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5章 你是不是想離開我？

  「你身上用的是什麼香？」

  姜棠正打量著夢中的王府和記憶中有什麼不同的時候，對面一副「老子很高冷誰都不甩」模樣的男人竟然第一個開了口。

  她回過神來，眼中閃過一抹恍然。

  又是因為她身上的香味啊，果然和那個蕭胤寒一樣。

  聽到棠棠提起自己，蕭胤寒下意識朝她看去。

  但……「那個蕭胤寒」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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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就是你對本王的稱呼？

  他眯了眯眼，伸手想去捏她的臉。

  姜棠當然一無所覺，她微微低下頭，柔聲道：「回王爺，我身上的香乃是家中祖傳的香方，有清神凝氣，安神助眠的效用。對於長期失眠的病人效果極佳。」

  姜棠的話才說完就感覺主座上的男人睜開眼，銳利凜冽的眼神眸箭般朝她射來，帶著濃濃的壓迫感。

  她卻恍若未覺，安靜低垂著頭。

  劉公公原本還疑惑王爺叫人來做什麼，聽到「安神助眠」時似乎明白了些什麼，看向姜棠時呼吸都放輕了些。

  唯有姜棠身邊的蕭胤寒知道，棠棠在撒謊。

  他同她日夜相處，肌膚相親、耳鬢廝磨時更是熟悉她身體的每一寸。

  棠棠從未用過什麼香，就連穿的裙衫也少用薰香，她身上那種清甜的、能治癒安撫他心情的香味乃是從她肌膚間自然散發的。

  想要外在調香？

  那幾乎不可能。

  不過這一點確實也沒必要讓這裡的混蛋知道就是了。

  他無意識地又湊近少女幾分，恍惚將她的嬌小的身子攏在懷中，眼神戒備地看向對面的「自己」。

  見沒嚇到姜棠，主座上的男人冷嗤了一聲：「在本王這裡，沒有的廢物最後全死了。若是做不到，可是要命的。」

  蕭胤寒墨眸閃過怒意，第一次發現自己這麼惹人厭煩。

  姜棠表情未變：「那香乃是我隨手所調，調得極淡，效果只能算一般，若是王爺是想安睡一覺的話，還得配上配套的按摩手法。」

  「棠棠！」蕭胤寒眼露不滿，甚至有些委屈，這個人不是他，為什麼要告訴他！

  「當然試與不試，由王爺做主。」姜棠柔聲說著，並不抬頭去看頭頂的天是否變了。

  劉公公被姜棠的口無遮攔給驚住，有些猶豫的看向自家王爺。

  這海棠夫人大約是入府的時間太短了些，膽子不是一般的大啊。

  他心中輕嘆，已經認定姜棠要涼了。

  主座上的男人沒有說話，想到剛剛聞到的那一縷清淺甜香，隨意攤開的修長手指無意識地摩挲兩下。

  然後劉公公就看到他家王爺闔眼微抬下巴。

  他心頭一跳：王爺這是，同意了？

  再回頭，看向姜棠的目光帶著掩不住的驚詫。

  劉公公示意姜棠王爺同意了，讓她跟過去。

  姜棠卻沒動，柔聲道：「請許我換一身衣服。」

  劉公公還沒開口，頭頂先傳來了一聲冷嗤「多事」，抬頭看去，卻只看到男人離開時翻飛的墨色袍角。

  劉公公知道，這是王爺同意了。

  不過是還是要提醒姜棠：「別讓王爺久等。」

  -

  姜棠被帶去一旁的耳房，床上放著乾淨的新裙，帶路的人則守在門口。

  她深吸了一口氣，往床上一躺。

  這下總能醒了吧？

  不醒也可以，換給場景吧，再看到那張臉，我要瘋了啊啊啊啊！！！

  少女心中發瘋尖叫，讓原本湊近想要吻她的男人忽然頓住。

  蕭胤寒睜開眼睛，緊緊凝視著她，一雙幽暗的眼眸深沉的讓人心驚。

  「你不想見本王，為什麼？」

  心臟的位置湧上一股酸澀，明明什麼都無法觸碰，卻感覺到指尖冰涼。

  為什麼？

  為什麼？

  為什麼……

  「海棠夫人，準備好了嗎？」

  敲門聲驟然響起，床上閉目等待美人猛然睜開眼睛，雪膚紅唇，明眸如水，美得驚心動魄。

  然而在發現自己依舊被困在夢境中後，美人眼底閃過一抹懊惱，揚聲回道：「稍等」，然後起身利落換衣服。

  蕭胤寒維持著剛才的動作沒有，雙眸緊緊凝視著面前的少女。

  只是夢境你都不願意看「我」，那在平時你是不是也時刻想要逃離我身邊？

  他控制不住地去回想，那場讓他痛徹心扉的墜崖，到底是不想讓他為難，還是因為她本身就想離開？

  男人的表情變得猙獰，呼吸急促，眼尾赤紅，光是想像他就無法接受這種可能。

  不可能的，

  絕對不可能。

  「棠棠，你是愛我的對不對？」

  「你不是故意要離開我的對不對？」

  壓抑許久洶湧陰暗的情緒瘋狂反撲勢要將他理智撕毀，胸腔被狂躁占據，他想要毀滅，又想要占有、靠近。

  若是姜棠此刻清醒著的話，將會聽到腦海中的系統警報不斷在響起。

  只是她不知道，所以換好衣服後便開門走了出去。

  夢裡的蕭胤寒對她沒有半點信任，所以姜棠只被帶去了一件普通的客房。

  男人舒展著修長的四肢，慵懶隨意地躺在榻上閉目養神，陽光在他俊美絕倫的五官上跳躍，如墨的長髮一半壓在身下，一半散落在榻沿。

  門口，卻守著身高體壯武藝高強的護衛，半點不怕她使壞作亂。

  姜棠不疾不徐地去點燃下人從「海棠夫人」房中取來的線香，然後去到角落挽起衣袖，用清水洗手。

  原本她都想好，找不到就說已經「用完」了，反正香料沒什麼用，重要還是體香配合按摩手法。

  誰知夢裡的下人如此「能幹」，那就將就著用吧。

  少女指如青蔥，又美又嬌嫩，情動時，男人會晗-著她指尖輕咬，引來聲聲嚶嚀。

  姜棠用細布擦乾淨手，走過去便要替男人解冠散發，誰知才剛一動，床上的男人猛地睜開雙眼，驟然出手，冰涼繃緊的指節只差那麼一點，就要擰斷她脆弱的脖頸。

  姜棠：！！！

  「放開她！」

  蕭胤寒原本還沉浸在棠棠可能「騙他」的惱怒之中，可此刻看到她差點受傷，那些不滿瞬間化作惱怒恐懼。

  然而無論他如何出手，都只能無助穿過，毫無作用。

  「王、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