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老人與小孩

  紐約數日來總是晴雨不定。

  陰沉的天空籠罩著這個2000多萬人口的鋼鐵叢林。人們的心情都仿佛受到了感染。行人拿著雨傘面無表情匆匆趕路，擁擠前行的車輛一個個冒著尾氣不時響起急躁的滴滴聲。

  偶爾躥出一個老司機駕駛的黃色計程車，閃過有些積水的路面時總會濺起不小的水花，差點受到波及的行人則開始放聲怒罵…

  李氏工藝品小店。

  李莫以一種葛優躺的姿勢癱在搖搖椅上，感覺無趣的有些生無可戀。

  人就是這樣，有事的時候心裡想著老子什麼也不想干，要休息！空閒上幾天又覺得渾身發癢。

  特克.巴雷特那邊藥丸銷售一切順利，客戶反應良好，也沒有不長眼的打壞主意。

  李莫自己終於放下心試了一顆，

  第二天從傑西卡瓊斯家裡，

  走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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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滿面紅光…

  菲爾.科爾森從他這裡拿走一批藥丸，又送了一批藥材、轉了10萬美金後就匆匆離開，說是到邊境上有些事。

  托尼.斯塔克那邊打過一次電話，李莫本想托他把暴雪展會上的最新遊戲設備給弄上兩台。但兩人在電話上談著談著就開始互相嘲諷，最後吵了一架。不過看那賤人當時興奮的心情可能已經合成了新元素。

  本打算開車去黃石公園玩兒，但是這該死的天氣…

  店裡，小盧卡斯依然在抱著本法律書學習，這小子簡直比華人還華人。喬治則一本正經的坐在那裡看著電視，只是時不時用一種期盼的眼神看著李莫。

  這傢伙，總是抱怨著人都廢了，想出任務。可是李莫哪有什麼鬼任務給他，跑腿買煙買酒算不算？

  李莫摸了摸鼻子，突然好奇的問道：「喬治，我看了你的履歷，你為什麼不顧部隊的挽留硬要去神盾局呢？」

  喬治有些不好意思，面帶回憶的說道：「我可以說是一起超自然事件的倖存者，小的時候住在印第安納州，當時有四個同學不小心打開了異空間的大門…因此，我從小就對這類事件十分著迷。而且，神盾局的前身是隊長呆過的地方。」

  看著喬治滿臉的痴迷與崇拜，李莫搖了搖頭，又是一個美隊的粉絲，怪不得科爾森把這傢伙招了進來。

  這時，小盧卡斯接到了一個電話，聽完後滿臉不爽的表情，無奈的對李莫說道：「boss，我被趕出來了，在租到新的房子前要在你這裡住借住一段時間。」

  李莫有些奇怪，「被趕出來了？怎麼回事？」

  小盧卡斯搖了搖頭說道：「我租住的那間公寓樓聽說開發商要進行改造。天知道那個鬼地方能建成什麼？」

  「因為之前那個地方破舊，房租便宜，所以大部分住戶都簽了長約。現在開發商要毀約，我們這些年輕人倒無所謂，還得到了一小筆補償金。但一些孤寡老人不想搬離那裡，被斷水斷電還不時有人上門騷擾，過得十分悽慘。不過聽說地獄廚房一家新開的叫尼爾森-默多克的律師事務所願意幫助他們起訴開發商。」

  喬治有些奇怪，「正常的商業行為呀？為什麼不肯搬？」

  小盧卡斯鄙視的翻了個白眼，這個中產階級白人家庭長大的乖寶寶哪裡知道底層人民的艱辛。

  李莫則解釋道，「這些老人沒有工作能力和收入，全憑救濟金生活。以之前的房租他們還能有個家，如果搬出去即使得到補償金也會流離失所，成為流浪者。」

  喬治有些愕然，「怎麼會這樣？我能幫助他們做些什麼嗎？」

  小盧卡斯面無表情的搖了搖頭，「你做不到任何事！因為那裡整片都要拆遷，差不多會有500多名孤寡老人，他們大部分年輕時都吸毒，疾病纏身。這不是普通人可以承受的負擔。」

  李莫看到兩人情緒都有些低落，安慰道：「先看看那家律師所的起訴結果吧。哦對了，我突然想到這個天氣吃火鍋是個不錯的主意…」

  喬治看著李莫在那忙裡忙外整菜備料，有些感動的和小盧卡斯說道：「長官人真好，為了安慰我們親自下廚做飯。」

  小盧卡斯撇了撇嘴，「boss當然不錯，不過一會兒他喜歡夾的菜你少吃。還有，你的酒量怎麼樣？」

  …………

  午飯過後，喬治拖著小盧卡斯離開了。說是要出去逛逛，但李莫哪能猜不到他們要去幹什麼。

  喬治這傢伙，作為一個神盾局那種黑心機構的特工，真是十分不合格。甚至稱得上一個奇葩。

  不過，

  能夠看到這種熱心腸的傢伙，

  心情總是不錯的。

  李莫眯著眼抽了根煙，飯後不宜運動啊！躺在搖椅上搖著搖著就睡了過去，打起了呼嚕…

  叮鈴鈴…叮鈴鈴

  一陣電話鈴聲突然將睡夢中的李莫吵醒。迷迷糊糊打開手機看了看，沒有來電顯示。循聲望去，原來是櫃檯上的一個有線電話。

  我的店裡居然還有固定電話？

  我怎麼不知道！

  李莫站起來伸了個懶腰，有氣無力的接起了電話。

  「您好，請問是李氏工藝品店嗎？」對面傳來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聽起來稚嫩甜美。

  「嗯，你是誰？」

  「這裡是蕾歐.李伯曼，你們什麼時候能回來？」

  「過來？幹什麼？」李莫有些奇怪。

  「你們不是已經在網上接了單嗎？」

  「網上接單？你等一下…」李莫捂住話筒用手機給小盧卡斯打了個電話，「小盧卡斯，這TM怎麼回事兒？我們怎麼會有網上接單？」

  解釋了一通後，李莫才知道小盧卡斯為了拓展業務給李氏工藝品小店註冊了家網店。當時已經和李莫說了，但李莫只是打了個哈哈說隨便玩兒。

  網店同樣不景氣，昨天才接到了第一單生意：一個小女孩的媽媽喜歡中國文化，這個女孩決定給媽媽一個生日驚喜，需要李莫他們拿一個工藝品花瓶作為生日禮物，並且還要拿一些中國結和彩帶幫忙布置生日會。

  小盧卡斯已經準備好了東西，但是喝了點酒，又被喬治拖走忘了這件事。

  這個小盧卡斯，真能找事！

  李莫拿起聽筒，用儘量和藹的語氣說道：「不好意思呀小姑娘，我們準備倒閉，你另找一家好麼？」

  對面的小女孩一聽急了，已經帶了些抽泣，「那我該怎麼辦？我要在媽媽下班之前布置好，在找一家已經來不及了！媽媽一個人照顧我們很累，我只是想讓她高興一下…」

  多孝順的小女孩啊，

  真是個小天使。

  李莫心軟了，「ok ok你別急，我這就過去。」

  放下電話，李莫匆匆忙忙收拾好東西，開著野馬沖了出去。

  李莫這個人，同情心是有，但更偏重於小孩。地獄廚房的那些老人他也表示同情，但僅僅表示而已，真要讓他做什麼他還得考慮一番。但小孩子就不同了，尤其是乖巧可愛的小孩，如果遭到不幸他都會跟著掉淚。

  在他的想法中，除去一些疾病、意外災禍，大人的許多不幸都是源於自身錯誤的選擇。或因貪婪，或因懦弱，或因無知，或因放縱。

  但無論什麼原因，遇到不幸時，即使孤身一人，也要握緊的拳頭選擇與命運戰鬥。

  即使如同小丑一般失敗了，也要對著該死的命運婊子狠狠的說聲f**k you！挨打也要挺直了腰板。

  但孩子就不同了，越小越缺乏抗爭的能力，只能被動迎接著這個世界的善良與殘忍…

  皇后區。

  這裡的治安情況相叫地獄廚房好了許多，但也分地方。

  小蕾歐的家位於一個中產階級社區，獨立的小樓，門前還有草坪。這裡的住戶普遍都有穩定的收入，晚上也很少見流浪漢和搶劫者。

  此時天空濛蒙飄著一層細雨，李莫下了車也沒打傘，抱著箱子走到了門口。

  摁了門鈴後，裡面觀望了一會兒。一個大約七八歲，眉清目秀有些嬰兒肥的白人小女孩打開了門。

  「是蕾歐嗎？我叫李莫，是李氏工藝品小店的老闆。」李莫儘量擺出了一個和善的笑容。

  「感謝上帝，你終於來了！媽媽再過半個小時就回來了」蕾歐歡呼了一下，就領著李莫進了房間。

  李莫進門後大致打量了一下，這裡有著常見的美式裝修風格，客廳整潔有序，看得出女主人的用心。

  將箱子放在桌子上，李莫從裡面將東西一件件拿了出來，「可愛的蕾歐小姐，這是你選的禮物，一個漂亮的青花花瓶，我們已經給你做好了包裝。這裡還有一些漂亮的彩帶和中國結，我想你的母親一定會喜歡。」

  蕾歐接過東西一件件觀看，眼神里充滿了興奮。

  「好吧，讓我們開始布置吧！」李莫看了看房間的構造，心裡已經有了打算，拍了拍手大聲說道。

  拉起彩帶，掛上中國結，將氣球一個個打好氣…沒過一會兒，這個家裡就充滿了喜慶的氣氛。

  李莫打氣球時看到了一個大鬍子男人的相框，不經意的問道：「蕾歐，你的父親呢？」

  「我的父親已經去世了。」蕾歐興奮的眼神頓時變得有些黯淡。

  「啊，對不起！」李莫有些尷尬，連忙轉移話題，「對了，你訂生日蛋糕了嗎？」

  「我自己做的，學校手工課上學的。買禮物已經用盡了我的零用錢，不過我想媽媽一定會喜歡。」雷歐有些自豪的說道。

  「真是個厲害的小姑娘！」李莫比出了個大手指，一副誇張的驚嘆表情。然後又是一拍腦袋，「對了，忘了告訴你，作為我們網店開辦的第一百個客戶，你這次的費用全免，稍後我會將費用退給你。」

  「真的？這真是個美妙的消息！」蕾歐興奮地和李莫擊了個掌。

  就在這時，一陣開鎖聲後門口進來個漂亮的金髮美女。看到眼前的情況，驚聲叫道：「我的上帝，你是什麼人！蕾歐快過來！」

  這是女孩的媽媽嘛？

  李莫有些尷尬，

  ……

  「我說我不是怪叔叔你信嗎？」