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激怒

2024-04-29 15:07:15 作者: 春和景明

  楊月臉上的笑容不變,心裡卻十分不滿。

  她突然抬眼看著曲菱,眼裡漸漸漫上了故人相見的喜悅:「那個,曲小姐,我們是不是見過?」

  曲菱挑挑眉,語氣里有些不屑道:「我們見過嗎?」

  楊月面色漲紅,她咬了咬唇,尷尬的解釋:「咱們見過的,那年京城的全國數學大賽,我和陸笙都見過你的。」

  想起往事,她眼圈泛紅,看上去既可憐又可愛,「可惜,阿笙因為生病走了。」

  陸笙分明是被吸乾了體內生機而死的,曲菱看著楊月,輕聲說:「我記性不大好,一些無足輕重的人我也記不得,但你這樣說我就想起來了。不過,人死不能復生,你也不要太難過了。」

  

  她眼裡和嘴裡的輕視不屑幾乎毫無掩飾,但在場之人都視若無睹。秦程頤寵溺的看了眼曲菱,繼續給她剝葡萄皮,秦子赫和顧家兄弟和她說笑,他們都下意識的忽略著楊月。

  幾次三番被人看不起,楊月心裡火大,借著剛剛說過的話,忍不住就掉了眼淚。

  文瀾心疼的摟住楊月哄著。他很會哄人,不一會兒楊月就重新笑了起來。

  曲菱把秦程頤剝的葡萄吃完,對著眾人抱歉一笑:「不好意思,我去趟洗手間。」

  楊月連忙起身,笑盈盈的看著曲菱,「正好我也想去,我可以和曲小姐一起去嗎?」

  「腿長在你身上,你想起就去,問我幹什麼。」曲菱冷淡的應了一聲,優雅的轉身就走。

  楊月委屈的看了一眼文瀾,卻發現文瀾不知道什麼時候拿出了手機刷著,滿臉都是笑意,壓根一點也沒有在意她的事。

  楊月眸色漸深,轉身就跟上了曲菱的步子。

  她一走,故意創造出來的氣氛就頃刻間消散。

  「她跟著師姐走了。」一直閉著眼睛的濯塵子睜開了眼睛,淡淡道了一句。

  秦程頤拿出一塊帕子,把手擦乾淨後就站了起來。

  「秦先生不要關心則亂。」濯塵子叫住要走的秦程頤,溫聲道,「師姐本領很高,一定不會有事的。你就這樣出去,太扎眼了。」

  秦程頤一舉一動都被人若有若無的看著,他這樣離席的確不合適。

  秦承頤重新坐到沙發上,其實濯塵子說的這些他都清楚,但是心裡就是控制不住的會擔心曲菱。

  曲菱特意放慢了步子,等著後面的楊月追上來。

  走廊里靜悄悄的,只有楊月的高跟鞋「嗒嗒嗒」的聲音,不一會兒她就走到了曲菱身邊。

  「不知道我是不是得罪過曲小姐,所以曲小姐才不喜歡我。」楊月語氣小心翼翼的,似乎是怕曲菱生氣。

  「你沒得罪過我。」

  曲菱故意擺出一副冷傲的模樣,刺激楊月,「只是我和你不熟而已。我們不是一條路上的人,你和文瀾也不是一路人,所以你不要以為攀上了他的高枝,你就可以高枕無憂的成為文夫人了。」

  楊月剛做了裸粉色的指甲深陷到手掌里,帶來了尖銳的疼痛。

  她眉頭皺也不皺,臉上的神色卻很是委屈:「曲小姐不要看不起人,我和阿瀾是真心相愛的。」

  曲菱嗤笑一聲,懶得看楊月矯揉造作的表演,故意引著楊月走進了衛生間。

  此刻衛生間裡靜靜的,一個人也沒有。

  一而再再而三的被人言語侮辱,就算是聖人也忍不了。

  曲菱對著鏡子整理了碎發後,微微俯身,滿意的凝視著自己好看的小臉,時不時還補上一點口紅。

  楊月從曲菱背後,能看到她白皙修長的脖頸,在暖黃的燈光下,顯得瑩潤而帶著幾分纖細,似乎隨意抬手扼住她的脖子,就能把它輕鬆折斷一般。

  一種惡意湧上心頭,剛剛曲菱的說的一字一句的在腦海里翻來覆去的重播,楊月冷冷的勾起嘴角,一個手刀劈下,曲菱就軟到在地。

  楊月隨意用腳踢了踢曲菱的身子,俯下身確定她是真的昏迷之後,才不屑的笑笑:「曲菱,你也不過如此嘛!也沒有有什麼了不起的,居然讓他這麼看重你。」

  她毫不慌張的撥打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兒就有一個西裝革履的男人走了進來。

  「先把她藏好,然後想辦法帶出去。」楊月撫著自己新做的指甲,漫不經心道,「如果被發現了,你知道後果是什麼。」

  西裝革履的男子麻木而恭敬的說:「知道了,小姐。」

  他彎腰,用冷的像冰酷愛一樣的手扶住曲菱的身子,慢慢往外走。

  周圍的氣場莫名波動了一下。

  曲菱髮絲垂下,遮住了大半的臉頰。她白皙的指甲,在看不見的角度上,輕輕掐了一下。

  桌上的符篆突然自己就燃起火焰,這神氣的場景讓秦子赫忍不住叫道:「哥,你和嫂子今晚到底在玩什麼?看上去很有趣的樣子,我能不能參與啊?」

  話音一落,秦程頤看了他一眼,那眼神讓秦子赫打了個寒戰。

  火光燃盡後,桌上的符篆就化為了灰燼,濯塵子表情複雜:「看來,她還是忍不住動手了,這樣說來,那楊月也不是什麼普通人。」

  這是曲菱畫的傳訊符,如果楊月真的沒有嫌疑的話,這符就不會點燃。

  「走吧。」秦程頤直接起身,不等濯塵子反應就走了出去。

  濯塵子朝沙發上的幾人輕輕頷首,之後緊跟著秦程頤的腳步離開。

  秦子赫立即站起來,卻被顧儉明一把拉回了沙發上。

  「你小子有點眼色行不行?今晚的事每處看上去都反常得很,咱們這種小癟三還是不要去摻和了。」

  秦子赫聞言,掩下眼裡的深思,朝著在場人露出個略無辜的笑意:「哎,我腦子有點笨,讓諸位見笑了。」

  他心裡懊惱自己管不住腿和好奇心,又討好的對顧儉明舉了酒杯,「兄弟,還是你明事理,今晚的事,謝謝你了。」

  顧儉明撇了撇嘴,沒有和他碰杯。

  這人什麼德行他最清楚不過了,膽子大到不行,好奇心又是十足十的強,所以他往往喜歡不要命的去刨根問底。但要說腦子笨,他又總能從各種不利的境況下平安脫身,甚至從中獲得利益。

  平常的事情就算了,但今晚的事,明顯不是他們能參與的。偏偏秦子赫倔性又犯了,要是他沒在場,讓他跟著一起去,等秦爺發現後,別說是堂兄弟了,就算是親兄弟也沒有好果子吃的。

  再愛看熱鬧,也是要有命在才能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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