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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三十六章:警鐘

2024-04-29 15:02:01 作者: 余美麗

  福伯和蘇大姐瞭然,蘇大姐笑道:「原來是這樣,那好說,你坐著稍等一下,我這邊還有幾個客人,炒完了菜就給你們做。」

  「謝謝大姐。」

  沈之源和春蘭也算是熟人了,瞧見她從廚房跑出去,往廚房裡看了一眼,便笑著朝著前廳走去。見春蘭和彩衣兩姐妹也在,歡喜地跑了過去往椅子上一坐,絲毫沒有狀元郎的樣子。

  三人嚇了一跳,春蘭白眼道:「還以為誰呢,你真是嚇死我們了。」

  彩衣回神,「沈狀元,怎麼就你一點狀元的樣子都沒有,我們都要懷疑是不是遇到了假狀元。」

  沈之源給自己倒了水,笑道:「瞧你們那點膽子,我也就是看你們都在這裡,閒著無聊才來和你們聊聊天,一起吃個飯的。」

  彩衣看了上面,「娘娘在上面,你不和她一起?」

  沈之源搖頭,「我坐這裡舒服,悠閒自在一些。」

  說著沒多久,蘇輕染下樓瞧著他和春蘭坐在一起,特意走過去道:「你們都不上去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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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彩衣和彩蝶起身行禮,他忙阻止,「別,這麼多人看著呢,不好不好。」

  彩衣和彩蝶坐了下來,春蘭笑道:「蘇將軍現在是個大人物了,不可以再和我們沒大沒小的玩了,你快去陪著娘娘吧。」

  「什麼大小什麼身份的,我就是一介布衣,性格就是這樣。等著,我去吧師父喊下來,咱們一起吃。」

  彩衣和彩蝶愣住,春蘭道:「等會兒這個菜根本就吃不完啊。」

  「吃不完打包回去,晚上繼續吃。」沈之源喊道:「小二,在兩個凳子。」

  夥計一看是沈之源,爽朗的應聲,「好嘞,馬上就來。」

  水酒已經上了,沈之源給蘇輕染斟滿一杯酒,又看向三位姑娘,「來電酒?」

  三人忙擺手,春蘭道:「你這是要害死我們吧,奴婢們敢喝酒的話,殿下指不定會活剝了我們的皮。」

  「就是,狀元郎真是要害死我不成?」

  沈之源笑道:「你的娘娘可是很喜歡喝酒的,有她在殿下不會將你們給怎麼樣的。」

  他端起了酒杯和蘇輕染碰杯,笑道:「讓你這幾日都見不著孟小姐,你坐的住嗎?」

  蘇輕染白他一眼,「坐不住我晚上不會瞧瞧的過去?你傻還是我傻?」

  「哈哈哈。」三位姑娘笑了出來,春蘭道:「就知道將軍是坐不住的。」

  蘇輕染喝了酒,起身道:「我去喊師父,你們先聊著。」

  蘇輕染上去將夏蟬給請了下來,夏蟬看著他們一桌子撇嘴道:「上面的雅間還不如這裡了?」

  「那倒不是。」沈之源道:「三位姑娘說我們官職大,跟我在一起拘束,我們就來看看,到底拘束不,如今三兩句話一說,也不見得多麼拘束,主要是我們都是村里出來的,沒有什麼大人物的架勢。師父說對不對?」

  「對,那就在這裡吃吧。」夏蟬說了一聲詢問道:「春蘭和彩衣姐妹可會喝酒?」

  三人一愣忙擺手,齊聲道:「奴婢不會喝酒。」

  夏蟬也沒有逼迫,想著上次小產的事情,大概是怕了,不想有任何疏忽吧。

  這場沒有主僕的午飯,幾個人暢說欲言絲毫,好不歡快。

  午時,夏蟬這飯菜吃了一半兒,葉護衛帶著爹娘一起來了。葉家大叔和大嬸也沒有吃過蘇大姐做的飯,今日葉護衛得了休息才來了這酒樓里。他看到夏蟬和沈之源幾人,指著道:「太子妃娘娘也在,爹娘,要不過去打個招呼?」

  葉大嬸有些怯弱,「這樣去會不會太唐突?」

  「不會。」葉護衛直接喊道:「娘娘。」

  夏蟬扭頭,起身笑道:「大叔大嬸也來了?這個桌子還是太小了,大家上樓吧。」

  春蘭和彩衣他們也是覺得太小,再說這麼大桌子都做在下面客廳,被客官瞧見了也不好,於是就喊上了夥計們,一起將飯菜全部都端了上去。

  人多,又沒有主僕之別,所以大家吃的也特別開心。

  夏蟬迷迷糊糊的喝了一些酒,被人攙扶著從酒樓里出來的時候,一下子和人撞了。她凝眉朝那人看過去。

  那人三十五左右,相貌端正。她下意識的盯著那人,迷迷糊糊的,反而是那人見了她面色驚了一瞬,轉身準備要走。

  「哎?怎麼可以這樣,撞了人就想走?」

  沈之源凝眉道:「那人好熟悉。」

  「誰呀?」夏蟬扭頭問。

  沈之源恍然道:「哦,我想起來了。大姐,那人就是元宵那天,殺害我們的人。」

  蘇大姐跟著點頭,蘇輕染憤恨道:「我到要看看到底是誰。」

  說著就朝著那人追去了,沈之源跟著道:「我也去。」

  夏蟬喝的有點多,掙扎了兩下,蘇大姐攔住她,「妹子先回府去休息吧,看看輕染能不能將那人給抓住,或者看看那人到底是誰的人,到時候能知道,那時候到底是誰要陷害你們母子。」

  夏蟬眉頭蹙的更深了,被春蘭和彩衣攙扶著上了馬車。躺在軟榻上,她一想到當時的那些人鬧著要自己丸子,她就頭疼的厲害。

  回到了太子府,春蘭讓下人煮了醒酒湯,給她喝了之後,她倒頭就睡了。

  慕容弈從宮裡回來知道她又喝了不少酒,詢問之後才知道原來今天見到了葉護衛得父母,所有就高興的多喝了兩杯酒。

  「你去都去忙吧,這裡我看著就好。」他說。

  春蘭和彩衣姐妹下去。他站了好一會兒才褪掉衣袍躺在他身邊睡一會兒。

  夏蟬這一睡直接睡到了傍晚,慕容弈在書房裡看書。

  夏蟬清醒之後,思索道:「你們將我從酒樓里攙扶著出來的時候,是不是碰到了一個三十五歲左右的人?」

  春蘭點頭,「對。」

  「人呢?可有追上?」

  春蘭搖頭,「蘇將軍和沈狀元都去追了,不知道追沒追上。當時大姐讓我們將您送回來,所以現在也不知道具體什麼情況。」

  「哦。」夏蟬吐了一口氣,「估計那人早就躲了起來了吧。」

  春蘭沒有作聲,她又問道:「殿下嗯?沒有回來嗎?」

  「殿下在書房呢。」

  夏蟬起身,「我去書房看看,你去泡點茶,我親自端過去。」

  「是小姐。」

  春蘭泡了點碧螺春給慕容弈端去。

  他本看來看書看的仔細,忽然覺察到腳步聲,於是才抬起頭看過去,「蟬兒來了?什麼時候醒的?」

  慕容弈起身將茶水接過,放在桌子上,然後拉著夏蟬坐在自己坐的椅子旁邊,聽她說道:「也剛醒沒有多久。」

  兩人坐在一起好一會兒,夏蟬問道:「我這樣打擾你嗎?」

  他含笑著搖頭。

  過了一會兒,夏蟬見他將書卷放下來,起身走到他的面前,伸手按住他的太陽穴,「我幫你揉揉。」

  慕容弈應了一聲,順勢就倚在椅子便,她手的力道不大不小,慕容弈舒服道:「很舒服。今天什麼事情這麼高興,大白天的也能把你給喝醉。」

  「也沒有什麼好高興的,三個丫頭想去酒樓大吃一頓,我就滿足了她們的小願望。哪只今日葉護衛也帶著父母去了,所以我們就坐在一起,這才喝的多了點了。」她輕聲又道:「我從酒樓里出來,還和一名男子撞上了。」

  慕容弈睜開眼睛握住她的手,「那你有沒有什麼事情?」

  「別那麼緊張,我沒事。不過那個撞我的人可有事了。」

  「哦?」慕容弈拉長了尾音笑道:「什麼事情?」

  「我還沒有認真的看,只是沈之源說那人看著比較熟悉,好像就是去村長里刺殺我和丸子的人。所以蘇輕染去追了,也不知道有沒有追上。」她說。

  慕容弈拉著她的手,坐直了身子,衝著外面喊道:「來人。」

  有侍衛走進來。他說道:「去詢問一下蘇將軍,看看人抓住了沒。」

  「是。」

  慕容弈將她拉入了懷裡,大手覆蓋在她平坦的小腹上,「你說我們都努力了這麼久,這裡怎麼還沒有動靜?」

  夏蟬打開他的手,嗔眼道:「那是因為我最近一段時間都在安全期。」

  「安全期?」慕容弈凝眉,「安全期是什麼意思?」

  她笑道:「安全期就是不會有動靜。」

  慕容弈失笑,「那我的努力豈不是都白費了?我記得上次你說過,吃韭菜雞蛋壯陽對不對?晚上就吃這個菜吧。什麼時候不是安全期?我爭取一舉成功。」

  夏蟬扯了扯嘴角,白他一眼,「這個事情能著急?十月懷胎的時候,你就知道忍的辛苦了。而且,男人在這段時間的出軌率更加的高。」

  「出軌率?」慕容弈笑道:「新詞兒,來說說什麼意思?」

  夏蟬嘴角微撇,一本正經的解釋道:「所謂出軌就是,就是丈夫在妻子懷孕期間,沒法忍住,就去青樓找女人,或者很容易看上其他女人,拉回去坐小妾,就是這個意思。」

  慕容弈恍然點頭,「哦,這個就叫出軌?那我那段時間一直在青樓裡面,算不算出軌?」

  夏蟬面色一沉,推開他的手,「這話沒法談下去了,我都還沒有跟算這筆帳呢,你倒是好,先說了是不是?那你說,是不是和人家上床了?」

  慕容弈忙擺手,將她拉入了懷裡,「當然沒有,這個玩笑開大了。我錯了我錯了,我發誓,我的心和身都給你了,而且也只有你一個人,去那青樓也只是去消遣日子,並沒有和哪位女子親近,你可以去打聽打聽。」

  「我才不去那種地方,若是可以的話,我真的想一把火燒了那些青樓,留著他們只會讓更多的有身孕的女子傷心。萬一再惹個花柳病,這不是害了人家姑娘嗎?」

  夏蟬退後了好幾步,一副憤憤不平的模樣,惹的慕容弈笑了出來。

  接著外面有人喊道:「殿下,蘇將軍求見。」

  慕容弈看過去,輕聲道:「嗯。」

  蘇輕染大步跨越進來,扭頭看到夏蟬訝異道:「師父也在?」

  夏蟬指了椅子,吩咐道:「去給將軍沏茶。」

  外面有人應了一聲,接著腳步聲漸漸的遠去。她笑道:「那人可追到了?」

  蘇輕染撇嘴,搖頭道:「那丫的跑的太快了,等我追上了小胡同,就不見人了。看來是傷害師父的人沒錯了。」

  「那肯定不會錯了。」夏蟬想了想,記憶有些模糊,她說道:「算了,這件事先擱著吧,你馬上就要大婚了,還是不要出一些事情要好。婚禮都準備的怎麼樣了?」

  「都交給了府上的管家了,我這又沒有什麼親人,大姐又忙著酒樓,我只能請了孟丞相府里的管家來辦置了。」他說。

  夏蟬訝異道:「你也是,這麼重要的事情,怎麼不跟我說呢?我去親自給你辦理也好哇,你這樣的話不是落人話柄嗎?走走,我跟你回一趟府,親自問問辦置的怎麼樣了。」

  她說這推了一把蘇輕染,他忙道:「我覺得沒有什麼不好的,再說那管家是丞相夫人的人,怎麼會也不會讓子欣受點委屈吧,他們只管要什麼,我支付銀子就行了。」

  「你個傻子。」夏蟬白他一眼,「你這樣會讓人家說你對這場婚姻一點都不重視。到時候那些七嘴八舌的全都在子欣面前說,你說她就不傷心?人家嫁給你不是要你的銀子,是要你這個人,你對婚禮的態度,知道嗎?」

  蘇輕染被她後的一怔,隨即點頭道:「你說什麼就是什麼吧。那我現在就回去?」

  夏蟬嘆息一聲,「我跟你一起去。」

  慕容弈喊道:「你這樣去的話,會不會顯得不妥?」

  她二人回頭,隨即互相看看。夏蟬垂下眸子點頭道:「確實有點不妥,那我讓彩衣和彩蝶去幫忙?」

  慕容弈點頭,蘇輕染笑道:「好哇,她們懂得比較多。那就這樣吧。」

  夏蟬帶著他一起出去,回到了殿堂。夏蟬喊道:「彩衣彩蝶,你們跟著蘇將軍一起幫忙他辦置婚禮吧,看看缺少什麼,就按照當時我和殿下成親的時候來。銀子若是不夠的話,就來問我要。」

  彩衣和彩蝶看了蘇輕染一眼,歡喜點頭道:「是娘娘。」

  夏蟬這樣做也是為了別人說閒話,所以才讓幾個婢女前去辦置。後來又覺得這個事情少了蘇家人不太好,於是就去了酒樓,把酒樓的事情交給了其他廚子。便帶著蘇大姐一起辦置。

  成親的前兩日,夏蟬早早的命人去了村里,去了蘇家,將蘇家爹娘的靈位拿來了過來,算是她為蘇輕染做的一點小事。成親的頭一天晚上,她派出去的人回來了,蘇輕染見到了你靈位感動不已,抱著爹娘的靈位久久不能釋懷,最後就放在祠堂里,每天香火不斷。

  他和蘇大姐去祠堂里跪著說了好多話,兩人都紅著眼睛從祠堂里出來。夏蟬笑道:「你們都長大了,你爹娘在天之靈也會保佑你們的。」

  蘇大姐擦了眼淚笑道:「大概他們做夢也沒有想到,多年以後,我和輕染都入了京城,蘇輕染還成了將軍,我也有了一個好的歸宿。」

  蘇輕染情緒上頭,直接向夏蟬跪了下來。夏蟬怔住,彎腰要去攙扶,蘇大姐道:「你就讓我們跪拜一下吧。」

  說這她也跪了下來。

  蘇輕染磕頭之後抬起頭道:「我和我姐姐能有今日,全都要感謝師父你。如果沒有你,我可能還在村里,在田地里滾爬著,更不可能遇到像子欣這麼好的姑娘。雖然你的年齡比我小,我喊你一聲師父,你就是我的師父,一輩子的師父。」

  夏蟬眼睛也紅紅的,她和蘇輕染之間,雖然說是正兒八經的拜了師的,可他們更像清純的朋友、知己。在村裡的時候,不管自己做什麼,就算遭到了所有人的質疑,蘇輕染總是第一個站出來幫助自己,支持自己的人。被人欺負的時候,他就算是打不過,也會挺身而出。

  她和蘇輕染之間,是最好的朋友,以後也更好的親人。

  她彎腰道:「你也幫助我不少,我們是最好的朋友,最好的師徒。」

  蘇輕染笑了,沈之源卻嘟起了嘴巴,「師父,那我呢?」

  沈之源的年齡比她要小一些,夏蟬看過去,招手後他走近了幾步。她拍著他們的肩膀,「我們三人的感情,是任何都沒有辦法超越的。你們曾經給了我很多幫助,無所顧忌的跟著我,成功或是失敗,你們從來不計後果,無條件的支持我,我很感動。你們能有今天的成親,不光是我的原因,更多的是你們自己。」

  她看向沈之源,「我知道你是個孝順的孩子,也會因為我和你爹鬥嘴。為了不讓你爹說的我太難聽,你會和我保持一定的距離,你的用意我都明白,所以以後的路,該如何走,你們一定要好好把握,千萬不能掉入了別人的陷阱里,成了別人的棋子知道嗎?」

  這些話,兩人聽的熱血沸騰,齊齊跪地道:「徒兒謹遵師父教誨,一定不負所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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