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給自己的歌》

  聚光燈下是一張踏腳椅，椅子挺高的，楚青坐在上去都綽綽有餘。

  台下之前還喧鬧的觀眾紛紛安靜下來，這也足以證明他們的素質了。

  楚青低著頭，頭頂著聚光燈，他的面孔卻藏在燈下的黑暗之中，讓人看不清他的容貌。

  「我到現在才懂，丘比特射出來的是箭，不是玫瑰。而只要是箭，就會傷人。」

  楚青的嗓音略微有些沙啞，這是他調整後的煙嗓，這種嗓音用於旁白最合適不過。

  台下的觀眾停下了手中的動作，齊齊看向舞台中央的楚青，不知道這小子歌唱的怎麼樣，但剛才那句話說的真好啊。

  楚青輕輕撥弄起琴弦道：「我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失敗者，二十多歲了還一事無成，女朋友跟人跑了我就打擊的不輕，內心軟弱，光是一個女人就差點要了我的命」

  「但我知道，我不能這樣下去，我的父母還在等著我成功，等著我為他們養老！」

  燈光下的楚青緩緩抬頭，笑容有些勉強：「所以我決定，忘了她！從今天開始一切只向錢看！向厚賺！」

  幾名女客人看清了楚青的容貌之後都是眼睛一亮，心道這是一個小鮮肉啊，長的真不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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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幾名年紀稍微大一些的女人更是心疼的不得了，看楚青皺著的眉頭，心疼的只想幫他撫平。

  「我給我自己寫了一首歌，還沒想好叫什麼名字呢，暫時就叫《給自己的歌》，希望大家能喜歡」

  隨著楚青的話，他那一直閒庭信步的吉他音，也終於進入了歌曲的旋律。

  「想得卻不可得」

  「你奈人生何」

  「該舍的捨不得」

  「只顧著跟往事瞎扯」

  當楚青第一句唱出來的時候，不少客人就全身一震！

  這歌詞，簡直寫的宛如詩歌一般！開頭那一句想得卻不可得，你奈人生何，簡直就像是一柄重錘擊中了他們的胸口！

  夏胖子眼神微眯，跟宋大偉碰了一下杯後笑道：「好苗子啊！」

  宋大偉也笑著點頭道：「聽聽這嗓子，老天爺賞飯吃！歌曲也都是自己寫的，長的也好，隨隨便便給點資源都能飛起來！」

  夏胖子撇嘴道：「這麼好的苗子你可得握住了，別又跟人家跑了！」

  宋大偉臉上的笑容一僵，隨後他揉揉臉道：「老夏，你說之前走那些，能怪我嗎？我特麼廟是真小，留不下人家啊！」

  夏胖子哈哈笑了笑，看了看舞台上唱歌的楚青道：「找倆專業的聲樂老師教一教他，聲音條件是真的好，技巧是真的拉胯，你就聽聽這換氣聲」

  宋大偉嗯了一聲，眼神看向周圍的幾桌。

  他雇的那幾人早就拿出來手機拍攝了，甚至還有一些客人也在錄製。

  「等你發現時間是賊了」

  「它早已偷光你的選擇」

  「愛戀不過是一場高燒」

  「思念是緊跟著的好不了的咳」

  楚青的聲音不高，沒有任何的音樂技巧，就仿佛一個鄰家男孩坐在你旁邊，滿臉微笑的跟你分享著他這些年的故事。

  可歌詞太棒了，輕而易舉的就唱到了他們的心縫裡，在裡面生根發芽，讓他們無法遺忘。

  「是不能原諒」

  「卻無法阻擋」

  「恨意在夜裡翻牆」

  「是空空蕩蕩」

  「卻嗡嗡作響」

  「誰在你心裡放冷槍」

  音樂無國界，一首歌內的情緒，就算聽不懂歌詞也能表達的非常清楚。

  但楚青的這首歌卻仿佛完全反了過來，明明旋律只能算一般，但那歌詞卻仿佛一把把的小刀子，鋒利無比的刺進他們的胸口！

  如果讓年輕一些的聽眾來聽，可能覺得沒有太多的感觸，但在這民謠酒吧內，年輕人卻是不多，多的都是一些已經工作，面臨各種社會挑戰的人。

  「舊愛的誓言」

  「像極了一個巴掌」

  「每當你記起一句」

  「就挨一個耳光」

  「然後好幾年都聞不得」

  「聞不得女人香」

  夏胖子瞪大了眼睛，也顧不上抽菸喝酒了，就那麼呆呆的看著舞台上。

  舞台上的楚青，一個人坐在聚光燈下，影子被照在腳下，仿佛一個黑洞在吞噬著他的喜怒哀樂。

  手中的吉他不是什麼名牌，音準也不是很好，但此刻卻已經不再重要了。

  這人就仿佛是最受人愛戴的說書人，那吉他就仿佛是他手中的醒木。

  只要他一開腔，旁人說什麼就都聽不見了。

  宋大偉又給自己點了一顆煙，眼神有些複雜，楚青絕對是他從業這麼多年以來遇到最好的一個苗子！但是這樣一個好苗子，面對重重誘惑的時候，還會願意當自己的藝人嗎？

  想到這裡宋大偉撇撇嘴，自己咕咚咚喝了一大口啤酒。

  杞人憂天，自己不是早就決定好了嘛！就當一個問心無愧的經紀人，坑藝人誰愛做誰做，自己可不想被人指著脊梁骨罵街！

  「往事並不如煙」

  「是啊！」

  「在愛里念舊也不算美德」

  「可惜戀愛不像寫歌」

  「再認真也成不了風格」

  楚青的聲音依舊不急不緩，卻能把每一個字都清清楚楚的送到觀眾的耳朵中。

  舞台下一名打扮時尚的少婦舔了舔舌頭，將一旁的服務生叫了過來道。

  「這個歌手叫什麼名字？」

  服務生笑著搖頭道：「肖姐，這人是我們老闆的朋友帶來的，我不認識啊」

  被稱為肖姐的小少婦點點頭，隨後道：「我送這小帥哥十個花籃，一會刷卡」

  「哎，那我先替他謝謝肖姐！」

  服務生笑著點頭離開，肖姐的旁邊還坐著三名女性，都是三十歲左右，看見肖姐送花籃，一名衣著有些暴露的女人笑著問道：「怎麼雪，相中這個小歌手了？」

  她說完也向舞台上看了兩眼，隨後嬌笑道：「別說，這個小模樣還挺招人喜歡的」

  身旁一名穿紫色吊帶的女人也笑道：「誰說不是，聲音好聽，唱的這首歌，也讓我心痒痒的」

  「你怕是癢的不僅僅是心吧」

  「說什麼呢你，看我不撕爛你的嘴！」

  那名叫肖雪的女人卻是搖搖頭道：「別瞎說，那還是個孩子，我就是單純欣賞他的歌」

  其餘三人自然不信，嘻嘻哈哈打鬧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