擦去嘴角一絲晶瑩的口水，道：「我以為你喜歡。」

  「沒有一點感情的勾/引，只會讓我失去興趣。」慕然一瞬不瞬的盯著她，淡淡道、

  葉衣沉默一瞬，問：「那要怎麼樣，你才會有興趣？」

  「哦？你就這麼迫不及待的想引起我的興趣？」慕然饒有興味盯著她，不放過她臉上任何一個表情的變化。

  不過很可惜，葉衣什麼表情都沒有，自始至終都那副淡淡的，仿佛什麼也不放在心上的樣子。

  她道：「只要你高興，怎麼樣都行。」是的，只要他高興，要她做什麼都行，無論是什麼，都行。

  慕然倏地盯住她！

  陡然失笑：「你一定做過對不起我的事情吧？」

  葉衣終於變色，眼中划過一絲痛楚。

  慕然眼神微閃，又道：「只有心裡愧疚的時候，才會想要彌補，葉衣，你能自己告訴我，你做過什麼嗎？」

  葉衣暗暗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說不出口！

  她……說不出口。

  身體無法抑制的顫抖起來，她捏緊拳頭，努力的想要冷靜，卻只是徒勞，不過是咬破了嘴角，讓疼痛從心底漫延起來。

  突然頭上一暖，慕然的大手在她頭頂拍了拍，帶著浪蕩的笑：「看來確實挺嚴重，既然不想提，就算了吧，反正我也不是很想聽。」

  葉衣驚愕的抬眼，頭上溫度離開，慕然留給了她一個寬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