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3 當年的真相

  蔣寒突然哈哈大笑起來，道：「看！還是我的兒子懂我！「

  蔣正謹突然感覺，眼前的這個人，好陌生。

  

  只聽蔣寒驕傲地對時勤道：「是，我是什麼都比不過你，但是你的兒子呢？你看看……我的兒子沒有像你家時謹言那樣，一點打擊都經不住，裝深沉這麼多年，什麼都沒撈著，你再看看我的兒子，從小自信活潑、開朗，上學有人追，大學一畢業就有了家室，我這麼早就抱起了孫子，你呢……你再看看你，晚年悽慘，現在都還沒有什麼可以炫耀的地方……你未來的兒媳婦，你看看，很有可能今天就沒有了呢……而你的寶貝兒子，會不會也和以前一樣，經不住打擊，渾渾噩噩地和你過一生呢？「

  說著，蔣寒就諷刺地笑了起來……

  這無厘頭的理由，讓在場的三個人，都為之震驚。

  原本以為蔣寒是對他們有多大的血海深仇，如今看來，只不過就是因為嫉妒心在作祟。

  蔣正謹道：「你比了一輩子，有什麼意思嗎？現在鬧成這樣，對你有什麼好處呢？」

  蔣寒道；「你不知道，兒子，這是爸爸在給你掙場面！」他笑道，「就像你爺爺當年給我掙場面一樣……」

  「所以，當年，你真的喜歡棠溪阿姨？」蔣正謹失聯的這兩天，就一直在調查這件事情。

  當他了解到這些事情的來龍去脈後，再怎麼也不敢相信，棠溪的出嫁，會是他這一輩子心結的開始，漸漸的，便一發不可收拾……

  可是再不相信，蔣正謹也沒辦法無視這個存在，因為這些，都是他再老家蔣寒的房間裡翻出來的日記本上記載的。

  當年，蔣寒和時勤一起去參加入伍的體檢，原本，蔣寒在此之前，就一直喜歡時勤的女朋友棠溪，但是因為自己出生不好，又沒有什麼可以拿得出手的好東西給她，本著不想讓她跟著自己吃苦的想法，蔣寒一個人把這件事情，狠狠地藏在了心底。

  誰料，命運有時候就是這麼不公平，原本以為自己當上兵後，能夠有底氣和時勤正當競爭一下，可是他臉競爭的機會都沒有得到。

  好在，後來兩人商量，留下來的那個人，沒事的時候就幫忙看著家裡。所謂遠親不如近鄰，更何況，蔣家和時家的關係，本來就好。

  這時候的蔣寒又有了一個新的念頭，想道：時勤一出去，就是好幾年，說不定，在這幾年中，憑藉著自己和棠溪朝夕相處的情分，棠溪不喜歡時勤了，那他不一樣能夠抱得美人歸嗎？再說了，村裡的那些言論，或許女孩子家裡早就不堪壓力，有了把棠溪許配給蔣寒的想法了……

  可是事實證明，蔣寒又想錯了，即便是村里人再怎麼傳言，棠溪的心，就如磐石一般堅定，她和蔣寒，始終保持著普通朋友的關係，做事情也從來不逾矩。

  兩個年輕人的互相信任，加上雙方父母的開明，時勤退伍回來，順利地和棠溪成了婚。

  而之前蔣寒養父前來棠家提親的事情，也被時家和棠家當作了一個他酒後的失態之舉。

  在其他村民看來，蔣家的這一做法，實在是有些熱臉貼冷屁股的感覺。

  後來，村里人又傳言，蔣寒費心費力地照顧時家的老人，還照顧時勤的未婚妻，到頭來，什麼好處都沒撈著，棠家看不起蔣寒，不管是他做什麼事情，都不會感動到棠家，更不會把他納入女婿的選項當中……

  所謂說者無意，聽者有心，蔣寒每每聽到這樣的閒言碎語，都會不自覺地憤怒。想想也是，他這麼辛苦地幫時勤照顧著家裡，到頭來還要落得一個十分不好的名聲。

  說上來，自己也沒有什麼地方比時勤差啊……這樣的處境，就好像是他蔣寒低了時勤一等的樣子。

  直到蔣寒娶了鄰村的那個被人退了婚的女子之後，他的心裡，也漸漸地扭曲了起來……

  加上當時一直在他耳邊吹風的養父，一醉酒，就嘲諷他沒出息，給別人當鞋墊，自己什麼用都沒有。

  時謹言母親棠溪被綁架，就是蔣寒的第一次爆發……

  「所以，你一直以為，你的父親是在鼓勵你嗎？」時謹言道，「鼓勵你，去追一個名花有主的人？你覺得，他這是為你好嗎？以你的名義去棠家提親，到底是讓誰下不來台呢？「

  蔣寒聽了，怒道：「你給我閉嘴！「

  時謹言見他惱羞成怒：「其實你就是懦弱，一方面，你特別希望有人能夠幫助你，去做你不敢做的事情，這樣，即便你失敗了，你也可以找一個合適的藉口，說這並不是我的本意，另一方面，你又必須在大家面前保持該有的品質，導致你身邊的所有人，都沒有看出你的內心，到底在想什麼……這樣，你覺得你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可不是嗎……「蔣寒得意道，」我在你們身邊生活這麼多年，你們看出來我到底是什麼人了嗎？「

  說完，他看向時勤，繼續得意道；「我在你手下籠絡了多少民心，你知道嗎？我從中剋扣了多少錢財，你又知道嗎？你不知道吧……所以說，你憑什麼要比我過得好呢？憑什麼你就要比我優秀呢？「

  時勤完全不敢相信，自己從小信任的人，居然在這個時候，告訴他，他的真面目……

  那幾十年建立起來的信任感，轟然倒塌。最令時勤受不了的是，棠溪的死，居然也和他有關係。

  要知道，他可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他的啊……

  「我只想知道，你是怎麼傷害棠溪的。「時勤有些生無可戀地說道。

  「棠溪嘛……「蔣寒笑了笑，仿佛馬上就要述說自己的英雄事跡了，」其實那天我沒有想過要殺她的，誰叫她那麼不聽話，非要跑來我家找阿言呢……「

  時勤皺眉，問道：「什麼意思？「

  當年，棠溪見去蔣寒家玩耍的時謹言久久不回來，於是便前往隔壁尋找兒子，但是在尋找的過程中，她就聽到了蔣寒和另外一個人打電話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