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6 阿言，你起來陪陪我好不好

  下班後，她像往常一樣，拎著一袋作業，前往校門口搭公交去醫院。在醫院一邊照顧時謹言，一邊批改作業。第二天醒來，簡單地洗漱一下後，就拎著袋子去學校……

  這天，沐柔來了例假，腹痛難忍，終於忍不住，在時謹言病床邊哭了起來，委屈得像個小孩子……

  「阿言，你起來好不好……」

  她推了推病床上的時謹言，語氣近乎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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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阿言……我一個人真的不行……」

  夜晚，隨著沐柔的哭泣聲，窗外淅淅瀝瀝地下起了大雨，仿佛上天都在憐惜這個女孩……

  ……

  第二天一早，沐柔就早早地起了床，洗漱去上班。

  警局。

  審訊室內。

  蔣正謹看著手裡的精神鑑定報告發呆。對面的徐傑似乎已經猜到他和岳強為什麼面露難色了，於是挑釁道：「蔣警官，今天咱們從哪裡開始講呢？」

  岳強氣得猛拍桌子：「徐傑！我勸你不要這麼放肆！」

  徐傑一臉無辜道：「岳警官，我哪裡放肆了？我這不是在積極配合你們的調查嗎？」

  這時，蔣正謹開口了，道：「徐傑，你一定很愛面子吧？「

  徐傑聽了，表情有些微微的呆滯。

  蔣正謹一看他神情，就知道自己猜對了。

  他笑了笑，道：「你不是在你母親面前一直都樹立著好兒子的形象嗎？如果有一天，她知道她的孩子是一個神經病，而且，從小就是神經病，你覺得，你母親會怎麼看你呢？「

  徐傑的得意之色頓時就僵在了臉上。

  蔣正謹道：「想利用特殊手段去逃避懲罰，這就是你作為一個人的驕傲的樣子？「

  徐傑沉默不語。

  蔣正謹正色道：「所以，我勸你，還是從實招了，都做過哪些事情，爭取從寬處理。「

  徐傑沉默了許久，笑道：「我自己都不記得了……「

  「你是不是欠揍啊！「岳強氣得站起身來。

  蔣正謹立馬制止他，然後對徐傑道：「你可以慢慢想。「

  「我可以抽根煙嗎？「徐傑問。

  蔣正謹和岳強對視了一眼，於是，岳強出去給他拿煙。

  昏暗的審訊室內，只有一戰白熾燈在天花板上掛著，發出刺眼的光芒。燈光下，徐傑面容憔悴，鬍子拉碴，看上去一點也不像是一個二十幾歲的年輕人。

  在警員的幫助下，他點上香菸，很快，煙霧瀰漫，在白色的燈管修改旖旎飄散……

  「我還有一個請求。「徐傑道。

  蔣正謹此時極有耐心，道：「你說。「

  「我想見沐沐。「徐傑開口，還是親切地叫沐柔為」沐沐「。

  蔣正謹沒有立刻回答他，而是道：「這個我得問她，如果她不想見你，那就見不到。「

  「行。「

  徐傑的眼底難得見到一絲柔軟。

  此刻的他，似乎沒有了之前的無賴，倒像是一個長時間工於心計之後，落得一身疲憊的樣子……

  很快，沐柔下班之後，蔣正謹就給她打了電話，問她是不是願意見徐傑。

  沐柔聽了，直接拒絕道：「不見。「

  蔣正謹也沒有強求，於是點頭道：「好的。「

  正要掛斷電話，沐柔忽然想到，如果自己去見他，事情會有轉機呢？

  於是她連忙叫住蔣正謹，道；「我見。「

  蔣正謹：「好。「

  警局。

  蔣正謹特地讓人給沐柔和徐傑安排了沒有監控的會客室見面，但是，出於對沐柔安全的考慮，蔣正謹從始至終都跟在沐柔的身邊。

  沐柔走進房間，看到徐傑背影的那一刻，久藏於心底的恨意又湧上了心頭。

  她緩緩走過去，坐在徐傑的對面。

  徐傑見她過來，很是欣喜，想要伸手打招呼，又擔心她會反感，又悻悻地放下了。

  「找我有什麼事情？「沐柔冷著聲音問。

  徐傑似乎是陷入了回憶，問她：「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上高數課，你沒有回答上老師的問題，是我幫你回答的？「

  他這麼一說，沐柔自然是響了起來，但是並不明白他突然說這個到底有什麼用意。

  「怎麼了？「沐柔問。

  徐傑的語氣有些央求，道：」你可以回答一下我嗎？「

  沐柔：「記得。我當時還提議叫上你一起聚餐，知道了你叫徐傑。後來畢業，得知你跟我在一個地方工作，我還覺得很巧。這麼說，你可還有疑問？」

  徐傑聽了，心裡的那沉重似乎是重重地放了下來……

  他釋懷一笑，「我沒看錯，也沒有猜錯……更沒有感覺錯……」

  沐柔不明所以，不知道他說的是什麼。

  「沐小姐……」徐傑這樣喊，「你知道你是除了我母親哥哥之外，第一個記得我名字的人嗎……」

  沐柔見他十分認真又激動的樣子，心裡仿佛被什麼觸動了一下……

  「我叫徐傑，這四個字，在我的人生當中，說過無數次，從最初的滿懷期待，到後來的不抱希望……所有人都覺得我是一個普通得再普通的人，所以每個人都記不住我……只有你，只有你是第一個，記住我叫什麼的人，第一個，帶我去聚餐的人……」

  聽到這兒，沐柔還有一絲詫異。

  「你……」

  徐傑看她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自嘲一笑：「很意外吧……其實，從那件事情之後，我就一直關注著你，你去哪裡，我基本上都會跟在你身後不遠的地方，得知你來這裡上班，我便拒絕了去國外深造的機會……即便如此，我還是每天都想見到你，想你成為別人的人……」

  「所以，你就跟蹤她，是不是？」蔣正謹在一旁說道。

  沐柔聽了，有些不敢相信地看向蔣正謹。

  徐傑笑了笑，沒有否認：「所以我在得知你可能喜歡上時謹言的時候，便製造各種考題，考驗他，我就是想讓你知道，其實他就是一個廢物，他不值得你託付終身……」

  「你說的考題，是什麼？」沐柔問，「之前那些所有的案子嗎？」

  徐傑聽了，笑了笑，寵溺道：「沐沐，你這不管到哪兒都會帶著錄音筆啊？我說什麼都想套點話是不是？」

  沐柔如實說道：「因為對你，我沒辦法放下戒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