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3 大結局

  一個月後，青山軍石頭小院。

  

  二樓臥室的外陽台，榮陶陶雙手拄著圍欄，如老僧入定一般，痴痴的望著夕陽漸漸沉入山頭的畫面。

  天邊的火燒雲美不勝收，夕陽的餘暉灑在他的臉上，也在他的身上描繪出了暗紅色的輪廓。

  唰~

  一道高大的身影悄然閃現，漆黑的斗篷，長長的馬尾，還有那一雙狹長的美目。

  「你迷茫了。」沙啞的聲音響起，那獨特的聲線將榮陶陶拽回了好幾年前。

  尤其是在夕陽的映襯下，他更是想起了那個年幼的自己，在她的教棍下哀嚎求饒，捂著屁股叫爸爸的時候。

  榮陶陶稍稍轉頭，看向了二尾。

  二尾面色僵硬，強忍著心中的悸動，並沒有避開他的視線。

  鬼師，依舊是那個鬼師。

  但那個被打得叫爸爸的孩子，已經成為了這個世界的主人，成為了至高無上的織夢者。

  榮陶陶回過神來，歉意的對二尾笑了笑，與她錯開視線的同時，極力收斂著自己的精神力。

  這也給他提了醒，不能以這樣的姿態面對家人。

  榮陶陶在看夕陽，同時，他也在看這個世界。

  榮陶陶眼中的世界，可不僅僅是一張畫面，而是八大漩渦、九大星球。

  他的精神力無處不在，這是一個真正意義上全知的神。

  畢竟，魂武世界統統存在於他的身體內部，且占據的部分小的可憐。如果榮陶陶想，他可以立刻添加幾顆星球、無數旋渦。

  風系就是很不錯的選項，包括治療系、以及至高層面的精神系。

  一切，只要他想。

  二尾重複了一遍自己的話語，追問道：「你迷茫了。」

  榮陶陶輕輕點頭：「我...我太強了。」

  二尾：「......」

  榮陶陶稍稍抬起手，隨著一陣能量涌動，一隻夢魘雪梟突然拼湊了出來。

  雪白的貓頭鷹佇立在榮陶陶的掌心上，猶如一隻標本，一動不動。

  直至榮陶陶心念一動，手指輕輕點在了它的額頭上。

  「咕~」夢魘雪梟突然間就活了過來，它眨著圓圓的眼睛，好奇的看著四周，那小腦袋突然旋轉了180度，看向了它的造物主。

  氣息是不會騙人的，它好像知道是誰賦予了自己生命。

  而陽台上的二尾與榮陶陶氣息過於強大，夢魘雪梟蜷縮起了身體、瑟瑟發抖，一動都不敢動。

  「去吧。」榮陶陶隨手一揚，將夢魘雪梟放生了。小傢伙振翅高飛，歪歪扭扭的飛離了石頭小院。

  至於它能不能飛出青山軍大院、能不能飛出望天缺城...那就是另外一個故事了。

  雖然野生的夢魘雪梟潛力值不高，但好歹也是精神系物種，而且特別稀有，還可以拿來當本命魂獸。

  榮陶陶一手拄著石質圍欄：「我可以創造一切，甚至賦予萬物生命。」

  真·造物主。

  榮陶陶不僅僅是全知的神，在他自己創造維繫的魂武世界裡，他更是全能的神。

  榮陶陶擁有九大屬性，無論旁人怎樣欣羨，亦或者是覺得高深，但那只是他的基礎能力。

  至高層級的精神力，才是他真正的殺手鐧。

  尤爾德雖然沒有教導過榮陶陶任何，但是在生死戰鬥中，她用實際行動給榮陶陶講明了一個道理。

  幻術的盡頭...是真實。

  亦或者說，到了榮陶陶這個層級，那就已經不是幻術了，而是他精神力創造出來的產物。

  二尾說得對，榮陶陶的確有些迷茫了。

  因為此刻的他，找不到下一個目標了。

  他可以創造出來一切，星球、生命、魂珠、至寶。一切再沒有珍貴稀有可言，只要他想，頃刻間就能擁有。

  二尾：「這是多少人羨慕不來的，這也是你拼命爭取來的。」

  榮陶陶垂下了頭：「嗯。」

  二尾：「織夢巨人，是最為寄予厚望的族人，如果真的有解決種族延續的方法，也許就是織夢巨人研究出來的。

  妥善的利用你的能力，發揮你的長處。你的出現，也許會給巨人一族帶來不一樣的東西。」

  「也許吧。」榮陶陶不置可否，足足一個月的時間，他才完成身體交接，也剛把從戰友們那裡借來的屬性至寶歸還。

  此刻的他腦子還有點亂，還處於成神後的迷茫期，並未想過自己該做什麼。

  一直以來，他都有一個目標，一個執念。

  初中畢業的他，只想來到雪境大地，加入少年班。

  進入少年班的他，對開學典禮上落落大方的女孩萌動了一顆心。

  擁有了大抱枕的他，和她一起刻苦訓練、南征北戰，為了榮譽，也為了心中的夢想。

  一步步走到龍河畔上的他，終於見到了自己的母親，感受到了她寒冷的懷抱與一顆孤寂的心。

  他殺穿了雪境旋渦、征服的雪境龍族，了卻了心中的執念。

  他也接回了自己的母親，讓她不再枕風宿雪、不再孤苦寂寞。

  百團、千山、萬安。

  龍北、烏東、帝國。

  屬性至寶、八大漩渦、舊世之人、世界盡頭。

  他的目標一個接著一個。

  直到某年某月的某一天，他成功了。

  他站在了這個世界的最頂峰，將他所認知的世間一切，統統掌控在手心裡。

  然後呢？

  榮陶陶深深的嘆了口氣，口中喃喃自語：「然後呢。」

  二尾：「你知道，你不適合待在這裡了。」

  「嗯......」

  二尾：「你我都清楚，你對雪境，對北方雪燃軍的情感有多深。

  當你看到一些事情發生，你會忍不住改變一切，或是幫助他們。

  如此一來，你掌下的萬物生靈，就都沒有了生存的意義。

  他們的奮鬥、付出與信仰，那些畢生所追求的一切，將統統失去意義。」

  的確，此刻就有在旋渦內征戰的青山龍騎、青山黑面。

  如若榮陶陶見不得戰友傷亡，那麼沒有任何疑問，雪燃軍現在就可以清點戰場了。

  二尾看著手拄圍欄、低頭沉默的榮陶陶，她罕見的心中一軟，一手輕輕的按在他的肩膀上。

  「就像當年的我，如果我想，我可以讓你在一天之內獲得全部蓮花瓣。我沒必要讓你去戰鬥、去搜尋，讓你在苦難與離別中感受痛苦，大步成長。

  我可以直接給你一個結果，但你我都清楚，我只會害了你。」

  榮陶陶輕輕點頭：「嗯。」

  二尾：「對於你而言，人類不過區區百年。正因為人生短暫，人們才會加倍用力的感受生活。

  你的一個念頭，就可以讓雪燃軍填滿雪境旋渦，可以讓萬物生靈臣服。

  不止於雪境，對待所有星球、對待你體內的世界，你是絕對的主宰者。

  而達成這一切，只需要你的一個念頭，所以......

  淘淘，不要去剝奪人們生存的意義。」

  說話間，二尾的手掌輕輕握了握：「你知道幸運的是什麼。」

  「什麼？」

  二尾臉上露出了淺淺的笑意：「當你擁有一切之前，當你還是凡人之軀的時候，就已經將北方雪境打理的井井有條了。」

  榮陶陶思忖片刻，頗以為然的點了點頭：「萬幸。」

  二尾啞聲道：「好好收拾一下心情吧，然後換個地方生活、修行。

  對於人們來說，你是至高無上的神明，但是對於巨人一族而言，你依舊可以不斷提升。

  別忘了，你還有一個終極目標，關於種族的延續。」

  「我知道了。」

  二尾：「待你收拾好心情之後，可以出來找我們，也可以和江曉好好聊聊，你們是一類人，一定會相處的很融洽的。」

  聽到這裡，榮陶陶突然扭頭，示意了一下她腦後束的很低的長馬尾：「暗紅色的頭繩，江曉送給你的。」

  二尾心中一怔，輕輕點頭。

  「呵呵。」榮陶陶笑了笑，「我就說，我的師父不可能那么小氣，連個臨別禮物都捨不得給，原來是特殊的人送的。」

  二尾面色怪異，也想起了幾年前在天台臨別之時，這孩子向她討要這暗紅色的頭繩，說是要留個念想。

  結果可想而知，二尾當然沒給他。

  榮陶陶突然開口：「你喜歡他。」

  二尾：？？？

  榮陶陶：「疑惑什麼，這不明顯麼？神明大人，留著一根頭繩死不撒手？」

  二尾沉默半晌，啞聲道：「我不是神明，我和他的關係也不是你想像的那樣。」

  榮陶陶：「他不同意？我幫你追他！」

  二尾：「......」

  榮陶陶咧嘴一笑，露出了一口白牙：「從來都是你引領我、教導我、幫助我，我總要回報你點什麼。

  我跟你講，現在你徒弟有點厲害的~」

  二尾默默的掃了一眼，那是有一點厲害嗎？

  只要榮陶陶想，他甚至可以當場創造一個江曉，不僅賦予其生命，甚至賦予其相同的性格特性！

  什麼叫織夢者！

  不僅是編織夢境的人，更是將夢境化作現實的人！

  當然了，能力也是有極限的，具體還有待榮陶陶去探索。

  否則的話，織夢巨人豈會隕落？且巨人一族又豈會有種族延續的難題？

  目前可以確定的是，榮陶陶只能創造一個魂武·江曉，而不是星武·江曉。

  雖然雙方的力量體系不同，實力上來說，給真正的江曉提鞋都不配，但毫無疑問，那也是個江曉。

  二尾淡淡的開口道：「他有廝守終生的人了。」

  「說那話！」榮陶陶無所謂的擺了擺手，「你們都成神成聖了，脫離了凡人的層面，也就別理會世俗的規矩了。

  師父，只要你開口，我幫你追。」

  二尾臉上帶著怪異的笑容，突然伸出手指，不輕不重的敲了一下榮陶陶的額頭。

  「誒？」榮陶陶雙手捂著腦袋，一臉不開心的看著二尾，也眼睜睜的看著她消失無蹤。

  切~

  她是不是害羞了呀？

  榮陶陶抬起眼帘，遙望著已經沉入山峰一半的夕陽，對未來倒也有了些憧憬。

  星武世界，星武神明。

  如果我們是一類人的話，會發生好多好多有趣的故事吧。

  「嘩啦啦~」

  身後的陽台拉門輕輕滑動，榮陶陶也知曉來人是誰。

  說句令人悲傷的話，此刻的榮陶陶，也很難有任何「驚喜」了。

  就在女孩伸出雙手，企圖從背後環住他的時候，榮陶陶突然轉身，倒是給了大抱枕一個十足的「驚喜」。

  「唔。」高凌薇小聲輕呼，已經被他抱在了懷裡。

  他的臉蛋埋在她的脖間，深深的吸了口氣，貪婪嗅著她身上熟悉的淡淡香氣。

  高凌薇面色微紅，小聲道：「下面還有立崗的將士。」

  落落大方的她，從不是一個容易害羞的女孩，但這裡是嚴肅的望天缺城，下方院門口也有兢兢業業立崗的將士。

  「噓......」

  高凌薇遲疑片刻，最終還是任他為之。

  漸漸的，她那一雙美眸也柔軟了下來，抬眼望向了霜天雪景，看向了西下夕陽。

  這樣的場景，這樣的氛圍...有點小幸福。

  「對了，還給你。」榮陶陶想起了什麼，腦門抵著她的額頭，雙方的視線交織在一起。

  高凌薇不明所以，卻是在他漆黑的眸子中，見到了一枚虛幻的小小月球。

  月雷就這樣順著兩人的視線，飄進了她的眼中。

  「誰拿不一樣。」高凌薇小聲說著，感受著體內涌動的能量及腦海中的精神力。

  「那哪能行，你可是雷騰之主，缺一塊算什麼。」榮陶陶小聲說著，「我這也算是物歸原主，昨天把惡星面具還給南溪的時候，她正吃飯呢，還不樂意要，我硬是給她戴臉上了。」

  高凌薇：「......」

  榮陶陶的笑容有些古怪：「椰子當時剛吃了半盤紅燒肉，美滋滋的。

  結果我把面具一塞她身體裡，她把肉全給吐出來了。誒呦~可老慘嘍。」

  「呵呵。」高凌薇忍不住笑著瞪了榮陶陶一眼。

  已經不當人了屬於是......

  榮陶陶稍稍向後一靠，半截屁股坐在石質圍欄上，抱緊了懷中的大抱枕：「二尾說，我不適合在這裡生存了。」

  「嗯？」

  榮陶陶：「我對這裡的情感太深，容易插手很多事情，也會讓人們的生活徹底失去意義。」

  高凌薇冰雪聰明，很快想明白了這個道理。

  榮陶陶提議道：「你陪我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好不好？除了我之外，還有8個巨人，還有8個世界，再加上一個主世界。

  尤其是星武世界，我真的很感興趣。

  我很想知道二尾師父的家鄉是什麼樣子的，看一看那裡的史書，看看他們那群人當年奮鬥的故事。」

  「好。」高凌薇懷抱著榮陶陶的腦袋，輕輕理著他的天然捲兒。

  榮陶陶：「待我們遊歷了所有世界，見過好多好多人，聽過好多好多故事之後，我們就去魂武世界的盡頭生活，在那裡修行吧。」

  高凌薇輕聲道：「那裡的確很神秘，但也很虛無。」

  榮陶陶：「你誤會了，那裡不一定非得是外天空，我可以隨意改變那裡的環境。

  那裡是我的大腦，是凌駕於九大星球、魂武世界之上的地方。

  你喜歡什麼樣的環境？什麼樣的家？」

  高凌薇面帶笑意：「爸爸們，媽媽們，你和我。」

  顯然，她剛才所說的「虛無」並不是指環境。

  她在一片天災瀰漫、荒蕪孤寂的雷騰旋渦里都能苦守下去，更何況世界盡頭？

  榮陶陶輕輕點頭：「好啊。」

  高凌薇小聲道：「我去徵求他們的意見吧，畢竟他們也都有自己的生活。」

  「嗯嗯。」榮陶陶心中暗贊女孩想得周全，繼續道，「你們喜歡雪境，那裡可以有一座銀裝素裹的小木屋，屋後會有雪林、有雪山連綿。

  有院落可以讓云云犬、雪絨貓、夢夢梟、小木炭它們撒歡兒。

  那裡什麼屬性都有，我的錦玉和榮凌，你的雷龍、天使和月月豹可以在那裡潛心修行，我可以改變它們的潛力值上限。

  到時候我問問榮凌的意見，如果他想當一個大將軍，讓他代表我們入伍雪燃軍，代我們征服雪境旋渦也不錯...對了！

  程媽媽喜歡游泳，我們的木屋旁邊，就可以是艷陽高照的景象，可以有溫度適宜的游泳池。

  一切只要我們想，一切都沒問題的。」

  高凌薇無奈的看著榮陶陶，也在漸漸適應著他的變化。

  我的男友，成了神......

  榮陶陶突然抬起臉，眼神認真的看著大抱枕：「謝謝你一直陪著我，陪我走到了盡頭。」

  高凌薇心中稍稍感慨，卻是佯裝不滿：「你才二十歲出頭，而且你現在還是巨人血脈，這才哪到哪。」

  榮陶陶咧嘴一笑：「不要轉移話題，你知道我說的是什麼盡頭。」

  「嗯......」高凌薇嘴角微揚，「我們約定過的。」

  榮陶陶眼神明亮：「所以你還會陪我很久很久，很久很久。」

  高凌薇稍稍探前，額頭相貼，四眉相抵，聲音溫柔而堅定：「好！」

  「咳咳。」

  樓下的院落里，突然傳來了男子的輕咳聲音。

  高凌薇什麼都不知道，但榮陶陶早就知曉高慶臣來了。

  一時間，高凌薇面色微紅，站直身體的同時也瞪了榮陶陶一眼，轉身拉開了玻璃拉門：「吃飯。」

  「嗯嗯，吃飯！」榮陶陶身影悄然閃爍，來到了一樓客廳門前，一手打開了門，看著走近的高慶臣，笑道，「爸爸回來了。」

  高慶臣笑呵呵的看了榮陶陶一眼，不由得加快了腳步：「回來了回來了。」

  站在門口的榮陶陶並未讓路，而是一手探向了高慶臣。

  如此握手的姿態，倒是讓高慶臣有些錯愕。

  儘管如此，他還是伸出了寒冰手掌，對於榮陶陶做任何事，高慶臣都很難拒絕。

  榮陶陶拾著爸爸的寒冰手，心中輕輕一嘆：我能幫你一次，爸，我也能幫你第二次。

  隨即，寒冰手掌悄然碎裂。

  高慶臣不明所以，微微瞪大了眼睛，寒冰手掌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血肉之軀！

  活死人、肉白骨？

  不，這不像是治癒、再生之類的魂技，這是...這手臂就是憑空創造出來的！

  榮陶陶捏了捏高慶臣的血肉手掌，隨後拿起一旁鞋架上的拖鞋，蹲下身來：「爸，我給你換。」

  高慶臣心中的震驚，漸漸演變成了感動。

  榮陶陶失蹤了一個月之久，自從昨天歸來後，高慶臣不理解孩子做的很多事情。

  孩子那隨心所欲、心想事成的舉動，充斥在生活的方方面面。

  但無論榮陶陶變成了什麼樣子，他依舊是那個溫暖的孩子，有著一顆未曾改變的心。

  果不其然，當榮陶陶幫著換鞋的時候，那寒冰小腿悄然碎裂，高慶臣重新擁有了一條正常人的腿。

  「你這人，年紀越大擺譜越大，還讓孩子給你換鞋......」程媛的責怪聲音戛然而止。

  本是來招呼家人吃飯的她，看到了一個完整的高慶臣。

  高凌薇恰好剛剛下樓，身後跟著被喚下來的榮遠山、徐風華。

  看到這一幕，高凌薇快步上前，環住了媽媽的手臂，向餐廳走去：「媽，吃飯。」

  榮陶陶站起身來，看著幾位父母：「去餐廳吧，爸媽，我去叫我哥。」

  儘管高慶臣依舊無法理解，但他還是耐下了性子，和榮遠山、徐風華一起走向了餐廳。

  同一時間，遠在白山省一座普通的民宅中。

  「哥哥嫂嫂，有時間嗎，我們一家人一起吃飯呀？」

  榮陽嚇了一跳，榮陶陶的額頭魂珠早已置換成虛空魂珠了，雙方並沒有精神聯繫。

  可這清晰的聲音是從哪裡來的？

  楊春熙顯然也聽到了這樣的聲音，她從沙發上坐起身來，疑惑道：「淘淘？」

  唰~

  一個小小的旋渦悄然綻放在客廳中，那樣式，像極了縮小無數倍的天空旋渦。

  「來呀~」

  榮陽和楊春熙面面相覷，看著眼前的旋渦，也看到了旋渦里探出來的腦袋。

  哥哥嫂嫂不再遲疑，邁步走向了榮陶陶，走進了旋渦之中。

  一腳踏出之時，二人已經出現在了石頭小院家中的餐廳里。

  「來，春熙。」徐風華對著兒媳招了招手，「坐我旁邊。」

  楊春熙急忙上前，挨著徐風華坐了下來，雖然心中充滿了疑惑，但很快就被徐風華的家常話語轉移了注意力。

  「怎麼樣，最近身體狀況還不錯？」

  「嗯嗯，放心吧媽，我的身體很好。寶寶昨天還和我們玩了呢，在我的肚子上印出了一個小腳印，可惜陽陽沒拍下來。」

  徐風華抬眼看向了榮陽。

  榮陽不好意思的撓頭笑了笑。

  「坐坐坐，大家都坐。」榮陶陶趕忙招呼著眾人，「跟我吃飯不用站著。」

  餐廳里一片頓時寂靜，短短几秒鐘之後，也傳來了陣陣的笑聲。

  溫馨的餐廳，圍坐的家人。

  美好的畫面漸漸拉遠......

  石頭小家，青山軍大院，望天缺城，

  龍北三關，茫茫雪境，北方華夏，

  魂武地球，九星世界......織夢巨人·榮陶陶。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