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未來的道路，戰爭的本質

  「你待在這兒！保護上校！我去追他！」

  跳出金屬儀器的盧克，環顧一圈，立即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

  他隨手把外套披上，讓羅傑斯守在基地，後者下意識地點頭。

  

  眾人看著盧克雙腿微彎，縱身一跳。

  載入超人模板，煥然一新的軀體。

  如同一枚蓄力的炮彈，直接從操作室底層蹦到二樓。

  單手抓住欄杆，一個乾淨利落的漂亮翻身，盧克穩穩地踩在地上。

  所幸，有人物面板提供的數據化能力，讓他迅速習慣超出常人一大截的身體素質。

  不至於像幼年時期的克拉克，經常要面臨能力失控的煩惱！

  盧克腳下發力，沛然的力量從體內湧出，混凝土地面被踏出蛛網似的裂紋。

  他像是一道席捲而過的狂風，掀起一陣劇烈的氣流。

  「咚」的一聲，地面似乎都顫動了一下。

  整個人如利劍般竄出，拉出一道殘影！

  僅僅兩個呼吸的時間，那道挺拔的身形就已經衝到走廊。

  那個九頭蛇派出的殺手，倒是很聰明。

  逃跑的時候，還不忘記破壞電鈕控制的大門，把後面的追擊者關在裡面，起到拖延的作用。

  「可惜在我眼裡，它薄得像一張紙！」

  盧克沒有停下腳步，也沒有減緩速度。

  筆直前沖的人影，猛地加速，撞開那扇厚實的金屬大門。

  只聽到「嘭」的一聲，大門上就出現一個清晰地人形輪廓！

  「好吧！我收回剛才那句話，還是有點兒感覺的！」

  盧克甩了甩頭腦，他承認那扇金屬大門沒有紙張那麼脆弱，差不多應該是一塊厚木板的程度。

  衝出秘密基地，來到隔間。

  盧克猛然停下的腳步，掀起一陣狂風，把書架吹得動搖西晃。

  抬腿走出去，他看到作為聯絡人的古董店老婦人，身中兩槍倒在地上。

  而在門外，一輛黑色轎車已經發動。

  那個九頭蛇派出的殺手，拿著一把湯姆遜衝鋒鎗肆意橫掃。

  噠噠噠！

  密集的子彈打破汽車窗戶，掃到幾個守在外面的便衣特工。

  突然爆發的激烈槍戰，更是引起行人的恐慌。

  他們生怕被波及，抱頭逃竄的同時，還不忘扯著嗓子發出尖叫。

  盧克幾步就邁出古董店，準備展開追擊的時候，停在門口的轎車瞬間爆炸。

  翻騰的火光，驚人的氣浪，挺拔的身影屹立在其中，沒有絲毫的動搖。

  眼看著那輛搭載著九頭蛇殺手的轎車，拐過一個彎，消失在街道的末尾。

  盧克冷冷一笑，拔腿狂奔！

  ……

  ……

  「怎麼鬧出這麼大的動靜？」

  前來接應的九頭蛇成員，抱怨似的問道。

  他們接到的任務，是暗殺亞伯拉罕-厄斯金，破壞超級士兵計劃，可不是在紐約策劃恐怖襲擊！

  因為一旦鬧大，想要撤離就得付出巨大的代價！

  「有兩個超級士兵！後面有追兵……快開車！」

  殺手氣喘吁吁，他背後冒出一陣冷汗，像是被一頭凶獸緊緊盯住。

  即便坐進接應的車裡，甩掉那些便衣特工，仍然沒有任何逃脫的感覺。

  他是九頭蛇花費大量時間和精力，埋進軍方委員會的一顆釘子。

  若非柏林方面下達命令，必須清除亞伯拉罕-厄斯金，自己絕對不會主動暴露！

  同盟國和軸心國的正面戰場，比拼的是士兵、槍炮和領導者的能力。

  但在情報層面的較量上，看的是無線電通訊的密報破譯，還有間諜潛伏的時間和深度。

  這個叫做格雷格的殺手，可以說是九頭蛇放在紐約，潛伏時間最長、接觸情報等級最高的間諜。

  他本來能起到更重要的作用，不過現在沒機會了。

  「回到柏林，元首肯定會親自給你授予獎章！」

  開車的九頭蛇成員，羨慕的說道。

  「如果能回到柏林的話，那我……等等！後面有人！」

  殺手格雷格剛想說，完成這個任務就準備回老家結婚，結果眼角的餘光在後視鏡里，瞟到一個狂奔而來的高大身影！

  自以為安全脫身的九頭蛇成員，兩隻眼睛瞪得滾圓，滿臉的不敢相信！

  「我一直都踩緊油門的……」

  他喃喃地說道。

  這個世界上還有人能用兩條腿，追上四個輪子的轎車？

  殺手格雷格連忙舉槍，腦袋探出車窗，想要進行還擊。

  只見盧克猛地一跳，高高躍起，躲開衝鋒鎗的掃射，準確砸在飛馳的轎車上。

  然後雙手發力，像是撕紙似的，把鐵皮車頂扯開！

  坐在副駕駛位置上的格雷格，扔掉打空彈匣的衝鋒鎗，掏出手槍對準盧克，想要扣動扳機。

  盧克面無表情，右手直接伸出，握住那支PPK自動手槍。

  「嘭」的一聲，7.65毫米的小口徑子彈，撞在張開的手掌上，卻好像擊中鋼板似的，發出金屬碰撞的聲音。

  盧克眉頭微挑，用力一握，就把那支手槍捏成一坨廢鐵。

  「怪物！」

  開車的司機滿臉驚恐，尖叫喊道。

  結果他被盧克嫌棄太吵了，用一隻手拎起，像扔垃圾一樣，將其甩了出去。

  嘩啦！

  整個人砸破街邊一家店鋪的櫥窗，倒地不起，生死不知。

  「砍掉一個頭，長出兩個頭！海德拉萬歲……」

  格雷格看到盧克所擁有的可怕力量，不禁心生絕望。

  喊出九頭蛇的口號後，就準備咬碎藏在牙齒里的氰化鉀毒藥。

  他有為組織獻身的覺悟，並不畏懼死亡！

  「我都知道你是九頭蛇的人，怎麼可能會想不到這一點！」

  盧克撇了撇嘴，像是早有預料，探手卸掉對方的下巴。

  在他眼裡，對方的動作太慢，只要集中精神，就如同看一幀一幀的定格畫面。

  九頭蛇是一個管理嚴格的龐大組織，每個派出去執行任務的間諜和特工，他們為了防止被抓住或者發現，造成情報泄露的局面，都會把毒劑抹在領子上，或者藏在磨空的假牙里。

  這點情報，戰略科學軍團還是了解的。

  沒有理會格雷格恐懼的眼神，盧克像是拎小雞崽似的，把對方從車裡提出來。

  幾分鐘後，羅傑斯和卡特開車趕來。

  他們把被活捉的殺手，還有那名司機帶回布魯克林的古董店。

  「幹得漂亮，盧克！」

  回到秘密基地，菲利普斯上校誇獎道。

  他看到盧克在牆上留下來的人形輪廓，也聽說對方雙腿趕超汽車，手掌擋下子彈的驚人事跡。

  望著相較於之前，身材更為高大，體格更為強壯的盧克，上校內心似乎做出了某個決定。

  「你們先出去，我有事情要和卡維爾談一下。」

  看了眼忙成一團的醫務室，菲利普斯上校高聲道。

  他把醫生和護士都趕了出去，然後面色凝重的看向盧克。

  「有事麼，上校？」

  盧克披上外套，作為唯二的「超級士兵」。

  他也跟羅傑斯一樣，免不了被抽血的待遇。

  厄斯金博士遭遇槍擊，不幸身亡，而所有的樣本都已經用盡——本來不會如此。

  當初定好的計劃中，超級士兵的人員只有一個，可現在卻多了盧克，導致留下來的血清樣本也被用掉。

  即使有著大量的研究資料作為支撐，想要逆向還原出厄斯金博士的血清配方。

  目前來看，這仍然是一項難以完成的工作。

  現在唯一能期待的，就是盧克和-羅傑斯兩人的血液——複製血清的希望，都藏在他們的遺傳密碼里！

  只不過，軍方的幻想終究是脆弱的泡影。

  首先，盧克壓根就算不上真正的超級士兵。

  血清提供的能量，都被用來激活外掛，開啟禮包，完全沒有起到改造人體的半點作用。

  這也是為什麼，盧克在注射後基本沒感到痛苦的原因。

  更何況，他載入的是超人模板。

  想要從血液里提取出什麼來，無疑是痴人說夢。

  哪怕到了數十年後，軍方通過所謂的逆向還原，製造出來的都是一堆副作用極大的劣質品。

  「你想過今後的出路麼，盧克？」

  菲利普斯上校表情嚴肅，沉聲道：「複製血清配方，創造新的超級士兵，短期內是不可能成功的。計劃流產，那幫政客會想盡一切辦法，甩掉身上的責任！」

  「同樣作為超級士兵，我更看好你——羅傑斯是個好人！可你在各方面的表現，都更出色！我看得出來，盧克，你是天生的戰士！對待敵人絕不會手軟！」

  「這一點，羅傑斯差太多，他還抱有某種天真的理想主義！這對贏得戰爭沒有任何幫助！」

  「戰爭的本質是掠奪！是暴力！是奪取利益的手段！儘管我們會說這是正義之戰！是自由之戰！但戰爭其實沒有善惡可言！」

  「羅傑斯不明白這個道理，我希望你能理解！」

  聽到這番話，盧克大感驚訝，他沒想到上校看得還挺明白。

  明明對方在劇情里的表現，只是一個常見的固執、刻板的軍人形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