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還是那麼調皮

  「你是什麼人？」

  突然出現的年輕男子讓琉璃不由得皺起眉頭，眼中更是閃過一抹怒意。

  「你他媽管我是什麼人，我讓你們趕緊滾出這裡，否則信不信我報警把你們抓起來？」年輕人重重的冷哼一聲，眼中的怒意不言而喻。

  「軒哥？」

  洛凡的聲音忽然響起。

  聽到這，葉文軒渾身一顫，整個人不由得打了個激靈。

  他眉頭緊鎖盯著洛凡，眼中滿是好奇之意：「你是誰？怎麼知道我的名字？」

  洛凡順手將照片放進距離心臟最近的口袋裡，然後站起身來，臉上露出一絲淺淺的笑容：「是我，小凡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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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凡？」葉文軒眼中露出不可思議之色：「真的是你嗎？」

  洛凡笑道：「你右邊的屁股上有一顆黑痣。」

  「好傢夥，真的是你，你真的回來了啊！」葉文軒大喜，快步走上前，給洛凡來了一個熊抱。

  分開後眼中閃現出晶瑩的淚花，他上下打量了洛凡一眼，笑著道：「你這傢伙長大了啊，都快比我高了！」說到這還舉起拳頭砸了洛凡一拳。

  洛凡面帶笑意。

  那一年他四歲，他六歲。

  兩個人穿著開襠褲在巷子裡玩耍。

  「小凡，從今往後你就跟我混了。以後如果有人欺負你，軒哥幫你出頭，咱們打得他連他媽都不認識！」

  他永遠也忘不掉葉文軒幫他出頭，打的臨街的孩子鼻青臉腫的畫面，更忘不掉葉文軒的父親用藤條抽的葉文軒的屁股皮開肉綻的畫面。

  更忘不掉這傢伙哭中帶笑的畫面。

  「知道什麼叫做男子漢嗎？男子漢就是敢做敢當，如果還有下次，我一定打的那傢伙不敢回家告狀！等哥身上的傷好了，定要狠狠修理那傢伙一次。」

  洛凡沒有父親，小時候經常遭到胡同里的同齡人恥笑，罵他是沒爹的孩子，每當如此葉文軒都會幫他出頭，他也是洛凡童年記憶中不可割捨的存在。

  葉文軒問：「這些年你去了那裡？為什麼一夜之間就離開了？還有，洛阿姨現在在哪？你可能不知道，我一直都想吃她做的紅燒排骨，想一想都快流口水了。」

  洛凡勉強一笑：「當年發生了很多事，就連我都不知道發生了什麼，這次回來就是為了尋找我媽，順便看看你們。」

  葉文軒嗯了一聲：「回來就好，有什麼事咱們以後再說。得虧我回老宅，否則就遇不見你了。吃飯了嗎？沒吃的話咱們哥倆先去吃點，那個味道你應該沒忘吧？」說到這眼中露出一絲回憶之色，當年他們的生活都不是很好，為了能吃一頓小籠包，可是得撿很多礦泉水瓶。

  「好！」洛凡一口答應下來，然後看向琉璃：「你先去忙吧！」說著和葉文軒向著外面走去。

  「弟妹嗎？」葉文軒小聲問了一句。

  洛凡隨口道：「不是，我的部下。」

  葉文軒打趣道：「感覺好厲害的樣子！」

  洛凡：「能有我軒哥厲害嗎？」

  「一般一般，世界第三！」

  說笑間，兩人來到了街頭的早餐鋪，早餐鋪子並不大，看上去也很不衛生，不過卻有很多附近的居民前來用餐，不僅僅是因為便宜，還是因為這裡的味道承載了很多人的記憶。

  哪怕很多人都不住在這裡，哪怕有些人成為了公司老總，職場精英，個體老闆，可也會不時的回來嘗一嘗兒時的味道。

  隨意的坐在一張八仙桌前，葉文軒向著一位五十多歲的長者吆喝了一聲：「李叔，還是老規矩！」

  「你這傢伙，每次來都是兩籠包子和豆漿，明明吃不完，點那麼多做什麼？」正在擀麵皮的李叔無奈的搖搖頭，隨後他看到了葉文軒身邊的洛凡：「這個小傢伙感覺有點面熟啊！」

  葉文軒笑道：「李叔，你在仔細想想。」

  李叔忍不住道：「小凡？」

  洛凡很有禮貌的打了個招呼：「李叔好，沒想到您老還能認出我。」

  「認出個屁啊！」李叔笑著道：「咱們這片除了你和葉子玩的好，還有誰能和他玩到一起？能讓他帶著來我這裡的也就你這傢伙了。還別說，葉子這傢伙真的很重情義，你走之後他每次來都點兩籠包子，和兩碗豆漿，他說那一份是給你的。」

  「說這些幹啥，趕緊幹活吧！」葉文軒略顯不耐煩的說了一句，顯然不想聽這些。

  洛凡微微一笑，他能感受到曾經的兄弟之情，哪怕過去了十八年，哪怕那段記憶已經有些模糊，可依舊讓人暖心。

  「好好好，我幹活，你們聊吧，今天我請客。」李叔哈哈一笑。

  葉文軒嘆了口氣：「李叔，你這樣說那我就有點不好意思了啊，恩，那就多來幾籠包子吧！」

  「你這傢伙，還是和以前一樣調皮！」李叔笑著搖搖頭。

  包子還是熟悉的味道，豆漿的香醇也和十八年前一樣，饒是洛凡都吃了兩籠包子。

  「可惜，那個跟屁蟲沒有在這裡啊！如果她在這裡，我們三人就算聚齊了。」葉文軒撕下一段成捆的廉價衛生紙擦了擦嘴巴上的油脂，臉上露出了無奈的表情。

  「跟屁蟲···現在還好嗎？」簡單三個字，觸動了洛凡的心房，他腦中浮現出一個扎著兩個羊角辮，宛若瓷娃娃般，整天都掛著鼻涕的小丫頭。

  「你還記得她？」葉文軒似笑非笑的看著洛凡，臉上露出一絲玩味之意。

  洛凡聳了聳肩：「就算忘了其他人，也不會忘記你們。」

  葉文軒：「把右手伸過來！」

  洛凡：「幹什麼？」

  葉文軒：「讓我看看！」

  「有什麼好看的？」洛凡翻了個白眼，但還是把右手伸了過去。

  擼起袖口，一個依稀可見的咬痕出現在葉文軒眼中，他笑著道：「我就知道，這排牙印這輩子都不會消失了！」

  洛凡笑著摸了摸鼻尖：「好不容易騙到一個媳婦，又怎能忘？」

  那一年，他們四歲。

  「凡哥，長大後我嫁給你，咱們生寶寶行嗎？生一大群，陪著我們玩過家家。」

  「生孩子？你個小屁孩懂什麼？」

  「我已經不是兩三歲的小屁孩了，我怎麼不懂？」

  「可大人都說，長大後小時候的事情都會漸漸遺忘。」

  「我有個辦法，你我各自在對方身上咬一個牙印，長大後看到手腕上的牙印不就想起了小時候的事嗎？」

  「這個辦法好，但是你得保證，咬你的時候你不能哭，更不能給家裡告狀！」

  「向家長告狀那是兩三歲的小屁孩才會做的事，咱不能幹，太幼稚了！」

  恩。

  當天晚上，跟屁蟲哭泣著給自家親人告了狀，好在兩家人關係很好，最後也沒鬧出多大的事情。

  不過洛凡卻是遭到老媽一頓毒打，那也是他記憶中唯一一次被打。

  葉文軒嘆了口氣：「兄弟，以前的事都忘了吧，畢竟人家現在可是我們兗州的女強人，她真不一定看得上咱們這種小人物！」

  洛凡嗯了一聲：「找個時間聚一聚吧！」

  物是人非事事休，他從未奢望過兩人能夠走到一起，可這次既然回來了，見一面應該不過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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