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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血色的討薪

2024-05-21 08:53:53 作者: 清水無色

  木桃夭穿著一套藏青色的棉麻布裙,及腰的長髮前半部分用一根桃木簪子綰起來,如玉的娃娃臉冷靜平淡。

  「大師父、小師父,我不在家時你們就不要再進入森林內圍了。」涼涼的聲線道著暖暖的話別。

  雖然兩人面貌年輕,但實際年齡擺在這裡,不管力氣還是速度什麼的都比不得壯年的時候。

  「夭夭,我們不會讓你分心的。你在外面要照顧好自己,有什麼解決不了的事情就找你師兄師姐。越都是我們古醫門的大本營,不要怕。」

  木桃夭點頭。

  她怎麼會怕!

  夏侯爍循循叮囑:「夭夭,外面有些男人是很壞的,他們慣會用花言巧語去騙小姑娘。你不要輕易相信他們。」

  木桃夭嘴上應著好,心裡卻不以為然。

  這世上能騙到她的人估計是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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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時代不同,但人心,雷同。

  三位老人家正在你一言我一語,村裡的長輩們也涌了進來。

  一時間寬敞的院子猶如鬧市。

  說了一會兒話,木桃夭就對大家微微躬身,說:「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我師父師母就有勞大家幫忙照顧了。」

  老村長的兒媳婦拉著木桃夭的小手說:「夭夭儘管放心去讀書,咱們桃源山村的人定然如侍奉自家老祖宗一樣待你師父師母。」

  眾人皆點頭稱是。

  木桃夭很放心的。

  在這裡生活了18年,很清楚大家的品性。就算不說,鄉親們也會待她師父師母如親人。

  本就淳樸厚道的村民,18年來又因他們師徒幾人而產生了驚天變化。

  最重要的是,他們的孩子皆以木桃夭為榜樣,個個優秀不凡。

  為人父母的,所求基本一致,就是盼著子女好。

  依依惜別後,由村長的兒子木毅開車送木桃夭去縣城坐高鐵到省城,再轉飛機去越都。

  木桃夭看向窗外好似就在眼前的白雲出神。

  飛機這個龐然大物居然能載兩三百人飛得如此之高,還有那高鐵的車速,都讓她對這個世界的科技深深著迷。

  這一世,不白來。

  飛機落地的時候已是晚上八點,五十多歲的大師兄成然一家三口來接。

  大師兄的妻子李玉雪與木桃夭坐在后座,她滿臉笑容地拉著木桃夭的小手說:「夭夭,不如今晚就住在家裡吧?」

  「嫂子,我去愛薇園。」

  愛薇園是師父在越都的住所。那裡離學校很近,不用住校。

  「雖然愛薇園的房子打掃過了,但畢竟長久不住人,沒有煙火氣。待明兒我給你找了做飯阿姨再過去?」來得太突然,沒有事先準備。

  副駕駛座的大師兄回頭:「對。小師妹還是在家裡住吧。雖然離學校有點遠,但大師兄和你嫂子可以每天接你上下班。你一個小姑娘自己住我們也不太放心。」

  開車的成安諾噗地一聲笑出來。

  「爸,你在講什麼笑話?小師叔那身手,我敢說在全世界範圍內那都是排名第一的。你不放心啥呀?」

  成然慍怒:「你不說話沒人把你當啞巴!」

  「……OK。我不說了。」

  雖然小師叔的輩分高,但她才18歲,又是娃娃臉娃娃音,若不是那通身冰山之巔的清冷氣質,她的整個人看起來就會像十五六歲高中生,總會讓人習慣性就忽略她那身深不可測的武功。

  「大師兄、嫂子,不用找人給我做飯,我自己能做。正如安諾所說,我身手好,師兄和嫂子完全不用擔心。」

  「可是……」

  李玉雪還想說什麼,但被成然打斷了。

  「玉雪,夭夭喜歡一個人住,你就不要勉強她了吧。我們偶爾過來給她做頓好吃的。」

  師父說過,小師妹從一歲起就不用人餵飯、洗澡、陪睡了,獨立得讓人懷疑這根本就不是個小孩。

  做為原神醫的大弟子和接班人,與小師妹接觸最多的師兄師姐就是他,所以很清楚小師妹的性子。

  她已經決定的事,多說無益。

  把人送到愛薇園別墅,大師兄一家三口就回去了。

  木桃夭曾和大師父來過這裡,熟門熟路走上二樓進入自己曾經住過的那間房,整理東西、洗漱休息。

  第二天天色剛露出一絲光亮,木桃夭就起床在院子裡吐納、練功。

  到了約定的時間,成安諾過來接她去小白鼠,哦,病患家,不料在半路上車子就被卡得動彈不了。

  「這個時間已經過了上班高峰不應該堵車的啊!怎麼都停在這裡不動了呢?咦,還有救護車、警車。那邊發生了什麼事?」

  成安諾打開車窗向人群看去。

  木桃夭看車子實在動不了就打開車門拎著小藥箱往人群走去。

  她並不愛看熱鬧,但有救護車在,去看看也無妨,興許能幫得上忙呢。

  受原野的影響,她的心態有了很大的改變。

  成安諾趕緊下車跟上。

  酒店外面里三層外三層地圍了幾圈人,兩人也看不到大堂里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成安諾向旁邊的人打聽,原來是這家酒店的員工被人拿著水果刀劫持,威脅老闆討要薪水!

  「別過來!你們都別過來!不然我捅死她!」

  三十多歲,面相斯文,但表情猙獰的男人用左手手肘緊緊地勒著一位女員工的脖子,右手把水果刀的刀尖對著她的腰間。

  jing察叔叔試圖安撫幾近瘋狂的男人:「同志,你冷靜點!你只是要工資,不是想殺人,快把刀放下,我們幫你把工資要回來。」

  「老闆就是個無賴!說了好幾次發都沒發,已經拖了一年!我來酒店他也避而不見!交了投訴書到勞動部門都半年了還不給我答覆。」

  人群突然靜默了下來。

  「每次去問不是說還沒處理,就是說還有很多大的那些工程款要先催,不然就是用一句找不到老闆來打發我……」

  男人本來越說越激動氣憤,到後來說著說著就哭了。

  「我女兒病了,急需錢用。我只是想要回自己應得的工資而已。為什麼他有錢養小三小四就是不給我工資!我上班從來不遲到不早退,該我做的我做好,不是我做的我也幫忙做,憑什麼不給我發工資!憑什麼!」

  撕心裂肺的憤怒吼聲讓圍觀的人也跟著難受。

  某些部門的推諉責任和不作為,只有親身經歷過的人才知道那種感覺。

  「同志……」

  「我不想跟你們說話!我不信你們!你們去把老闆找來!我女兒病了,我要錢給她治病。我要錢……嗚嗚……」

  近一米八的男人像個孩子似的嚎啕大哭。

  「好好好,你別激動!我們已經有人去找老闆了,一定會讓他給你結工資!想想你女兒,若她病好了而你在牢里……」

  「我也不想……我也不想的……可我沒辦法……我來酒店守了一個多月連老闆的面都見不到,相關部門也沒給我一個說法……我女兒等不了,她需要做腎移植……她才十歲……我想她活著……」

  圍觀的人中已經有許多女士紅了雙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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