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三章:以牙還牙
2024-04-29 15:01:55
作者: 余美麗
慕容弈側臉含笑,「我就是想看看你怎麼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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夥計心下一驚,忙低頭,「那殿下覺得小的說的可還好?」
慕容弈點頭,「嗯,不錯。你家老闆呢?」
「老闆在後院呢。」夥計指了一下。
「我去後院,你繼續招工。」他說著邁開了步子,朝著後院走去。好幾日沒有來了,廚房裡都變了樣子,他看到了水井,也是感覺這廚房要比之前要涼快很多。
「殿下來了。」蘇大姐打了一聲招呼。
舒秀跟著說道:「嬋姐姐在前面樹蔭下乘涼。」
「嗯。」慕容弈淡淡地應了一聲,轉身朝樹蔭下走去。
夏蟬也不在樹蔭下,她站在偏方的位子看了好久。聽到腳步聲才回頭,喜道:「哎,你怎麼來了?」
「來看看你把酒樓折騰成什麼樣子了。」
夏蟬撇嘴笑道:「還不是原來的樣子?如今客人比較多了,我應該在擴大廚房才是。所以我就貼了招工信息,等著好廚子上門呢。」
慕容弈想了想道:「我倒有個不錯的人選,你要不喲?」
「你?該不是宮裡的御廚吧?」她詫異問。
慕容弈笑道:「哎呀,我說娘子,你為何這般聰明?不錯確實是宮裡的御廚,只可惜兩年前犯了錯,才被父皇給攆出了宮門。一時懊惱,發誓不再當廚子,可自己煮的東西那可是美味十足,和你煮的完全不一樣。要我說,是各有千秋,若是能將他請來,這酒樓的生意絕對能火到爆。」
夏蟬一聽滿心歡喜,「那好,他在哪裡?你帶我去看看?」
慕容弈拉住他,「瞧把你喜的,明日我就親自將他給帶來。你們可以切磋一下,比試比試。」
夏蟬拍手,一口應下來,「好,我看看到底有沒有你說的那麼好。」
她笑了笑,期待他說的那位廚子,然後道:「你還沒說他是男是女呢。」
「當然是個男的了。」慕容弈抓住她的手,「站在太陽下面不熱嗎?走去陰涼地方坐著。」
她著急了一個下午,還在思索莫不是條件寫的太苛刻了,大家看到了怕了?她焦急的來回走動著,然後詢問道:「你說我要不要從新寫一份?」
慕容弈搖頭,「不會,你說的都對,只是那些人沒有勇氣前來,連應聘的勇氣都沒有,這樣的人要來幹什麼?」
她點頭,「說的也是,那我就繼續等吧。」
翌日,慕容弈下朝之後帶著一位四十多歲的大伯前來,夏蟬第一次瞧見就覺得太不可思議了,雙眸泛紅,呆呆的看著他。
「老奴見過太子妃。」
慕容弈看她發愣,表情有些詫異,有些激動,凝眉喊道:「蟬兒?」
夏蟬回神,盯著他道:「免禮。」
實在是太像了,和前世的父親,簡直一模一樣。包括眼神兒都很相似。也知道他們如今怎麼樣了。
她眨眨眼睛,笑了笑,聽慕容天介紹道:「福伯就是我昨日和你說的那位廚子,我可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將他請來,你可要好對待。」
夏蟬白他一眼,「說的好像我這裡專門虐待人一樣。福伯別怕,我們這裡小的夥計大到我這個老闆,都是非常溫和的,這裡的每一個人都很好。相信你在這裡也會長久的做下去。當然如果你覺得不好,可以隨時和我提出來。」
福伯點頭,大量了這個酒樓,內部裝飾非常獨特,屋子裡也很清涼。細心的發現了屋子裡很奢侈的用了冰塊,水井還打在廚房裡,實在是太匪夷所思了。
夏蟬含笑道:「福伯,對我這格局還算滿意?」
福伯點頭,笑眯眯道:「很好,我很喜歡。」
夏蟬拍拍手,所有人都看向她。她招手,「都走近來點,我給大家介紹我們新來的夥伴。」
所有人都圍了上來,聽她介紹道:「這位是福伯,是宮裡的御廚,最後身子不太好就回家養身子了。今日之所以來這裡,是殿下介紹來的,也是一位資深的廚子了,以後大家多多關照一下。」
集體拍手歡迎,夏蟬又道:「從掌柜開始開始吧。」
掌柜介紹完了,就是蘇大姐和舒秀,再到各個夥計。福伯雖然都認不全,但是兩個廚子和掌柜都已經記住了。這酒樓給他第一印象就是太溫馨了,輪到他說話的時候,他感激道:「首先非常感謝殿下給老奴指了一條明路,其次,感謝我能遇到這個好的主子,以後我會盡力做好每一道菜,讓每一個來就樓的客官,帶著希望而來,滿意而歸,也祝我們酒樓越來越紅火,到時候再開一家分樓,就更好了。」
這話把夏蟬給逗笑了,她笑呵呵道:「好了,各位都去忙著吧。」
夥計給福伯遞來了工作衣裳,是夏蟬特意設計的,然後讓繡娘趕出來的。大廚的衣衫和夥計的衣衫,除了顏色上有區別,其他地方也沒有什麼不一樣。
福伯盯著那衣衫好一會兒,詫異道:「我要穿這個?」
夏蟬點頭,「對,廚子都是這樣的,這樣的話,別人意見顏色就知道誰是廚子,誰是夥計。」
福伯點頭,笑道:「好,那我做些什麼呢?」
她將蘇大姐喊來,介紹道:「這位是剛剛晉升不久,蘇將軍的姐姐,這裡的人,不論大小都喊一聲『大姐』,大伯想喊什麼就喊什麼吧,今日讓她帶著你熟悉一下廚房裡的一些事情,能做的菜就自己動手做了,不懂的就問問大姐。有些客人大姐已經熟悉他們的口味,鹹淡適宜就好。」
福伯點頭,看著蘇大姐道:「那就有勞大妹子帶著了。」
「福伯說的哪裡話,我帶你去看看。」
夏蟬將事情都安頓好之後,才轉身看著慕容弈,走過去親了他一口,「謝謝你了。」
慕容弈揪住她的鼻子,「跟我客氣什麼?累不累?」
她伸了懶腰笑道:「還真有點。」
慕容弈攬著她的身子,輕聲道:「你有幾日沒有回去了,現在就跟我一起回去休息。」
夏蟬也是該回去美美的洗個澡換一身衣服,吃過了午飯就好好的睡上一覺,至於酒樓的事情,明天再看吧。
夏蟬靠在慕容弈的肩膀上,聽他說著宮裡的情況,說沈之源如何得了皇上的關心,她聽後贊道:「那是你教育有方。」
「難道不是你這個師父教育的好?」慕容弈笑道。
「好了好了,都別謙虛了,咱們都有功勞,可以不。」
「好。」
馬車上安靜下來,耳邊之能聽到街市上的吆喝聲。
回到了太子府,彩衣和彩蝶伺候著沐浴更衣,春蘭端上了飯菜,吃過後歇息了片刻,才進了寢宮去休息。這一睡直接睡了一個多時辰。她醒來的時候沒見慕容弈,詢問之後才知他去了天牢里。
夏蟬洗漱之後,春蘭詢問道:「娘娘,準備去哪裡?」
「去天牢。」
春蘭一怔,攔住她,「那地方陰暗潮濕,又髒又臭的,娘娘還是別去了。」
夏蟬側臉看了她,冷哼道:「害死我腹中胎兒,哪能讓她這麼安逸的老死在獄中?你若不想跟去,就留在府上,我自己去。」
「奴婢不是個意思。」春蘭見她繼續前行,只得應著頭皮跟上。
夏蟬和慕容弈完美錯開,一個從大路回來,一個抄近路過去。所以,慕容弈回來的時候,她剛好到達牢獄中。
獄卒瞧她來了,笑呵呵行禮問安,「太子妃娘娘,太子殿下剛走不久。」
「嗯。帶我去看看那對母女吧。」她語氣生冷,沒有一絲溫度。
獄卒只好點頭,「喳。」
春蘭戰戰兢兢的跟在她身後,牢獄中潮氣比較大,氣味難聞,令人作嘔。春蘭實在是忍不住,扭頭站在一旁就吐了。夏蟬凝眉,停下腳步回頭道:「你出去等我。」
「娘娘……」
「我沒事。」她輕飄飄的說完,繼續往前走。
春蘭見她絲毫不嫌棄,站了一瞬,將心裡的噁心壓制下去,大步跟上去。
夏蟬斜了一眼,輕輕勾唇,跟著自己總要練就一些不怕吃苦的精神來才行。否則這樣的人就沒有沒資格跟著自己。
「娘娘,這裡就是了。」獄卒指著道。
夏蟬應了一聲,看著那蓬頭垢面夏清婉,勾唇冷哼一聲,對獄卒說道:「這裡沒你的事了,下去吧。」
「是。」獄卒伸手將鑰匙交給了她。
獄卒走後,春蘭將牢門打開,蹲在叫飄落里的人,這才有了一絲絲反應。她緩緩抬起頭,撥開了礙事的頭髮,看到尊榮華貴的衣袍,視線往上,看清楚了夏蟬的面容後,身子陡然僵住。腳上的鏈子嘩啦啦的響。
隨著夏蟬一點點靠近,她擺手道:「你別過來,別過來。」
「我是來看看妹妹在這裡過的好不好。」夏蟬都過去,蹲了下來,上下看看,冷笑道:「未來的澈王妃,你覺得不不屑一顧,好好的侯府小姐,你居然也不要。非要做一些傷天害理的事情,這牢獄不蹲,說的過去嗎?」
夏清婉聽後,大笑起來。
「澈王妃?侯府小姐?你妹妹?你娘沒病的時候,你們是怎麼對我們母女的?每次我都看到我娘受委屈,她可有說半句怨言?」夏清婉露出了面孔,一雙眸子泛紅,眼裡氤氳著水霧,接著豆大的淚水啪嗒啪嗒的掉下來。
「同樣都是侯府的小姐,為什麼好的都要留給你,只有你不要的才會輪到我?」她拍拍自己的,指著她大笑,「哈哈哈,當然只有你死了,所有的一切都是我的,還誰還跟我搶。」
夏蟬揮手就是一巴掌,憤恨道:「三年前,你為什麼要害我清白?」
夏清婉從地上爬起來,冷笑道:「你三年前就該死,我怎麼可能眼睜睜的看著你嫁給我看上的男人?」
「你看上的男人?」夏蟬蹙眉,「既然你喜歡他,為什麼不嫁給他?」
「嫁?呵呵,他不喜歡我呀,他喜歡的是你呀,你以為我不想嫁?」夏清婉仰頭大笑,隨後靜下來道:「總之,我得不到的你也別想得到,哈哈哈。」
她靠在了牆壁上,大笑之後,盯著她小腹,「怎麼樣?失去骨肉的滋味很不好受吧?很難受是吧?活該,這都是你欠我的!」
夏蟬惱怒,揮手就是一巴掌。她紅著眼睛,揪住了她的頭髮,「胎兒何其無辜,你居然下的去毒手,你的良心可安啊?既然你都這麼說了,承認你害好,那好我也要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夏清婉無所畏懼,「將死之人,還怕什麼?儘管來吧。」
夏蟬側臉看向春蘭,「你把這牢獄中所有的人都喊來。」
春蘭點頭,「是娘娘。」
夏清婉愣住,「你要幹什麼?」
「不是不怕嗎?等會兒你就知道了。」夏蟬退後了幾步。
她嘴角扯了扯,上前道:「我要殺了你,我要和你同歸於盡。」
夏蟬伸出叫就將她踢倒在地,「別費力氣了,留點力道去玩吧。」
她退出了牢獄,將門給帶上。夏清婉站邊緣伸手大罵她。夏蟬不搭理她,看著春蘭將十多個漢子帶來,她笑了笑。
「見過太子妃娘娘。」一群人跪了下來。
「起來吧。」
夏清婉也不罵了,她看到那麼多漢子,下意識的退到了牆邊。不等夏蟬發話,她忙跪下來哀求道:「姐姐,我錯了,我真的錯了。你就讓我老死在這獄中吧,我真的錯了……」
夏蟬扭頭,笑道:「晚了,我剛剛來的時候,你給我認個錯,沒準兒,我就放過你,可現在真的晚了。」
夏蟬將鑰匙遞給了領頭人,讓開了身子看著夏清婉緩緩道:「你們一年四季都守護這裡的重要犯人,不辭辛苦,令人敬佩。這個美人就賞給你們,盡情的享受,但是不要折磨死了,要適度知道嗎?」
「這……」
「她的死活,我說了算。太子殿下也要詢問我的意思,所有任何不對的,你們大可吧我給說出來。」
「是!」
那人接過了鑰匙,打開了獄門,接著所有人都進去了。夏蟬吐了一口氣,聽到夏清婉絕望的聲音,勾唇笑道:「春蘭,我們走。」
「是娘娘。」春蘭斜了那群人,身子一陣哆嗦,趕忙趕在她身後出去。
她站在出口,仰頭看了好一會兒,才笑道:「多行不義必自斃。我們回去吧。」
「是娘娘。」
馬車上,她閉眼斜靠在軟榻上。瑕疵必報的人就是這麼恨。她若仁慈,被人就會傷她更深。
「你怕嗎?」
幽靜的馬車上,忽然傳出著麼一句話,春蘭身子一抖,緊張的看著她,結巴道:「奴婢,奴婢……」
夏蟬緩緩睜開了眼睛,抬起眼皮看著她,「你怕不怕?」
「奴婢,不怕。二小姐傷小姐,應該付出代價。」她戰戰兢兢的說。
夏蟬又閉上了眼睛,「既然跟了我,就習慣我的為人處事。別人怎麼對待我,我就會如何對待她,所以不管是多親的人,一旦做了對不起我的事情,那就被想求得我的原諒。我是一個寧可玉碎不為瓦全的人。」
春蘭哆嗦著跪了下來,「是,奴婢知道了。」
「起來吧。」她說。
春蘭深吸一口氣,這才坐穩了了身子。
回到了太子府,春蘭先下車,接這攙扶著她從馬車上下來。夏蟬詢問守門人,「太子可是回來了?」
「回娘娘,殿下在府上。」
夏蟬沒說什麼,大步朝著院內走去。路過的婢女們都打了一聲招呼,她微笑著點頭,然後側臉笑道:「你也下去洗一洗,換一身衣服吧。」
春蘭瞧她總算是笑了,嚴肅起來真的是可怕,於是回笑道:「是娘娘,奴婢這就去。」
彩蝶迎了上來,福禮後要去攙扶著她,她卻伸手阻止道:「你先別碰我,衣服太髒了,去了一趟地牢,晦氣。去幫我弄點水來,我要好好洗一洗。」
彩蝶愣住,隨即笑呵呵道:「好,奴婢這就去給娘娘準備熱水。」
說著她轉身離開了。
進入了殿堂,慕容弈在書房裡,得人通報之後才放下了筆墨,起身朝著寢宮而去。
「見過殿下。」
「娘娘不是回來了嗎?人呢?」
彩衣從室內出來,「娘娘正在沐浴呢。殿下稍等。」
說完她又轉身進去了。
慕容弈笑了笑,轉身進入裡面,站在屏風後面問道:「你去那地牢里做什麼?我竟然與你錯開了。你走的哪裡?」
夏蟬輕笑道:「我走的是近路,自然也就和你錯開了。」
「去後有什麼感想?」他問。
「還能什麼感想,無非就是以牙還牙了,還惹了一身的晦氣,所有一回來就趕緊的洗一洗。」她笑呵呵的撩起了水,又嗅了嗅身子,才起身道:「好了,你們都下去吧。」
「是。」
幾個奴婢走去,慕容弈才走進去。伸手攬著她的身子,吻了她的肩膀。
夏蟬攏了衣衫,轉過身子,勾著他的脖子道:「三年前,夏清婉給了下了媚藥,失身於你。好在三年後你能找到我,然後愛上我,要不然,我這一輩子豈不是連當初睡我的人都不知道?連孩子爹是誰都不知道。」
慕容弈眸中含笑,低頭吻了她唇瓣,吮吸了幾下,笑道:「有緣千里來相會,這都是緣分。」
夏蟬含笑道:「我把夏清婉賞給了獄卒。」
慕容弈聽後無關痛癢,「給了就給了吧,只要不整死就行了,折磨一身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