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一章已亡

2024-04-29 15:07:28 作者: 春和景明

  曲菱和秦承頤吃完了飯,洗完澡後,便到了床上休息。

  枕畔之人不一會兒就傳來了平穩的呼吸,曲菱躺了很久,到已經睡不著了。然而秦承頤精壯的手臂攬住她的腰,要是她一動,他就會被吵醒。

  曲菱不敢動。

  她被秦承頤的溫度包圍著,就算是在冬天也讓她覺得暖融融的。秦承頤的氣息無處不在,熟悉的氣息讓曲菱鬆懈下來後,忍不住打了個哈欠。

  睡眠似乎會傳染一樣,不一會兒,本來不想睡的曲菱也睡了過去。

  等兩人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

  曲菱揉揉眼睛,想要爬起來的時候,又被秦承頤拉到懷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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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陪躺一會兒。」秦承頤緊緊抱住曲菱,輕柔的吻了吻她的頭髮。

  「好了,不准再撒嬌,我真的要起來了。」曲菱無奈的笑笑。

  她從床上爬起來,輕輕攏著頭髮,「道長們應該等我很久了,再讓他們等下去,我都不好意思了。」

  曲菱說著,俯身親了親秦承頤的額頭:「你再睡會兒,睡醒了咱們就出去吃晚飯。」

  她說完就轉身出了病房。

  秦承頤捂住曲菱親過的地方,嘴角輕輕彎起。

  三天前一起去抓佛子的道長中也有受了傷的,他們的病房都被安排在一片區域,曲菱問了路過的護士,走到病房前,輕輕敲了敲門。

  開門的是一個鬍子已經花白了的老道,他沒穿道門服飾,只穿著普通的衣服,卻有種仙風道骨的感覺。

  求真子看著站在外面笑盈盈的曲菱,揉了揉眼睛,突然朝房間裡大叫:「師姐醒了,師姐來了!」

  這句話像是給滾燙的油鍋里滴下了一滴水,一瞬間氣氛就噼里啪啦的沸騰了起來。

  七八個道長紛紛站了起來,朝門口走了幾步,一起朝曲菱拱手:「師姐(師叔)好。」

  曲菱看著或是發須皆白,或是正在中年的道長紛紛稱自己師姐或是師叔,心裡又湧起了少許的不自在。她笑了笑,也拱手:「各位不必多禮,我來找道長們,是想說一說那天靜室里的情況。」

  濯塵子忙讓了一步:「那師姐快進來詳細的說。」

  曲菱剛走到沙發上坐下,一杯溫水放就到了自己旁邊。

  淨瀾子一臉笑容:「師姐,喝水。」

  曲菱給面子的喝了一口水。

  「我看師姐面色很好,想必師姐的身體應該沒有大礙了吧?」道家也會觀人氣色,淨瀾子仔細看了曲菱的氣色後,鬆了口氣。

  「我好多了,這三天真的是讓各位道長為我擔心了。」曲菱真誠的向幾人道謝。

  「這沒什麼,師姐也是因為和歹人鬥法受傷的。我們一群老傢伙,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在靜室里鬥法,而無法幫你一把,說起來還真是慚愧。」求真子嘆了口氣。

  在場的道長聞言,面上都隱隱有些羞愧。

  曲菱寬慰一笑:「大家都想太多了,如果你們不幫我擋住外面那些傀儡,說不定我現在就不能坐在這裡,和大家說話了。」

  「說了這麼多,卻還不知道各位道長怎麼稱呼。」曲菱笑著看向濯塵子,「濯塵,你能給我引薦一下嗎?」

  濯塵子一一給曲菱介紹:「這是全真掌門,俗姓姓何,道號求真子。」

  求真子笑呵呵的看著曲菱:「師姐,敢問曲師伯現在還好嗎?」

  「爺爺還好,身體很硬朗。」曲菱想起曲華,笑意深了一些。

  「這是茅山的掌門,俗姓馬,道號淨瀾子……」

  一一介紹完後,曲菱才說起了那天的在靜室里的見聞。

  「自從我進了那座小院,就發現他們所有人都很尊敬那個佛子,而且他們似乎從屬於一個宗教,教義就是替神佛懲罰世人。」

  曲菱心裡閃過一絲嘲諷:「我猜測他們最高的階層就是那個佛子,只是可惜最後被他逃走了。那個所謂的佛子,不知道諸位道長有人了解嗎?」

  濯塵子搖搖頭:「不瞞師姐,我們之前不知道有佛子這麼個人,所以關於他的一切都不是很清楚。」

  兩眼一抹黑,這可有些難辦了。

  曲菱想了想,「濯塵在部門裡,有認識人物肖想畫得準確的人嗎?」

  濯塵子眼前一亮:「說起這個,其實紫薇派掌門梓虛就畫得不錯,不如讓他來試試?」

  「可以。」曲菱話音一落,坐在她左邊的中年男子就站了起來,「師姐,我就是梓虛。」

  曲菱點點頭,「那我來說佛子的特徵,你來把他的樣子畫出來。」

  梓虛準備好了紙筆,曲菱就回想佛子的容貌。

  「他長得很年輕,年齡不會超過三十歲,身高大約在一米八……他皮膚很白,雙眼皮,眉色不算很濃,而且他嘴唇微薄,容貌特徵是眉間有一顆米粒大小的紅痣。」

  曲菱細細回想,接著說,「對了,他脖子側邊好像有一顆痣。」

  梓虛畫著畫著,拿筆的手肉眼可見的顫抖了起來。

  雖然是冬天,房間有空調,氣溫不算冷也不算熱,但他額角卻出了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子。

  這情況似乎不太對。

  濯塵皺眉:「梓虛,你是不是有什麼發現?」

  曲菱走到茶几邊,拿起畫紙仔細觀看。

  一身僧袍的男人,眉心一點紅痣,面容無悲無喜。梓虛子的畫技果然很高深,把人畫得很像。

  梓虛想要拿起水杯喝水,卻一個不甚把玻璃杯里的溫水潑了一地。

  曲菱把畫像遞給眾人傳看,側眼對著明顯知道些什麼的梓虛問:「道長知道他是誰嗎?」

  所有人都把視線投到了梓虛身上。

  梓虛顧不得擦額頭上的汗,朝天邊行了個禮:「無量天尊,貧道不敢隱瞞師姐和諸位道友,這個人我的確是認識的。」

  他頓了頓,接著說:「我不敢口出誑語,但是這位所謂的佛子,應該已經死了二十年了。」

  梓虛說著臉色就變得慘白。

  「人死不能復生,你是不是認錯人了?」淨瀾子一臉不信,「你說他二十年前就死了,那麼師姐那天難道是在和鬼鬥法不成?」

  「對啊,鬼沒有實體,佛子有實體,他怎麼可能是鬼呢?」濯塵子搖搖頭,「如果是真的,那也太過匪夷所思了。」

  曲菱摩挲著畫像,淡漠的看向梓虛:「我可以告訴梓虛,這畫像你畫得很像。佛子和畫像上的人,長得一模一樣。」

  梓虛聞言,眼神變得絕望又不敢置信,但他還是強忍鎮定的說:「如果這個人是我認識的那個人,那麼他現在的確已經是個死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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