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卷 天下大勢 第八十五章 妖術？

  陳泰正在前方指揮攻城，看到麾下的士兵一個接一個莫名其妙的倒下去，陳泰心中著急萬分。

  陳泰是看的清清楚楚，很多攻城的士兵並沒有受到過多少致命傷，甚至有的人只是稍微受了一些皮外傷而已。這點小傷，根本算不上什麼。

  按理說，受這點皮外傷，根本不會影響戰鬥力，可是偏偏這些受傷的人卻一個接一個倒下去，這讓陳泰覺得非常不可思議。

  戰鼓聲傳來，陳泰知道，曹真在催促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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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快點！今日凡能登上城樓者，官升兩級！」此刻，陳泰不得不許下高昂的獎賞了。

  曹軍攻城的腳步仍在繼續，而城樓上，巨石、箭矢不斷的飛下。

  「大將軍有令，擂鼓三通後，若是再無法攻上城池，以臨陣怯敵論處！」聲音傳到正在攻城曹軍耳中，而與此同時，第一通鼓聲已經結束。

  「大家快衝啊！」曹軍奮力向上，而城內的滾木礌石，已經漸漸的跟不上消耗了。

  在第三通鼓聲進行到一半的時候，終於有曹兵登上了城牆。雖然這人很快被蜂擁而上的無當飛軍士兵砍倒，但是對於曹軍來說，這卻是個很好的開頭。

  「沙摩柯，曹兵要上來了，你馬上領本部人馬支援城樓！」張任大喊一聲。

  「末將遵命！」沙摩柯提起鐵蒺藜骨朵，帶著五百斧頭手，沖了過去。

  五百斧頭手，儘是蠻族力士，全都身披藤甲，手持大斧。這斧頭長度雖然一般，但是在城牆這種比較狹窄的地方，卻極利於發揮，而且上殺傷力驚人，勝於尋常朴刀。

  「去死！」鐵蒺藜骨朵揮起，帶起一片血肉，不過曹軍依然不畏生死的衝來。

  「殺！」一名曹軍舉刀向著無當飛軍胸前砍去，而這名無當飛軍卻絲毫沒有準備抵擋，而是提斧劈向了對面的曹兵。

  「想跟我換命麼？」曹軍冷哼一聲，戰場上這種以命搏命兩敗俱傷的招式非常常見。

  「以為我怕你不成，白痴，我先出手，定能先要了你姓名！」曹兵眼中厲色一閃，手中朴刀又快了幾分。

  「死去！」朴刀狠狠的劈在這漢軍的胸口，曹兵甚至可以意料到，下一刻，對方的胸膛就會被劈開，隨著這一刀劈下，曹軍臉上也浮現出一絲猙獰。

  對面的無當飛軍臉上帶著藤甲面具，看不到表情，不過從招數看，他卻一點也不慌張。

  在下一刻，曹兵發現，自己的刀竟然砍不下去了。

  「咦，怎麼回事，砍不進去！這是為什麼？」

  「我看死的是你吧！」無當飛軍士兵的大斧，也再此時撲了過去。

  「不好！」曹兵一個踉蹌，翻身躲了過去，不過這一躲多少顯得有些狼狽。

  「怎麼砍不進去！難道是妖術？」曹兵不由得嚇得一哆嗦。

  「這草編的鎧甲有古怪！」這個念頭剛剛閃過，其他的無當飛軍士兵就沖了過來。

  ……

  城牆上，那些剛剛登上城牆的士兵突然發現，這戰鬥好像是一邊倒的進行。

  藤甲可避刀槍，曹軍士兵的武器根本砍不透漢軍的藤甲。而無當飛軍用的則是斧頭，曹軍士兵的皮甲，在鋒利斧頭面前，簡直如同紙片一般。

  「媽的，怎麼砍不進去！」

  「見鬼了，刺不進去，刀槍不入！」

  「小心……」

  「啊！」

  慘叫聲不斷響起，屍體被一具具的從城牆上扔下。

  「大將軍，城上戰事進行的好笑不順利。」張虎開口說道。

  「恩……」曹真一臉嚴肅，雖然距離比較遠，但是曹真卻感覺到了，情況有些不對勁。那些攀上城樓的曹軍戰死速度太快了。

  「這是怎麼回事？算了，天色已晚，還是鳴金收兵吧。」曹真微微嘆了口氣。

  「這個，大將軍，還是再攻一會吧！」

  「沒事，今日我本來就準備試探試探那張任而已。先撤軍吧！」

  ……

  城下，陳泰也費解的很，城上的戰事簡直是一邊倒，陳泰不停的指揮著士兵往上攀爬，可是爬上去的士兵只用片刻，屍體便會摔下去。看上去曹軍的進攻一直很兇猛，可是實際上，曹軍卻始終沒有在城頭站穩過腳跟。

  「這伙張任麾下的人厲害的也過活些了吧！要是漢軍都這樣，那還怎麼打下去！」陳泰眉頭皺起。

  「叮叮叮……」鳴金的聲音響起，陳泰回頭看了看，有些無奈的嘆了口氣：「鳴金收兵了，撤退吧！」

  「將軍，曹真鳴金收兵了。」

  「傳令，上城的人，一個不要放過！藤甲的秘密，儘量不要泄露出去。」張任開口說道。

  漢軍儘管拼命追殺，但是卻是有不少曹軍逃下了城樓。

  ……

  見到遠處士兵緩緩退去，曹真輕輕嘆了口氣，開口說道：「張任不愧是當年蜀中的第一大將，領兵果然厲害！剛才城上激戰，我軍精銳軍士，精銳完全處在下風，豪無還手之力。哎，蜀中良將何其多也！本來以為五虎將老的老，死的死，又困住了魏延和王平，蜀地應該無人可派，沒想到又出來了一個張任！若是漢軍士兵人人如同這無當飛軍一般厲害，二十萬足以一統天下！」

  「將軍，陳泰回來了。」張虎的聲音傳來。

  「讓他上來吧。」

  陳泰從外面匆匆走了進來，跪在了曹真面前：「末將無能，未能攻下滎陽，請大將軍恕罪。」

  「張任的厲害，完全出乎我意料之外，此戰罪責不在你。不過讓我覺得奇怪的是，漢軍的戰鬥力非常強，我軍精銳竟然完全不是對手。」

  陳泰猶豫了片刻，隨後開口說道：「大將軍，末將有話，不知道當不當講……」

  「咦，陳泰，你今天怎麼回事，吞吞吐吐的，有話就快講！」

  「大將軍，其實這事有些怪異，所以我才不敢說的。那些逃下城的士兵說，漢軍會妖術，刀槍不入……」

  「混帳，是何人如此大膽，敢造謠生事，亂我軍心！戰不利，卻找如此幼稚的藉口！哼，妖術……」曹真臉色頓時陰沉起來。

  「大將軍恕罪……」

  「張虎，傳令下去，若是有人再敢造謠生事，亂我軍心，定斬不赦，還有，去查查到底是誰最先散布這些謠言的，查出以後都抓起來，每人杖責五十！」

  「末將遵命！」張虎說完退了下去，只留著陳泰還跪在原地，嚇得不敢說話。

  「陳泰啊陳泰，你也是自小飽讀聖賢之書，怎麼會聽信如此荒謬之言！」曹真有些恨鐵不成鋼的瞪了陳泰一眼，接著道：「昔年黃巾之亂時，張角攻下冀州大半，當時冀州太守害怕朝廷責罰，就說張角會妖術！我呸，什麼妖術，後來還不是被皇甫嵩剿滅了麼？我打仗這麼多年，只見過真刀真槍，哪有什麼妖術一說！軍士說漢軍會妖術，不過是為了推卸責任而已，你身為將領，應當明察秋毫才對，而不是聽信讒言，亂我軍心。陳泰，你可知罪？」

  「末將知罪，請大將軍責罰！」

  「恩……」曹真微微一撅嘴，不過陳泰畢竟是陳群的兒子，不看僧面看佛面，曹真也沒有真的準備懲罰陳泰。

  「念在你初犯，這次就暫且饒了你，若有再犯，定重罰你！」

  ……

  漢軍會妖術的消息很快在曹軍當中傳開，那些逃回來的曹軍繪聲繪色的開始敘述，城上戰鬥的經歷。

  帳篷中，一群曹兵圍在一起，中間一人正是剛剛城上討回來的人之一。

  「哎呀，你們不知道啊，當初我一刀刺過去，正中那敵將的胸口，本來我以為能夠將他一刀刺死的，可是你們猜，結果怎麼樣？」

  「怎麼樣？」旁邊人紛紛開口問道。

  「那賊將躲都不多，直接用胸口來接我這一刀！」

  「那他不是死定了！」其中一人開口說道。

  「是啊，我當初也是這麼想的，不過後來才發現，我那一刀刺在他胸口上，根本就刺不進去！」

  「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看啊，準是那些漢人會妖術！還好當初我躲得快，而且將軍又正好鳴金收兵了，否則的話，我小名就不保了。」

  「妖術？」在場的所有曹軍都倒吸了一口冷氣。

  就在此時，帳篷門突然打開，張虎領人沖了進來。

  「啊，見過將軍。」曹兵軍士紛紛桂跪下。

  「來人，把造謠生事，亂我軍心之人，抓起來！杖責五十！」

  士兵蜂擁而上，將剛剛講故事的曹兵給抓了起來。

  「將軍，冤枉，冤枉啊！我說的都是真的……」

  「還敢說！來人，掌嘴！」張虎冷喝一聲。

  ……

  滎陽城。

  無當飛軍士兵正在打掃戰場。

  沙摩柯興沖沖的來到張任面前：「將軍，今日我們殲敵千餘人，我們的損失則是微乎其微，有六個兄弟摔倒斷了胳膊，另外還有二十來人崴著了腳。」

  「做的不錯。」張任點了點頭，長出一口氣。

  算算時間，從得到書信那日起，如今已經是第三日了。按照阿斗的吩咐，再堅守十二日便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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