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的貓——完結篇（46、47）

  清淵城大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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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帳中氣氛緊張，無人敢貿然出聲。

  「報——」一小將從外跑進來。

  他跪在地上朝上首男子行完禮後急聲說，「谷嘉陵城牆之下儘是北塞騎兵的大營。北塞騎兵不攻不退，只是命北塞人在城牆之下挑釁說...」

  魏庭昀，「說什麼！」

  「說...說太子殿下是縮頭烏龜...」

  「老子去他娘的！」魏庭昀氣得胸口疼。

  「魏卿。」夫諸橫了魏庭昀一眼。

  「殿下！這我可忍不了！」魏庭昀單膝跪在地上，「請殿下即刻下令，讓屬下前去谷嘉陵將那些該死的北塞人斬盡殺絕！」

  夫諸雙手負在身後，眼神落在大帳中的沙盤上。

  「比之清淵城，谷嘉陵對北燕來說會更為重要。在這場大戰之中，也是至關重要的存在。」夫諸蹙起眉來，「我原以為北塞人是看不出谷嘉陵的玄機，沒想到是孤小覷他們了。」

  「駐紮在谷嘉陵城下的北塞軍隊是誰在帶領？」夫諸問那小將。

  小將忙說，「是北塞王齊格爾。」

  「這是帶著必勝的決心啊...」夫諸手指沙盤，「若是能拿下谷嘉陵，清淵城便頃刻陷入孤立無援的死局。可要是帶兵支援...北塞人或許會趁機偷襲清淵城，屆時前後夾擊成包圍之勢，讓我北燕大軍無路可退。」

  「好狠...」魏庭昀捏緊拳頭，「這是調虎離山啊？」

  「孤帶兵兩萬前往谷嘉陵。魏卿你留下，攜八萬精兵必須將這清淵城給孤守住了。」

  「殿下，臣只需三萬精兵守城足以。」

  「北燕人這計狠毒。他們圍了谷嘉陵不攻不打，正是用這為誘餌，讓我們帶一多半的士兵增援，然後再趁機攻打清淵。」

  「但...但那齊格爾不是也在谷嘉陵麼？」

  「正是因為他在，所以孤才要去。」

  「為何？」

  「可還記得我們當初生擒的那位北塞總督？」

  魏庭昀眯起眼想了想，「齊...」

  「齊勒烏，他是齊格爾的獨子。」夫諸，「齊格爾就是在等孤前去谷嘉陵，與他一決生死。」

  「那您就更不能去了！還是讓屬下去吧，屬下一定——」

  魏庭昀沒說完的話被夫諸斷去，「他要見的是孤。他現在不攻打穀嘉陵，也是明面上在向孤宣戰。可一旦孤沒有應戰，他便會氣急敗壞衝進谷嘉陵虐殺我北燕百姓。」

  夫諸拍了拍魏庭昀的肩，「庭昀，這次我前去谷嘉陵就不帶阿菀了。你替我守好清淵城和她。」

  ...

  姜菀知道夫諸要走，要去谷嘉陵。

  夜裡，她窩在他懷中，聲音悶悶的，「你確定這一次就不帶我了？」

  夫諸揉揉她腦袋，「阿兄很快就會回來的。」

  「我可以變成喵喵跟著你的！我保證，我肯定不會亂跑，亂吃東西，一定乖乖的嘛~」

  「等這次打完仗了，你想去何處、想吃什麼，阿兄都帶著你去可好？」

  夫諸還是沒能答應她想要一同前去谷嘉陵的要求。

  太古怪了。

  他研究過北塞人的兵布戰略，幾乎都是大開大合的進攻。這一次北塞人如此刁鑽如蛇，這背後定暗藏玄機。

  他不敢讓她跟著自己一同冒險。

  「那你要快些回來！」

  少女把腦袋埋進他胸口，軟著嬌滴滴的聲音，「要不然...小桃花會很想很想夫諸哥哥的。」

  ...

  春日，桃花艷陽。

  是個極好的天。

  兩萬精兵整裝待發，準備前往谷嘉陵。

  房間裡，姜菀正被那一身盔甲折騰出了一腦袋汗。

  她實在不知道這盔甲該怎麼穿。

  「算了算了。」姜菀泄氣把東西又還到夫諸手中，「你還是自己穿吧。這東西又沉又重，關鍵穿起來還如此繁瑣。這舉了一會會兒，我手臂都快要斷了！」

  夫諸單手抱著盔甲，用另一隻空閒的手戳了戳她腦袋，「小嬌氣包。」

  姜菀癟著嘴躲開。

  「約法三章。阿兄離開的這些日，不能吃太多東西，吃完東西要記得散步消食，還有...」

  姜菀不情不願著嘀咕，「還有什麼？」

  他低下頭，吻咬上她柔軟的唇瓣。

  「記得想阿兄。」

  少女面上一片緋紅，瞪著男子的眸光也瀲灩生出嬌色。

  夫諸將盔甲穿戴好，「乖阿菀，阿兄走了。」

  姜菀心頭突然湧上一抹說不出的滋味。

  這好像...是她與他在一起的六年之中，第一次分離。

  平日有他在，她可以無憂無慮享受著他的包容和照顧。如今，他要離開...

  她不懂軍謀兵法，好像在這種時刻也幫不到他什麼。

  她能做的，就只是默默等他平安回來。

  「哦，對了。」姜菀驀地想到了什麼，跑回屋裡捧出了一個小瓷罐子，「這個是給你的。」

  夫諸揚眉瞧她。

  「咳...」姜菀，「梅子糖。上次做的黑乎乎那麼不好看，也不知道你是怎麼一夜就給吃完的。」

  「這次我火候掌握的好，熬出來的顏色也很漂亮~」

  夫諸瞧小姑娘一副「求夸」的樣子，不禁笑著又揉她腦袋，「知道了，阿兄會省著些吃的。」

  門外，有小將催促，「殿下，該出發了。」

  夫諸應了聲，「走了。」

  他對她說。

  「阿兄。」

  「嗯？」

  「你別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麼？」

  「拜堂成親啊！」

  她走上前，環住他的腰，「早些回來，別讓你的小嬌妻等太久~」

  你守著北燕百姓，我守著你。

  ...

  大戰過去了十幾日。

  姜菀也日日從魏庭昀那裡知曉軍情。

  十幾日中，大仗三樁，小戰五起，勝負均沒分出。

  北塞王齊格爾領兵十萬就駐紮在谷嘉陵城牆之下，讓北燕軍隊根本就進不到谷嘉陵城池之中。

  這是要拖延戰事，讓谷嘉陵城中的糧倉不能往清淵城這裡運，同時也在默默消耗北燕軍隊的糧食。

  魏庭昀來瞧姜菀，看著那一桌動也沒動的飯菜，不禁出聲問，「太子妃可是覺得今日的飯菜不合胃口？」

  姜菀已經好幾日吃不下東西了。

  「小魏將軍還同以前一樣，喚我阿菀便好了。」姜菀看了看一桌東西，「我一個人平日吃不了這麼多的。如今城中糧食緊缺，我們又不知北塞人何時會攻過來，還是先以將士們的溫飽為主吧。」

  這話讓魏庭昀心有吃驚，更是欽佩。

  他正想跟姜菀商量一番明日的吃食，門外忽而傳來將士聲急氣顫的稟報。

  「將軍！不好了將軍——」

  「太子殿下的軍隊昨夜遭齊格爾偷襲圍攻，兩萬大軍動輒逃往谷嘉忘川山，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