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八十五章 大結局

  與鴻鈞四位聊了許久，青石也終於踏出了最後一步。

  這也是無限老祖謀劃的萬古之局。

  三身融合，三位一體。

  沒有什麼排斥，秦明之身，姜凡之身，青石之身徹底的融合一起，霎時間，無量的神光從體內散發出來，照耀整個鴻蒙源界，強大的威勢橫掃九天十地。

  這片大地的生靈，感受他的氣息，無不俯首。

  天穹震盪，萬法降臨。

  一道道終極法則之鏈圍繞他旋轉，一條條大道臣服腳下，似要帶著他超脫而去，直達終極之境。

  此時，無限老祖才真正的回歸。

  遠處站著四人，正是鴻鈞，元，古和羅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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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要超脫嗎？」羅峰感受到讓他有些心悸的威勢，不禁心驚。

  「恐怕沒有！」古搖頭，「要是超脫，整個鴻蒙源界都會被踩在腳下，如今看他的威勢，應該只是踏出了半步！」

  「半步也驚天了！」元道，「以無限老祖的謀劃，恐怕不至於此，就是不知道他還有沒有後續手段？」

  「他們出現了！」鴻鈞忽然開口。

  蒼穹裂開，走出了五位強者，每一個身上，都攜帶著毀滅紀元的威勢，身上的每一根汗毛，都蘊藏著堪比一個混沌虛空的偉岸之力，強大到了極點。

  吐出的一口氣流，不知能撐爆多少世界。

  然而他們有一個共同點，眸子中，都充斥著極致的毀滅欲望。

  「毀滅，終結，死亡，殺戮，天葬！」無限老祖看向這五位，就露出了笑容，「我就知道，你們該忍不住了！」

  「無限老祖，好手段！」天葬驚嘆道，「現在想來，當初一戰，你是假借我們之手，打破你的肉身禁錮，修為禁錮，靈魂禁錮，為你破開枷鎖，讓你可以重頭再來，然後謀劃三具身體，基本上都達到以前的地步，一朝融合，就超越過往。」

  「不錯！」無限老祖點頭，「沒有你們的力量，我怎能打破至高規則對我自身的限制？轉世重修，根本不可能！我也冒了極大的奉獻，雖然退演過上億年，可最終實施起來，中間也頗多變數。特別是毀滅出手，真的差點將我給滅殺掉。」

  「我出手？」毀滅一怔，就恍然道，「我察覺了蛛絲馬跡，鴻鈞和元共同培養一人，那就是你？我早該想到的，否則，什麼人能讓他們兩個關注？當初我也只是分出一縷意念罷了，被你燃燒了源晶，也將我的一縷意志給毀滅。本以為他們兩個關注之人，在造化源晶的火焰之下必死無疑，卻想不到是你的手段，厲害，當真厲害！造化源晶啊，別說是一縷意志，就是我全部的意志，一旦被那種火焰點燃，也有死無生，那可是專門針對意志的極致力量。」

  「否則，又怎能騙過你？」無限老祖笑道，「那是我最大的危機，稍微不留神，就真的死了。也幸好，我闖過了那一關，才有如今的我！如今，我三位一體，融合為一，已經跨出了半步。半步雖不多，卻也能將你們全部鎮壓。毀滅，你們五個，是被我鎮壓，還是立下終極誓言，從今以後，不再出手，只靜觀世間變換？」

  「鎮壓我們？」毀滅冷笑一聲，「你雖跨出了半步，就真能將我們全部鎮壓？大言不慚。你若是真正的踏了出去，二話不說，我自己寂滅意志，就此回歸天地。可你沒有。半步，並沒有質的變化，你有什麼自信能夠鎮壓我們？」

  「終究還是要做過一場了！」無限老祖仰起頭，看風雲變幻，感嘆道，「這一場戰爭，持續太久太久了，不知延續了多少歲月，到了如今，也是該徹底解決的時候了！」

  鴻鈞，元，古，羅峰也紛紛走了過來，每一個，都散發出強大無比的威勢，浩浩蕩蕩，席捲蒼茫。

  對面也是如此！

  氣勢交鋒，各占據半邊天。

  鴻蒙源界的生靈，無不驚懼，匍匐在地，好似等待命運的審判。

  「你們四個先暫且觀戰，這一戰交給我了！」無限老祖自信滔天。

  鴻鈞一皺眉：「你雖踏出了半步，想要對付他們五個聯手，恐怕力有不逮。你是想，藉助他們的力量，進行最終的蛻變？」

  「無限老祖應該是這個意思了！」毀滅也猜到了這一點，「否則，他冒險轉世重修，結果只是踏出半步，沒有什麼意義，他肯定還有手段，只是需要藉助外在的力量進行催發。無限，可對？」

  「然也！」無限老祖承認，這一點根本沒有隱瞞的必要。

  他們雖是對手，卻也最為了解彼此。

  「我依然借你們之手，來達到我最終的目的！」無限老者氣勢爆發，「最終的結果，不是我超脫鎮壓你們，就是你們將我給徹底的滅了！」

  說話之間，他凌空一划，長空裂開，他一步走了進去：「諸位，來吧！」

  「好！」毀滅等五位強者，紛紛跟了上去。

  鴻鈞四位，也一起前行。

  這是最高級別的虛妄之地，空無一物，也只有這裡，才能承受他們大戰的餘波。否則，哪怕鴻蒙源界，也會被摧毀大半，波及的力量，更不知讓多少渾源界，混沌界等等毀滅。

  「能行嗎？」羅峰有些擔心，「畢竟是五位巔峰強者啊！」

  「那就看老祖的手段了！」鴻鈞說道，「即使不行，恐怕想死也難。到了我們這種境界，不是活夠了，自身化道，一般而言，最多封印罷了！」

  羅峰點頭。

  元和古只是默默的看著。

  這樣的大戰，他們也期待，特別是想看看無限老祖的手段，如今究竟達到了什麼程度？能否最終超脫？

  超脫啊，也是他們的終極夢想。

  「來吧！」無限老祖說著，身子就驟然拔高，直達三千萬億光年，龐大的身軀，蘊藏的是無量的造化之力。

  每一個細胞，都是一個宇宙。

  每一根汗毛，都能貫穿諸天萬界。

  這樣的身體，才是他全盛時期的狀態。

  毀滅五人也是如此。

  「無限一擊！」無限老祖二話不說，直接出手，指尖一點光芒，就點了出去，看似一根手指，卻操控時空之妙，同時攻殺五人。

  「無限之法，終於又能領教了！」毀滅神情凝重，張口一吐，就是一股黑煙，那是有無數細小黑色顆粒組成，每一個顆粒，都是一頭強大的魔神，組成絕世大陣，就是黑煙的模樣。

  「世間萬事萬物，都會走到盡頭，鴻蒙天地亦是如此，鴻蒙大終結！」終結打出了他最強的神通，一掌翻天，拍了下來。

  死亡，殺戮，天葬也同時出手。

  無限老祖大戰五位老祖，竟然絲毫不落下風，他的強大，讓幾位強者心中震撼，就是觀戰的羅峰幾人，也無不側目。

  此時的老祖，簡直就是無敵的存在。

  每一擊，都撼動無盡的虛空，力量波及億萬萬萬光年之外，最終散益出的力量沒有湮滅，就演出了一方方宇宙，又繼而被摧毀湮滅。

  「毀滅，你們五個若是沒有其它手段，今日就是你們的死期了！」無限老祖長嘯一聲，「鴻蒙無量，無限聖光！」

  他身上陡然綻放出了可怕的光芒，讓五位強者置身其中，身子竟然有種沉重的凝滯感。

  「這是我的無限法域，逃不出，就被殺！」無限老祖分外冷酷，「我參悟無限之道，容納諸天萬界的所有力量，也領悟出了終極之法，無限終結！」

  一指點出，看似筆直朝前，卻將五人的真靈本源盡數置於這一指之下。

  「我竟然有了死亡的恐懼感？哈哈，這種感覺，太過陌生，太過久違了！」毀滅驚嘆一聲，就忍不住大笑，「無限老祖，不愧是能夠打破自身禁錮，重生而歸，有著踏出終極一步的可怕存在。但這還遠遠不夠啊，我們五個，向來共同進退，你可知道原因？」

  「五位歸一！」

  毀滅陡然爆喝一聲，他們五個，竟然融合為一，一拳將無限老祖這一指的攻擊轟爆，同時撕裂光芒。

  強大的氣息，絲毫不弱於無限老祖。

  「果然，你們還有隱藏手段！」無限老祖凝重道，「你們五位，真的是同源而生？否則，不應該能夠融合才對！」

  「不錯，我們同源而生，只為了等待最終的鴻蒙歸墟，那時，就是我們的超脫之機！」依然是毀滅的聲音，「這也是我們的秘密！只是想不到，卻被你逼了出來，無限，你可以自傲了！」

  「自傲嗎？」無限老祖怪異一笑，「你們真的以為，我不知道？實際上，我也在等待著你們融合啊！你們，才是我最終超脫的機會！」

  「無限，無限，容納一切，可對于歸墟之法，始終無法達到極點，而你們正是我填補最後空缺的關鍵！」

  「毀滅，終結，死亡，殺戮，天葬，你們五人歸一，歸墟圓滿！」

  「今日，都歸我吧！」

  「不是你們成全我，就是我成全你們！」

  「無限原點！」

  無限老祖話音落下，身軀驟然崩潰，迅速膨脹，化為一個宇宙將毀滅包圍了進去，又瞬間縮小成了一個原點。

  雖是原點，直徑卻也達千億公里，不停的膨脹收縮。

  觀戰的鴻鈞幾人色變。

  「毀滅他們五個竟然還有這種手段？」羅峰色變，「融合之法，恐怕也有著種種禁錮，不能輕易施展，否則……！只是現在，他們五位一體，無限只是三位一體，卻將他們給吞了，如何能夠鎮壓得住？」

  「意外啊！」元驚嘆，「很早以前，我就有所猜測，只是難以確定罷了，如今竟然被無限老祖給逼了出來。顯然，一旦到了鴻蒙歸墟之時，他們就不會再隱藏，那個時候，他們突然爆發，我們即使不死，也會被徹底的鎮壓。只是，無限老祖能夠奈何得了嗎？」

  「無限老祖，演繹無限之法，既然能夠推演出這種情況，應該還有手段！」鴻鈞若有所思。

  「他的手段……！」古的眼睛猛然一亮，「他曾經得到過一枚造化源晶……！」

  古的聲音還沒有落下，他們就看到了可怕的一幕。

  就見一株龐大無比的樹木橫空而來，堪比半個鴻蒙源界的龐大，哪怕恢復本體的身高，羅峰四人在這一棵樹面前，也有如螞蟻一般微小。

  「這就是我的終極手段！」無限老祖的聲音響起，「當初，我從道源之地歸來，也抓住了另外的一線生機，就是造化之樹，我將它強行煉化，只為今日！造化燃燒，助我升華！」

  造化之樹將無限老祖所化的原點包圍了進去，下一刻，整棵樹就熊熊燃燒，激發出讓鴻鈞等人都駭然失色的力量洪流，盡數沒入原點之中。

  那種火焰，能夠燒毀諸天萬界的一切。

  「真狠！」羅峰驚嘆道，「造化之樹啊，何等偉岸的存在，竟然被他給獻祭了！」

  「沒有這樣偉岸的獻祭之力，如何將毀滅他們鎮壓，最終吞噬，融入自身？」鴻鈞也驚嘆，「無限老祖，瘋狂之中，有著大智慧！」

  他們一直看著，沒有離開。

  對他們而言，這也是一場機緣。

  大火整整燃燒了三億年，這才最終消失，造化之樹也煙消雲散。

  無限老祖所化的原點，也成了一個真正微小的黑色光點。

  忽然，黑色光點炸開，無限老祖從裡面走了出來。

  好似沒有任何變化。

  然而此時，命運長河，鴻蒙之道，盡數被他踩在了腳下。

  一眼掃過，羅峰四人，無不心神一跳，駭然不已，他們竟然有種想要臣服的感覺。

  「超脫了？」鴻鈞詢問。

  元、古和羅峰都緊張的看著。

  「超脫了！」無限老祖微微一笑，鴻蒙源界，無量宇宙，都陡然大放光明。

  他目光轉動之間，看到了新洪荒世界，那裡有姜凡的父母；他看到了吞噬星空的宇宙海，那裡有秦明的父母家人。

  目光一轉，又是雪鷹領主的世界，看到了姜凡的家人。

  還有，他剝離出的記憶，重鑄的青石，姜凡和秦明，那三個是他，卻也不是他。

  似有所感，三人同時望向高空，卻沒有任何發現。

  無限老祖收回目光，看向了鴻蒙源界，如今這裡對他再無任何秘密可言，一指頭就能湮滅。

  眼中神光流淌，回溯過往，推演未來。

  這片浩瀚的天地，再也對他沒有任何秘密而言。

  過去，現在，未來，一切的命運軌跡，都毫無隱藏。

  一眼盡窺所有。

  「超脫之後，就是空虛！」無限老祖感嘆，最終又看向了羅峰四人，「超脫之後，就是死亡！」

  他沒有高興，只有平淡。

  「唯一的吸引之地，就是道源之地，也是地球了！」無限老祖說罷，一步邁出，就來到了一個小小無比的星球上。

  這裡是地球。

  到了這裡，他的力量竟然受到莫名的壓制，這是來自同級的力量，儘管可以衝破，他卻沒有，而是順勢收斂了所有的力量。

  掃了一眼，熟悉而陌生。

  然後，他就看到了一座宮殿，平凡無比，在宮殿門前，坐著一個人，死氣沉沉。

  「又一個超脫的！」此人抬起頭，臉上猶如石頭的紋理，快速的生動了起來。

  「你也是超脫者？」無限老祖走了過來，詢問道。

  「嗯！」此人點了點頭，就指向了身後，「裡面還有不少！超脫之後，沒有了追求，感受不到繼續活下去的意義。有的，摧毀了鴻蒙源界，終結了一切，然後又重新開闢，如此反覆，真的沒有任何意思，就最終來到了這裡，化為石像，永恆的沉睡！」

  「你呢？為什麼沒有？」

  「我還在猶豫！」

  「猶豫？」

  「嗯！我一旦跨入宮殿，也就是徹底的死心了，自然會化作石像！可我也想看看，未來是否還有沒有變化？我就坐在這裡，等啊等！看到了你，讓我了一絲興趣，也緊緊是一絲罷了！」

  「當初你助了我？」

  「不算！」

  「那你究竟等什麼變化？」

  「我也不知道！」

  「我也等等看吧！」無限老祖坐在了一旁，「怎麼稱呼！」

  「楚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