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二節臨時改戲（下）

  「這個我念一句你跟著學一句哈。」余涵興致勃勃地開始帶宋婉兒。

  「嗯。」

  「儂鍋則，疊額成無怕撒寧起好？（你覺得，這個任務派誰去好？）」余涵起了頭，「試試。」

  宋婉兒拼命記著他剛才的發音，在腦海里強行重複了兩遍，才敢念出來：「儂鍋則，疊額成無派撒寧起好？（你覺得，這個任務派誰去好？）」

  「不是『派』，是『怕』。你再試試，『儂鍋則，疊額成無怕撒寧起好？』（你覺得，這個任務派誰去好？）」余涵糾正道。

  宋婉兒默默發了遍音，重新念出來：「儂鍋則，疊額成無怕撒寧起好？（你覺得，這個任務派誰去好？）」

  「哎，這回就對了，再來一遍試試？念念我聽聽。」

  「儂鍋則，疊額成無怕撒寧起好？（你覺得，這個任務派誰去好？）」宋婉兒又試了一遍。

  「就這麼念，再教你下一句，跟著我念，『儂想娘撒寧起西就怕撒寧起。』（你想誰死就派誰去。）」余涵繞著舌念道。

  「儂想娘撒寧起西就怕撒寧起。（你想誰死就派誰去。）」宋婉兒跟著學了一遍，但是馬上反應過來，這句不是自己的台詞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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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句我不用學吧？這是你的詞。」宋婉兒提醒了下余涵。

  「你看我這糊塗的，怎麼連自己的詞也教了。」余涵伸出一隻手拍拍宋婉兒的膝蓋，笑得一臉曖昧，「接著來，接著來哈。」

  宋婉兒尷尬地側過腿來，儘量避開他的肢體接觸。

  余涵把這宋婉兒避諱的小動作，全部都看在眼裡，心中冷哼了一聲，在心裡暗暗誹謗道：「這會兒倒是會裝純情了，以前有求於我的時候，是誰非要趕著地往上貼？！」

  「詞不多，好好念，下面這句是『要似苦伊，無唉曾想啪儂起。』（要是可以，我還真想派你去。）」余涵細細講了遍。

  不得不說，余涵在於教戲上還是認真的。

  宋婉兒打起精神應付自己頭疼的學上海話來：「要似苦伊，無唉曾想啪儂起。（要是可以，我還真想派你去。）」

  「哎，對對對。再教第二遍啊。『要似苦伊，無唉曾想啪儂起。』（要是可以，我還真想派你去。）」

  「要似苦伊，無唉曾想啪儂起。（要是可以，我還真想派你去。）」

  「好好好，會說了吧？會說了我們就帶入動作對戲了。」余涵叫了句開始，「你先來，你的詞。」

  「儂鍋則，疊額成無怕撒寧起好？（你覺得，這個任務派誰去好？）」宋婉兒瞪大了眼睛，認真看著余涵，一種輕蔑的神情卻不合時宜地流露出來。

  余涵手中本轉著一支筆，聽到此話，便痞里痞氣地將鋼筆停了下來，反夾在了耳後，湊頭到了宋婉兒的耳邊，輕輕說道：「儂想娘撒寧起西就怕撒寧起。（你想誰死就派誰去。」

  語氣里全是無所謂，仿佛送一個同事去無故送死，就跟死了一隻螞蟻一般，毫不心疼。

  宋婉兒咬牙切齒，手在桌子上一拍，看著眼前離自己只有一公分的男人臉，一字一句道：「要似苦伊，無唉曾想啪儂起。（要是可以，我還真想派你去。）」

  突然，一聲再輕蔑不過的笑聲，對方拉起了自己剛剛拍在桌子上的手，輕輕地愛撫著，白白嫩嫩的小手，在他手裡是揉了又揉，搓了又搓。

  宋婉兒不知道對方這是什麼意思，摸了這麼久，這是在演戲還是在揩油？

  正待宋婉兒發脾氣要問，余涵很是吊兒郎當地湊到宋婉兒的耳邊，貼面補了最後一句：「吾起送西，儂素得伐。（我去送死，你捨得麼？）」

  這真是欠扁啊！

  一共才四句台詞。

  有必要又是摸手，又是貼面麼？

  宋婉兒直接提出了自己的看法：「余老師，我覺得這裡，完全沒必要摸手吧？一共才四句話……鏡頭一閃就過去了。」

  余涵立馬批評道：「就四句話怎麼了？四句不是台詞麼？你這種演戲的態度，怎麼可能演好戲？明顯這裡拉手效果更好。」

  宋婉兒可沒覺得這裡突兀地拉個小手，怎麼就效果好了，反而覺得很生硬，強行硬加上去的不和諧之感覺，

  「曖昧有餘，爭鋒相對的感覺不夠。」宋婉兒硬著脖子說道。

  「曖昧什麼曖昧？拉個小手就能叫曖昧麼？」余涵突然又湊到宋婉兒耳邊用一種近乎於嘲笑的聲音調戲她，「那上過床，算什麼？」

  說完，還不忘輕輕地在宋婉兒的耳邊吹了一口氣，拉著的手，卻從沒放開過，在自己的大手裡翻來覆去的玩弄著。

  宋婉兒的臉立馬漲紅了。

  簡直要炸鍋！

  這是幾個意思？

  要借對戲吃豆腐？

  宋婉兒冷臉垮下來，直接生硬地抽出自己的手來，特別強硬的提醒著余涵：「余老師，請自重。」

  余涵的臉色立馬垮地比她更難看了。

  「自重？你也太看得起你自己了。」余涵氣的要死，「我自重？以前是誰不知廉恥地來敲我的房門？我自重？現在知道裝清純，叫我自重了？你配麼？」

  以前？

  敲房門？

  宋婉兒聽得是一頭的霧水，她心裡也拿不準，這個余涵是狗急跳牆滿口胡言亂語故意污衊自己，還是姐姐以前真的去敲過他的房門。

  這個余涵，老不正經的。

  不管是胡言亂語，還是真的，宋婉兒都決定讓他清楚自己絕不是什麼好欺負好占便宜的人。

  「余老師，我尊稱您一句老師，您說什麼我聽不明白，但是您若再胡編亂造什麼敲您的房門的胡話來，恐怕我不會再對您說話多客氣了。」宋婉兒厲聲厲色道。

  「好你個宋清兒，有種。」余涵氣的要死，「以前我怎麼就沒看清你是這樣一個翻臉就不認人的婊子呢？」

  余涵的大聲嚷嚷，讓很多不遠的工作人員都聽道了隻言片語，皆好奇地投了眼神過來。

  宋婉兒不想跟他再拉扯，引起過多注意和誤會，冷臉道：「潑髒水，誰都會。余老師請你搞清楚一個事實，我們不熟，過去是，現在也是。」

  余涵突然仰天笑道：「不熟？你身體上哪一寸地方我不熟？你肚臍左邊那顆小痣，我可是熟的很吶。」

  工作人員們一聽這句話，滿臉都是興奮，耳朵豎的更尖了，卻又拼命壓抑著自己，不敢讓宋婉兒這邊看出自己八卦的神態，相互之間激動地交換著眼神。

  肚臍左邊的小痣？！

  刺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